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看他毒舌又有點兒傲慢的性子,或許兩個人可以做很好的知己了。

    她活到現在,還沒幾個能跟她打成平手的人呢,沈珏算是第一個吧,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手,又懂得謙讓她,怎能不讓人產生惺惺相惜之情呢。

    但其實她根本不需要去想幾年前那些人傳聞中的沈珏形象是真是假,因爲她沒有理由去知道了,她已經同山貓在一起了,對於這個只存在紙上的未婚夫,應該是像風一樣,要在她的記憶中逐漸淡去的。

    而且今天沈珏已經對她承認了,他就是那個神祕的S,他說不定還是自己朋友公司的幕後破壞者呢,面對這樣的人,就算沒有牴觸的情緒,也應該產生一種警惕的心理啊,上官娜娜在心底這樣跟自己說。

    但奇怪的是,對於沈珏,她真的半點兒警惕性都樹立不起來,更別說牴觸了,每次見到沈珏的時候,她總有種特殊的感覺,覺得自己像是揹着老公在外面亂來的女人,很莫名的想罵自己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她和沈珏又的的確確沒做什麼呀,應該也不需要這樣對山貓抱以愧疚吧,但是每每這樣想到山貓,她還是沒來由的從心底生出一種心虛,在她遇見沈珏之後就時時刻刻縈繞在她的心頭。

    趙以諾從衣櫃的架子裏抽下一條條紋的男式領帶,她轉頭看向坐在沙發裏在手機上閱讀新聞的顧忘。

    “你真的要去見騰尚的董事長嗎?”趙以諾問,早起她的頭髮隨意的散在肩上,給她添上了一抹慵懶的味道,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下明顯的黑眼圈也彷彿在告訴其他人,她很久都沒有睡好了。

    顧忘正好按下手機的開關鍵,他擡頭看着走過來的趙以諾:“嗯,山貓好不容易把騰尚的地址查到。這個騰尚,實在是神祕,居然查不到它的所在位置,要不是我們已經得知了他們網絡的IP地址,還真的找不着他們。”

    趙以諾把領帶搭在他的脖子上,不怎麼熟練的幫他繫上他最常用的領結款式:“那你一定要小心啊,如果要籤合同,千萬要小心合同裏有沒有什麼詐,如果他們提出什麼要求和意見,你一定要小心,要深思熟慮……如果……”

    這時候她手上的領帶也打好了,顧忘突然伸手附上她細膩白皙的手背,深褐色的眼睛裏滿滿都是對她的愛惜和關心,宛如蔚藍天上飄着的白雲朵朵,又像漆黑夜空的繁星綴綴。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打領帶?”

    趙以諾光滑的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你想不到的事情以後還有很多,我都會爲了你慢慢去學。”

    趙以諾是一個含蓄到極點的人,完完全全就是個傳統的東方姑娘,所以無論是談戀愛還是現在的婚姻生活裏。顧忘都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應給予老婆更多的關懷,她喜歡被動,那他就主動點,什麼時候,這個含蓄又內斂的人也學會了這麼深情的跟他說話。

    往往是最平凡的一句話,就好像平常的一句“吃了嗎?”、“還好嗎?”最能給人帶無限的感動,這種感動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我愛你”三個字,顧忘只覺得心上有一層暖流靜靜流淌。

    他低下腦袋,輕輕用自己的額頭觸碰趙以諾的額頭,她溫軟的頭髮貼在他的額角上,顧忘覺得無比幸福:“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也會這麼深情地對着我說這樣好聽的話。”

    趙以諾的手架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她的聲音動聽的像林中的百靈鳥:“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我就天天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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