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曾經自己最得意的這張臉,也因爲程浩不喜歡,覺得她的眼睛太過狐媚,而逼着她去韓國,整了個歐式雙眼皮,最終不過被粉絲罵“面癱”罷了。

    現在想想,少不了安月的攛掇。

    很久沒有上山勞動,安寧花了大半日的時間,等到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就聽到蔡根花在門口叫喚:“死丫頭,砍個柴磨蹭什麼?今晚沒得飯喫,看什麼?還不趕緊去餵豬。”

    安寧朝屋內望去,暖黃的燈光下,安月朝她炫耀似的舉起了白麪饃饃,眼裏都是得意。

    安寧心裏自然不甘,但是眼下沒有計較的資本,餓着肚子使她清醒,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爲了復仇存在。

    第二日果然也是如此,即便安寧上山砍了柴,放了羊,回來留給她的不過就是半小碗清可見底的米粥,連鹹菜都沒有,這會兒東屋裏頭,母女有說有笑,很熱鬧。

    “阿媽,我穿這衣服好看嗎?”

    “我蔡根花的女兒,就是披個麻袋也好看,保準明天城裏的官老爺能看上。”蔡根花說的意氣風發,好像安月已經去了城裏。

    “月月以後成大官夫人了,可要記得把阿媽接去享福。”

    ……

    屋內半晌沒話,安寧在竈底下就着餘溫,喝了半小碗米湯。

    原來就在明日了嗎?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只不過這一世安月可沒這麼容易就得逞了。

    上次,安寧雖然也跟着劇組走出去了,只不過卻是個打雜的,在安月手底下討生活,安月卻是風光的廣告主角,火了之後就越來越火,不過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再讓那一幕重演。

    第二天一早,安寧起得早,沒料到蔡根花帶着安月起得更早,穿上了嶄新的紅襖子,編着鄉間常見的辮子,安月滿臉興奮,在看到安寧時,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底充滿了鄙夷。

    “阿媽,今天可不能讓姐姐出去丟人現眼。”前一世安月也是這樣輕鬆掐斷了安寧的夢想。

    “你,今天就不要出去幹活了,在家裏打繡穗。”

    蔡根花命令道,她當然不可能讓安寧搶了自己親生女兒的風頭。

    “嗯。”

    安寧沒有公然反抗,不出意外劇組是下午纔到的,現在跟蔡根花鬧翻了沒有好處。

    果然到了中午,安月滿臉不高興的回來,“阿媽,村裏什麼人都沒來!”說着一嘟嘴,“倒是便宜了她上午沒幹活,去把我的炒瓜子拿來。”

    安月是蔡根花的心頭肉,想要什麼自然是有的。瓜子拿來之後,安月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一邊喫着瓜子,卻不斷的殼往安寧身上扔。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安寧裝作滿臉渴望的樣子,“阿媽,我也想穿新衣服,妹妹的舊衣服……”

    “什麼?你還敢要衣服穿?”顯然沒想到自己這個姐姐會這麼大膽,安月跳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瞪着。

    蔡根花不說話,安月倒是起身去東屋裏頭,把昨天那淡青色的襖子拿了出來,“姐姐不說我都忘了,這衣服還沒洗呢。”

    瞅着竈上的飯快好了,蔡根花這會倒沒阻攔,“先去把你妹妹昨天的衣服洗了再說。”

    果然如安寧所想,端着一盆他們母女二人換下來的衣服,她終於得到了出門的機會,門內飯菜正香。

    深秋天氣十分寒冷,從山上流下來的河水卻帶着一絲暖意,安寧開始洗衣服,正是大山娃子裏最淳樸的一面,遠處似乎有汽車停下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隱約感覺到前方有人過來,安寧猜的沒錯,這條山泉流下來的小河正是劇組這次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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