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靈王,同時也是這人間的妖魔,殺人如麻,但對洛茵茵而言,他也不算太壞。
人都是有兩面性的,洛茵茵相信她可以讓江蘺重新回到正軌。
“我沒事了。”江蘺突然說道。
洛茵茵這纔看向他,果然氣色平和了許多,只是將一隻手伸到了洛茵茵的面前。
“幹嘛?”洛茵茵疑惑。
“拉我起來。”江蘺裝柔弱。
洛茵茵翻了一個白眼,這傢伙無賴起來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哪裏有半點靈王的影子。
將手伸過去,江蘺便一把捉住了洛茵茵的手指,身體順勢起來,差點撞進洛茵茵的懷裏。
“哎呀,你幹什麼啊?”洛茵茵發現江蘺真的越來越像是玄冰鳳了。
“沒站穩而已,彼此的衣服都脫過了,還怕什麼?”江蘺故意靠近洛茵茵,在她耳邊說道。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洛茵茵說到這裏突然聽見了京都城內吹響了集結令的號角聲。
什麼情況?
難不成是要出兵打仗了嗎?洛茵茵想到這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邊的江蘺。
“沒想到攝政王的動作還挺快。”江蘺似乎早就知道。
“和你有關係?”洛茵茵擔憂的問。
江蘺發出一聲冷笑,“這一次,我扮演的角色叫做黃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洛茵茵皺眉,突然想到了白斂,糟了,羽皓塵這是要攻打浮雲寨!
“不行,我得去看看。”洛茵茵說着就辨認了一下方向,要去浮雲寨。
“喂,你就這麼放不下你那個小情人?”江蘺追了上去。
洛茵茵懶得再搭理他,她擔心的可不是白斂一個人,而是整個浮雲寨。
如今浮雲寨裏還有很多老人、婦女和孩子,他們終歸沒有參與什麼政治爭鬥,白白的賠上性命,豈不是悽慘?
“洛茵茵,你不是菩薩,怎麼管得了這麼多?”江蘺勸她。
“我不是菩薩,卻也不是你,眼睜睜的看着血流成河,還洋洋得意?”洛茵茵冷嘲熱諷。
江蘺嘆息,這樣的傑作他的確做過很多,不過卻沒有得意之說,早已經麻木了。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他提前替這些人了結了一生,還少讓他們受了許多疾苦,難道不是功德無量纔對嗎?
江蘺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錯,便更加心安理得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浮雲寨附近,看來浮雲寨早已有了防範,而且地形險峻,易守難攻。
“羽皓塵也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江蘺低聲說。
“萬一他一個人先入了寨子呢?”洛茵茵面色沉重,羽皓塵也不可能打無把握之仗。
白孺山和白斂都受了傷,羽皓塵完全有能力擒賊先擒王,再險峻的地形,恐怕也會不攻自破。
“我聽說之前洛雲弈還曾經親自帶領軍隊來剿匪,也是失敗告終,你猜爲何?”江蘺說。
洛茵茵當然不知道這些事,側目看向江蘺。
“浮雲寨裏可是養着這陸吾國最好的機關大師,”江蘺答道:“白斂的武功雖然平常,但卻是極好的馴獸師,他可是有一支很厲害的特殊軍隊。”
上次她在浮雲寨,也是聽說了一些,浮雲寨的後山不只是狼羣,還有許多他馴養的野獸。
“洛茵茵,現在不擔心了吧?”江蘺拉起她的手臂,“跟我回去吧,折騰了一晚上,老子累了。”
“你這隻黃雀少忽悠我。”洛茵茵將江蘺的手甩開,即便如此,她還是擔憂。
江蘺無奈的飛身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看來只能將就在這裏休息片刻了。
剛剛躺下閉上眼睛,突然感覺渾身爆裂般的難受,妖符咒發作,巫師在召喚他回去了。
“呃~”
江蘺從樹上墜落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江蘺!”洛茵茵連忙過去,看到他周身散發的黑氣,便知道是妖術作祟。
“不要靠近我……”江蘺怕自己失去理智,對洛茵茵不利。
洛茵茵劃破自己的手掌,用自己的血來淨化江蘺身上的妖氣,然後又給他輸入靈氣,總算暫時壓制住了妖符咒。
江蘺滿頭大汗,痛苦不堪的縮成一團,洛茵茵抱着他,感覺他通體冰涼。
奇怪,她明明給他輸入了那麼多的靈力,怎麼身體卻是涼的?
正覺得奇怪,江蘺的身體突然又變得滾燙了起來,只是他看上去也更加痛苦了。
“江蘺?”洛茵茵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撕開他的衣服,看到他心口蠢蠢欲動的妖符咒,洛茵茵眯起了眼睛,這該死的東西,必須儘快解除纔行。
看來此刻巫師也正經歷着痛苦,所以纔會極力的折磨江蘺。
再等等,洛茵茵握起了拳頭,她相信巫師會主動來找她的。
江蘺的臉上和脖子上裸露的皮膚上都是汗水,洛茵茵拿出手帕,爲他擦拭,看着面具實在礙事,便順手將它給取掉了。
江蘺本來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感覺到面具突然離開了自己的臉,立馬就睜開了眼睛。
不過洛茵茵已經看到了他的那半張臉。
那是一處有些駭人的燙傷留下的疤痕,面積足有雞蛋的大小,皮膚縮緊之後,讓他的半張臉都變了形,的確不太好看。
“看夠了沒有?”江蘺內心莫名的自卑,伸手將面具撿了起來。
此刻身體的疼痛,完全沒有他心靈上的傷害來的更猛烈。
“誰幹的?爲什麼要如此對待你?”洛茵茵有些憤憤不平。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江蘺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又摔了下去。
“又是那個巫師對不對?你變成今日這個樣子,都是她逼迫你的是不是?”洛茵茵憤恨的握緊了拳頭。
“我本性就是如此,洛茵茵,你不會是忘了吧?”江蘺的眼神突然就又陰險了起來。
他這一生,都在小心翼翼守護着自己的尊嚴,可是他的尊嚴卻偏偏就這麼脆弱,不堪一擊。
“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洛茵茵眼神堅定,抓住江蘺的手臂,她的靈王,她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