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寒根本沒有想到,向來個性寡淡的蘇可歆,竟會說出這樣激烈的話來。

    他先是一愣,但很快,他看着眼前一臉怒容的蘇可歆,臉色越來越白。

    蘇可歆這麼憤怒,是因爲顧遲麼?

    就因爲自己侮辱了顧遲?

    所以……顧遲對她來說,根本不是隻是名義上的丈夫而已?

    這個想法,幾乎讓顧以寒窒息。

    下一秒,他再一次死死抓住蘇可歆,甚至比上一次還要用力,低聲咆哮:“蘇可歆!你不會真的對顧遲動心了吧?你是不是傻!你根本就不瞭解那個男人!”

    蘇可歆疼的臉都擰作一團,一句話都說不出。

    顧以寒卻沒有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還在繼續低吼:“你知不知道顧遲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十年前爲了自己求活,直接拋下他當時的女朋友不顧,這種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男人,蘇可歆你真的是瞎了眼!”

    蘇可歆原本還在費力的想要掙脫開顧以寒,可聽見他這番話,她突然如遭雷劈,身子僵住。

    “你胡說八道!”下一秒,她脫口道,臉色慘白,“你不要再抹黑顧遲了!”

    聽見蘇可歆還在爲顧遲辯駁,顧以寒憤怒更深,頓時也忘了十年前的事是禁止討論的,只是繼續吼道:“我騙人?不信你好好去調查調查十年前的那一場綁架案,看一看顧遲到底是怎麼從那一場綁架案裏活下來的,再看看他當時的那個叫程若兒的女朋友是怎麼活活爲了他死的!”

    蘇可歆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程若兒……

    是那個水晶項鍊的主人?

    她竟然已經死了?

    還是在十年前的綁架案裏?

    蘇可歆只覺得顧以寒這番話裏的信息量是在太大,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看她這樣,顧以寒也冷靜了一些,鬆開了她,臉上露出些許悔色。

    顧遲十年前的那一場綁架案,是顧家的忌諱,當初的新聞幾乎全部封鎖,他們顧家人也絕不會提起。

    可此時,他竟因爲嫉妒心,說了出來。

    但無論如何,能讓蘇可歆認清顧遲是怎麼樣的男人,也是不錯吧。

    念此,他看着蘇可歆,冷靜了一些,“可歆,無論我們兩個人最後是如何,我只是不想你被顧遲騙了。”

    蘇可歆根本聽不清顧以寒再說什麼,恰巧這時,雜誌社的諸位,也陸陸續續的進來準備開會了。

    大家看見會議室裏只有顧遲和蘇可歆,先是一愣,但很快交換了個八卦的眼神,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下。

    蘇可歆也立刻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這一整場會議,她都一直心不在焉,一直在想顧以寒剛纔的話。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這幾天在心裏鬧了那麼久的彆扭,搞了老半天,竟只是爲了已經死去的女人?

    而且……那個叫做若兒的美麗女孩,真的是被顧遲害死的麼?

    蘇可歆根本不敢想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會議結束,回到辦公室,蘇可歆猶豫再三,還是趁着午休,來到鄭姐的辦公室桌旁。

    “鄭姐。”她開口,“我能問您個事兒麼?”

    鄭姐是十多年的老記者了,之前都是在報社工作,後來覺得跑新聞太累了,纔來了他們雜誌社做專訪的編輯。

    “什麼事?”鄭姐和蘇可歆關係不錯,爽朗的問道。

    蘇可歆咬了咬脣,還是開口,“我想問你,十年前,顧家二公子被綁架的案子。”

    鄭姐顯然是沒想到蘇可歆會問這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知爲何,露出些許慌張的神色,“可歆,你問這個幹什麼?”

    蘇可歆其實也是實在沒轍了,纔會來問鄭姐。

    畢竟是十年前的事了,她知道,除了顧家的當事人,會知道那件綁架案的,也就只有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和當初試探挖過真相的記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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