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諷的語氣刺的顧遲很是心痛，可是他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是自己一次次的選擇相信了程若兒的謊言，是自己一點點的失去了程可歆的信任。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唯有道歉。
“可歆，對不起，當年我不該相信程若兒的話，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我以後都不會再懷疑你了。”
以後，他們之間還有以後嗎？聽到顧遲的話，程可歆有些愣神的想到。
“可歆，程若兒畢竟是因爲我才殘疾的，就當她已經受到懲罰了，這次我們不追究她的過錯了好不好？”顧遲輕聲哄道。
這些年，程若兒是怎樣生活的，顧遲全都看在眼裏。沒有了雙腿，她的確處處都不方便。以前她也是一個頗有名氣的設計師，這些年來因爲雙腿殘疾，她的事業也都荒廢了。
這一切不能說和自己沒有關係，所以除了恨意之外，顧遲始終都對程若兒有一股愧疚，認爲是自己耽誤了她的人生。
這次就當自己還了她這個人情，從此之後，兩不相欠。如果以後她還敢傷害程可歆的話，他一定不會再心慈手軟。
可是程可歆卻不知道顧遲心中的想法，聽到他爲程若兒求情，她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怒火。
顧遲他果然還是捨不得對程若兒出手，也是，畢竟是青梅竹馬，畢竟是年少初戀，畢竟這五年一直在一起，畢竟……程可歆越想越生氣。
哼，顧遲不追究是他的事，她可不會就這麼放過程若兒，當年她對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所做的事情，總有一天，她要全部還給她！
當然這些話她不會當着顧遲的面說。努力平復着心中的怒火，程可歆維持着表面的平靜，“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還要工作。”
可是顧遲哪裏肯就這樣離開，忍不住上前又靠近了程可歆一些，“可歆，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顧遲看着程可歆的眼中滿是期待，她會原諒他嗎？
重新在一起？程可歆氣急反笑，這樣的三言兩語就想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顧遲究竟當她是什麼？想扔就扔，想撿就撿嗎！
擡頭看向顧遲，程可歆的眼睛亮的嚇人，語氣中也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讓顧肖告訴你當年的真相，不是想跟你重修舊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當年到底犯下了什麼錯！”
看到程可歆眼中明顯的恨意，顧遲震驚的後退了一步，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穩。這一刻有一個念頭如雷一般在他的腦中炸開：程可歆恨他。今時今日，她竟然恨他。
緊緊的屏着呼吸，因爲顧遲發現連呼吸都會牽扯着心痛。
他想過程可歆有可能不會原諒自己，也想過她可能會痛罵自己，就和前幾次一樣。但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在她的眼睛裏流露出這麼濃烈的恨意，而且還是對自己。
那恨意如火，射在他的身上，似要把他燒成灰燼一般。
不敢再和程可歆對視，他轉頭將視線投向一旁，眼前有一瞬間的模糊。可是程可歆卻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接着說道：
“顧遲，你以爲當年殺了我孩子的兇手只有顧肖和程若兒嗎？錯！還有你！要不是因爲你不肯相信我，要不是因爲你非要堅持打掉我的孩子，他怎麼會來不及看這世界一眼就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