梵芯雙手托腮微笑的看着兩人鬧騰,她本不喜飲酒,只是爲了烘托氣氛稍稍抿了少許,即便是這樣嫩白的小臉此刻也薰的微紅,
老王打了個飽嗝不服氣的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以爲就你有故事?誰還沒點過去啊,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起我?”
林凡拍開他壓在肩膀上的手:“那你就跟我們說說,你有什麼故事!”
梵芯也支起了耳朵,她也想聽聽這個大塊頭有怎樣的經歷,
老王坐下來端起碗又使勁灌了一口:“你別以爲我醉了就想套我的話,要說你先說!”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剛是你自己說你有故事的,吊人胃口是不是?”林凡起鬨道,
梵芯站起來打斷兩人的爭吵:“哎呀,你們就別爭了,你們一人說一個,林凡你先說說!”
林凡帶着三分醉意看向梵芯,此時的梵芯雙頰緋紅,眉起波瀾,靈動的眼睛此時也迷離飄渺,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讓人看不透,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原本整整齊齊的髮絲也零零散散的飄落,褪去了原先一塵不染的氣質,反倒加上了些讓人慾罷不能的感覺,更想靠近她。
梵芯擡眼望去四目相對,興許是藉着酒勁梵芯並沒有迴避他火辣辣的目光,反而衝他回眸一笑,這一笑使原本就有三分醉意的林凡更是如癡如醉。
“不是,你到底講不講!”煞風景的老王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
林凡假意輕咳兩聲掩飾尷尬,
“得了,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得,我先說!”老王顯然勾起了心事,藉着酒勁開始講起屬於他的故事。
“我是師傅撿來帶大的,據說小時候家裏鬧了饑荒!我小的時候又體弱多病,本就揭不開鍋的家裏又哪有閒錢給我治病?就這樣他們選擇了丟棄,”
老王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將氣氛變得沉重,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幾句卻不知從而說起。
老王又灌了口酒繼續說道:“你們肯定認爲自此之後在師傅的細心呵護調教之下茁壯成長且學了一身本領對嗎?”
“呵呵,屁··,那你們就大錯特錯!”王奮強話鋒一轉眼神之中彷彿有熊熊烈焰充滿了怨恨和憤怒,端起酒碗的手也變得顫抖起來。
“那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梵芯邊問邊接過他手中的酒碗以免他繼續喝下去,
“師傅收養了很多我這樣的孤兒,我們在一起練功,一起玩耍,原本以爲日子就這樣快快樂樂的過下去,可直到有一天,”
老王說道這的時候雙手顫抖的愈加強烈,林凡兩人都沒有出聲靜靜等待他說出下文,
“有一天,小影渾身是血的從外面跑回來,我們還來不及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就叫我們快跑,可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那個我們平日裏敬若父親的師傅也跑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抱起小影朝門外走去,小影一個勁的掙扎求饒,可師傅好似着了魔一般不爲所動,自此以後我們就再也沒看到小影,我們不敢問,那天的事給我們留下了非常重的心理陰影!自此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個小夥伴消失,等我終於鼓足勇氣問師傅的時候同伴就剩下我和另外一個叫做小天的孩子,師傅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他們被大戶人家收養去過好日子了,當時我們還小就信以爲真,有一天我偷偷跑到師傅練功房去玩,可能是玩累了我就在那睡着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發現那老東西用鋒利的刀割開小天的喉嚨放血,”
梵芯:“他···他爲什麼這麼做?”
王奮強:“我大氣都不敢喘,就這樣靜靜的在角落裏看着,那老東西倒拎着小天讓他將血流到一個大缸裏面,小天一個勁的亂蹬嘴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最終小天沒了動靜也流乾了最後一滴血,老東西將他的屍體隨意丟棄在一個角落裏自己坐進了那個盛滿鮮血的大缸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見他一動也不動就鼓起勇氣從角落裏走出來,他突然睜開眼死死的盯着我,那雙眼睛我永遠也無法忘記,在漆黑的房間內那雙眼睛竟然發出綠油油的光芒,我嚇得哇的一聲想跑了出去,可練功房已經關閉,我怎麼都出不去!好在老東西似乎也不能動,我知道他可能是在練功,此時到了關鍵時刻不能隨意動彈,我把心一橫撿起那把給小天放血的刀繞到他的背後割斷了他的喉嚨,”
說到這的時候老王顯得異常平靜,彷彿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林凡梵芯兩人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任誰也想不到這個看似敦厚的老王竟然有這樣一段離奇而又恐怖的經歷,好在老王情緒不再像剛纔那樣激動,
“那後來呢?”心思細膩的梵芯知道還有話沒講完。
老王從梵芯面前拿回酒碗倒滿又灌了一口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後來我在他的練功房內找到一本古籍,上面記載着一種叫做‘天魔九轉’的邪功,這種武功就是要用童男的血來練功,據說可以延年益壽甚至長生不老,我一把火將連同這本古籍在內的練功房燒了乾淨,自此後便一個人無牽無掛出來闖蕩江湖,”
“我所練的武功就是那老東西教給我的,我至今都不知道這門功夫叫什麼名字,”
“天魔九轉?”林凡喃喃道,
“我好像聽我師傅提起過這門魔功,”
“百年前江湖上出現一個叫血袍老道的人,此人以人血練功歹毒無比,這門魔功練到極致據說可以起死回生,當年江湖爲除這一禍害幾乎出動了所有高手,最終在東夷國境內將他擊敗,可有傳聞說他並沒有死,難道???”
梵芯知道他想說什麼:“你都說百年前了,怎麼可能,”
王奮強:“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這門魔功練到極致可以延年益壽甚至長生不老。”
林凡端起酒碗:“若真是他的話,你也算是爲天下除了一禍害,來!我敬你一杯,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王奮強跟他碰了下碗:“我的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林凡也不推辭,猛的灌了口酒,
“我總是做同一個夢,夢見我父親倒在血泊之中一聲一聲的呼喚着我的名字,我想大聲呼喊出來,可任由我張大嘴巴卻叫不出聲,我想上前,可卻邁不動腳步,我只能這樣站在原地看着,看着那個蒙面人一掌一掌的拍向父親,夢中的我心如刀割,我哭着向那個蒙面人求饒,我給他磕頭!可都無濟於事,終於父親倒在了雪地裏沒了動靜,我近乎絕望的張開嘴巴想大哭,可我連哭都哭不出來,蒙面人終於放下我父親的屍體衝我走過來,一步、兩步、三步,蒙面人終於來到了我的面前,他慢慢的摘下蒙在臉上的黑布,就在我以爲能看清仇人的時候我卻總是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每次都是如此!從小大到我已經無數次做這個夢,可我從沒看清過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