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心頭一沉,“我不知道陛下在說些什麼。”
劉堪已經遠離了陳凡,就在一邊的座位上坐下,面無表情的看着陳飛。楊雄拍了拍手,不以爲意,身後立馬走出來了一個人。
正是那個場上座位的末尾,年過三十歲的中年人。
陳飛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朝服,和場上的人都不太一樣,而是月牙白色的。
陳飛眼神恍惚了一下,剛想到了什麼,那個中年人已經長長揖手,恭敬的道,“元龍陛下,晚輩是大白象國副使者,金福哲;我朝國內有一位敗將將一則訊息上報給我朝國主,我朝國主奉命令在下帶來,轉呈給陛下,人我也帶來了,陛下隨時可以對一下口供。”
這個名叫金福哲的大白象國副使者說完,從懷裏取出了一份奏呈,很明顯是大白象國那位敗將上奏給大白象國朝廷的原稿。
這個人這次也一併帶來了。
“念。”
楊雄沒有叫他拿上去,而是一隻手一擡,淡淡的道。
“遵命。”記住網址
金福哲展開手上這份奏摺,當衆朗讀了起來,“奉呈陛下,敗將李元明,忝任西路軍供奉之一,奉命從元龍國帶回一些有天賦的人才,具體任務爲,帶回元龍國書院人傑榜第一,柳青。數月前,敗將已經和柳青聯繫上,對方答應投效我大白象國。”
“然,途中偶遇意外,撞見化爲名爲‘陳青’的元龍國一級人犯,陳飛,我方一位蘊藏後期,十一位蘊藏期供奉和柳青,係數被此人殺死,在下死裏逃生。”
“……”
金福哲聲音雄渾,在這個金鑾殿裏算是聲音迴盪了,事實上陳凡才聽了一個開頭,對後面的內容基本也算是知道了個一半。
完了,東窗事發了。那次襲擊陳璇璣,想把陳璇璣一併帶走的那批大白象國的人,被陳飛幾乎趕盡殺絕,但仍舊跑掉了一個。
陳飛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是這個人抖出了自己的底細。
後面的話已經不用再仔細聽了。
這份奏摺就是那個逃走的人,上奏請罪的文書,不過是從他的角度,講述自己怎麼死裏逃生,怎麼任務失敗,又折損了這麼多人手的。
光是死在陳飛一個人手上的就超過了十一人。
這麼大個事,能不上報?
儘管這個金福哲已經故意隱去一些不太好聽的細節了,但很長的一份奏摺唸完,金鑾殿裏依舊是鴉雀無聲。
“說說吧。”楊雄面無表情的道,“你還有什麼可講的,陳飛。”
楊雄心頭也是感慨。
沒錯,他派去南蜀國調查的人還遠遠沒到回來的路上呢,興許這會人還沒到南蜀國,不可能這麼快得知這個陳飛的底細的。
事實上,要不是這個陳飛的天賦和修爲實在是高的出奇,高的令他生疑了,他也不至於這樣調查這個陳飛。
畢竟麼,蘊藏大圓滿,還差一隻腳就可以踏進金丹期的門檻了。
這樣的人才,南蜀國怎麼可能放過?
甚至這個陳飛去任何一個地方,都絕對可以拿到足夠的禮遇,國公之位不在話下。
這樣的一個人,去投奔他們元龍國,這個陳飛的說辭,說不太通。
陳飛也是沒想到,讓自己被人懷疑的理由,居然是自己的修爲太高,沒道理還這麼低調。。。
總之,這次大白象國派來談判的使者,居然帶來了對這個陳飛的身份揭祕信息,楊雄是措手不及之下,也是感慨萬千。
陳半妝這個女人不簡單啊,還以爲她提出的三個條件,就這個殺死陳飛最簡單的。
這麼一看,光是這個陳飛也不容小覷啊。
“不知陛下的意思是?”陳飛深吸了一口氣,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抵賴也就沒有意思了,陳飛擡起頭,認真的道,場上八個金丹,這是擺明了不給自己興風作浪的空間了。
“話,我已經講明白了。”
楊雄高座,認真的道,“咱們開門見山,以你的修爲,我不可能爲了陳半妝一句話就殺了你,這實在太可惜了,國公之位還是王侯之位,你可以挑。”
“我們甚至可以不公開你是陳飛這個祕密,你就這麼繼續在我們元龍國生活下去。”
“以前的事,一筆勾銷,我們也絕不再追查。”
“而你要做的事只有一點,那,就是把七殺碑的祕密交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