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遲眼神一緊,“你確定?”

    楊佐自然之道顧遲心裏的相反,沉重的點了點頭。

    顧遲別墅的防盜設備,可以說是世界一流的水平,如果沒有一點破壞,那這次的火災,只有一個可能——

    是內部人員縱火的。

    顧遲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微微捏緊,再次開口時嗓音已經冰冷無比,“把王媽和張叔給我叫來。”

    半小時後,顧遲安排了好幾個保安守衛在蘇可歆的病房裏,自己獨自一人,來到醫院地下的倉庫之中。

    倉庫裏,兩個人被綁在地上,身形傴僂,一男一女。

    倉庫門打開,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坐在輪椅上,緩緩滑進來,停在那兩個人面前。

    看清眼前的人,綁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看見來人,身子一顫,驚呼道:“少爺!少爺您到底爲什麼要綁我們?”

    王媽這輩子都想不到,她盡心盡力照顧的二少爺,竟會將自己綁起來。

    顧遲卻是沒有理會她,只是淡淡道:“張叔,王媽,你們畢竟是顧家的老人了,我不想下狠手,所以自己招了吧。”

    王媽身子一顫,一臉迷惑,“招什麼?少爺,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顧遲依舊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向張叔,“張叔,您沒什麼想說的麼?”

    張叔從進門開始,就一直陰沉着臉,看着眼前的顧遲,他突然笑了起來,笑的陰陽怪氣。

    顧遲也不急着催他,只是不疾不徐的,坐在原地。

    張叔狂笑完之後,死死盯着顧遲,冰冷的開口:“真是可惜啊,這樣大的火災,竟然都沒弄死那個女人。”

    顧遲臉上的神色依舊很平靜,顯然早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倒是王媽,一臉震驚,“老頭子,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張叔呸了一聲,繼續瞪着顧遲,“二少爺,你都查出來了吧?是我在蘇可歆晚飯的湯裏下了迷藥,然後又點了火,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我老婆什麼都不知道,你放了她。”

    王媽瞪圓眼睛,下一秒,尖叫,“張羅!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敢對少夫人下手!你難道忘了顧家人對我們的恩情麼!”

    “我當然記得!”張叔低吼,“我就是爲了顧家,才那麼做的!”

    相對比起王媽和張叔的激動,顧遲從頭到尾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只不過一雙黑眸,愈發的冰冷陰沉。

    張叔畢竟跟了顧遲那麼久,自然知道這個眼神底下暗藏的殺意,背上嚇出一身冷汗,但還是硬着頭皮繼續開口:“二少爺,恕我直言,顧家向來都只有一個人能繼承家業,而且按道理就該傳給長子,更何況,你如今都已經殘廢了,就更不應該和大少爺爭!兄弟相爭,向來都是最傷害家族根本利益的!”

    聽着張叔冠冕堂皇的理由,顧遲冷笑一聲,“所以呢?你就對蘇可歆下手?”

    張叔咬了咬牙,“不錯!因爲我不能讓你生下孩子,還和孫少爺爭!我這麼做,都是爲了顧家——”

    “這從頭到尾,不過都是你自己所謂的理由罷了。”顧遲嘴角冰冷的弧度更甚,打斷了張叔的話,“實際上,你到底收了顧肖多少好處?”

    張叔臉色一白,說不出話來。

    看着眼前的張叔,顧遲心裏頭,說不出的厭惡。

    這就是人類的本性,嘴巴上說着衷心,說着爲顧家考慮,但實際上,不過是一羣被利益所驅使的走狗而已。

    十年前他身邊不缺這樣的人,現在依舊如此。

    他厭惡的甚至不想多看張叔一眼,立刻滑動輪椅就準備離開。

    可這時,張叔在他身後再次大喊起來,“顧遲!我雖然拿了大少爺的錢,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大少爺雖然對蘇可歆下手,但終歸沒有對你下手!可見大少爺還是估計手足之情的,你就不要和大少爺爭鬥了!顧家的財富,也足夠你下半輩子過的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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