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己的好兄弟,好隊長,好老大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山貓氣不打一出來,他把顧忘手裏的伏特加搶過來,把最後的一小部分猛地給自己灌了下去。

    “咳咳咳……”好死不死,正好辣到了自己嗓子眼,山貓咳了好幾聲,就像是要連着自己的肺一同咳出來一樣。搞不懂了,這麼苦的東西,怎麼能解了萬人愁。

    顧忘看他咳的上竄下跳,好像有點兒幸災樂禍,他全身都在搖搖晃晃,好像下一秒就會從座椅上摔下來,他搖了搖剛剛山貓放下來的酒瓶,發現裏面被喝空了以後,嘴裏口齒不清地喊着:“再來一瓶!”

    山貓這回倒是聽懂了,他一把按住顧忘的手,大聲訓斥他:“還點還點,再點你是想死嗎??你是把酒當什麼,水嗎??!!”

    顧忘歪着腦袋看着他,儼然一副醉漢的樣子,他臉上是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想,我想啊!”

    想什麼,想死嗎???山貓心裏這樣想,但他沒這麼說出口,畢竟多年的感情,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他沒有辦法趁着他喝多了就對他說這樣難聽的話。而是就這麼看着他,他喝的實在太多,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但仍然還記着那些讓他心煩意亂的事情。

    山貓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桌上的好多酒瓶和自己口袋的二百塊錢,贖人,沒錢怎麼贖人,他思考了兩三秒,就拿着手機給上官娜娜打去了電話,讓她帶着銀行卡火速趕到這家酒吧。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和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醉漢一模一樣了……”山貓對着他講,卻又像是講給自己聽。

    在他打電話期間就重新趴下去睡着的顧忘,突然坐正了一些,對着他說:“沒有家,早就沒有家了。”

    山貓的心像一顆檸檬,這樣輕輕一擠,就泛了酸水。沒辦法安慰顧忘,他只好拍拍他的後背,給他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力量。

    他商場上睥睨衆人的目光,他戰場上銳不可當的氣勢,在這家酒吧,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這世界上,只有一個趙以諾,才能輕易的把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摧毀成這個樣子。

    山貓不是一個喜歡在背後說別人家長裏短的人,尤其這個別人是他相依爲命的老大,但此刻他在心裏真的把趙以諾罵了千遍萬遍,不僅僅是之前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明白他的老大爲什麼一直在給趙以諾機會,也不明白他爲什麼爲了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要死要活,喝得酩酊大醉。

    上官娜娜趕到的時候,已經有酒保站在山貓面前催促他趕快買單,她急忙衝了上去,拿着一張銀色的銀行卡氣喘吁吁地說:“我來,我來買單了。”

    酒保拿着她的銀行卡離開了,她沒來得及問山貓發生了什麼事就看見了一旁趴着的顧忘。

    相比剛纔,顧忘已經好了很多了,至少他不像剛纔那樣拉着山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把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的眼淚都說去了幾顆,而是安靜的趴在一邊沉沉的睡着。

    看着顧忘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山貓對她說道:“看老大的樣子,應該也回不去了,我們自然也不能把他送到恆叔他們那兒,讓兩位老人擔心。”

    “娜娜,我們把老大帶回去吧。你看他變成這個樣子,連怎麼照顧自己都做不到。”

    一旁的顧忘一聽要“回去”,就開始不停掙扎,一邊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嘴裏還一邊嚷嚷着說“還能再喝,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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