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她說,我完全不知道我和顧忘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她臉上的幸災樂禍會不會變成大喫一驚?趙以諾在心底這樣想。但表面上沒露出一點兒她心裏的想法。

    “當然不是,只是顧忘最近很晚纔到家,我一個人在家覺得很不安而已,所以心情不好……”

    呵,趙以諾,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這麼容易就唬過去的嗎,你編造謊話的技術未免也太拙劣了吧,她也十分配合趙以諾的說辭,極力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哦?很晚回家啊,那你可要好好小心啊,保不準哪天,就又會有一個像我這樣美豔動人的女人騎在你頭上了……”

    趙以諾只覺得一陣惡寒,真是活久見,頭次聽到有人把當小三這種不恥的事情說的這麼好聽。

    “放心,就算會有一個你這樣的女人出現,我也一定會像當時打倒你時那樣把她打倒!”趙以諾說。

    蘇菲菲臉上有一絲僵硬,不過很快就被她掩蓋住了,半晌才猶豫着開口問她:“……有個問題想問你……”

    趙以諾故意逗她:“你蘇菲菲這樣的人,什麼時候也學會這樣斟酌着問別人問題了?”

    “你不樂意回答就算了,少在我面前故弄玄虛。”她又換回了一副任性妄爲的語氣,趙以諾卻覺得,這樣子纔好,她這樣的說話語氣纔會讓她覺得舒坦,纔是那個她認識的蘇菲菲。

    趙以諾哼笑一聲:“你說吧。”

    “蘇永天那個老傢伙……有沒有提起過……我,我啊?”最後她說那個‘我’字的時候,聲音中帶着滿滿的哭腔,沒有記錯的話,以前她從來都是一聲一個‘爹地’,一聲一個‘爸爸’喊得無比親熱,現在卻毫不避諱地在她面前直呼‘蘇永天’的大名。

    趙以諾這才覺得她的性格遇此大變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一個出生名門的千金大小姐,一時間被她最愛的父親扔出家門,甚至還要在所有前來採訪的媒體面前,爲了守護集團的利益,說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當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如果不做出令人不齒的事情,也不會到今天這步,但也許,不到今天這步,她永遠不會對自己的性格做出改變。

    趙以諾搖搖頭,並不是指蘇永天真的沒有提起過蘇菲菲這個女兒,而是她不知道,之前還沒有和顧忘吵架的時候顧忘就已經很是排斥與蘇氏的合作,她也沒有機會見到蘇永天。

    她們鄰桌的客人正在手機上查看着最近股市的狀況,計算着他們是盈是虧。

    “我買的這隻股真的不錯,勢頭很猛啊!”

    “最近股市一直在牛市,你看看我買的這蘇氏股,它怎麼就起不來呢,你看看以前他們家股票的氣勢啊,現在一去不復返了!!”

    他們剛好在談論蘇氏企業的股票,被蘇菲菲一字不漏地聽到耳朵裏。

    蘇菲菲把桌子上的咖啡端起來,用小勺在杯子中劃了一個圈,使表面的牛奶泡沫轉成了一個螺旋體。

    “他沒提我?哼。”她用鼻音輕輕哼了一聲:“我說呢,原來是自顧不暇了……”

    “原來你請我到這兒來就是爲了說這個啊……”趙以諾看了她一眼,她喝咖啡的樣子,真的和上流名媛如出一轍。

    蘇菲菲又對着她狡猾地笑:“當然不只是,還有就是……我是特地過來嘲笑你過得不好的。”

    此人是沒有辦法和她溝通交流的,這是趙以諾腦海中唯一的想法,看着手中的咖啡差不多涼透了,她一飲而盡,隨手抽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後站起身來:“我走了,你說的請客,單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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