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劉大官人收拾好悲傷的心情,憔悴的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修邊幅的樣子,把劉闢嚇了一大跳,趕緊用他那靈巧的粗手指,把劉大官人拾掇了一番,總算是保住了些許臉面。
時間也是最好的良藥!
日月輪換,收穫的季節即將來臨,劉大官人轉過田間地頭,臉上重新露出了土老財般的音容笑貌。
軍師小院,劉大官人正在和兩位軍師午間茶話,郭嘉和戲志纔是在品,劉大官人則是在飲!
“志才,現在秋糧未收,真的適合出征嗎?”
“此時正好合適!”
“可總覺得不保險啊!要不,再過一小段時間,等把秋糧收了再打!”
“我已看過了,倉中糧食還有結餘,用來作出戰軍糧雖會有些緊張,省着點喫,還是夠的!”
“……”
“等秋糧收上來後,正好解了糧慌!”
“這,好吧!我這就去召集大將們商議出征事宜!”
郭嘉和戲志纔看着劉大官人踟躕的離去,輕笑着搖頭,接着品起了茶。
“倒是難爲劉校尉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哪啊,難爲的是你我倆好吧,對着有限的情報篩查,發現黑山黃巾要趁着秋收時節南下報復,搶先出擊,豈不正好!”郭嘉好整以暇的品着茶。
“以有備擊無備,再加比黃巾精銳的多將士,有勇有謀的大將,想不出輸的可能啊!”
“正是,待勝過這場秋收之戰,離剿滅黑山黃巾又近了一步,你我,就可自由離去啦!”
“三年多啦!不易呀!”
“是啊!”
這邊劉翔把留在大營操練士卒的大將都召集了起來,商討出兵之事。
“大人,我等也覺得兩位軍師之策可行!”黃忠代表諸位大將發言。
“既然諸位都覺得可行,那我們就整軍備戰吧!這次誰留守大營,得防着黃巾偷襲啊!”
劉翔想着倉庫中的金銀財寶,琢磨着多留幾個大將守大營。
“……”
“要不照例,騎兵不適合進山,文遠、子龍、子義留守?”
“大人,我與子龍、子義都商議過了,營中騎兵留下,讓夏侯軍司馬繼續訓練,我等三人隨大人進山剿黃巾。”
“這,就夏侯軍司馬留下,會不會太少了點!”
“大人且放心,夏侯軍司馬允文允武,再則,有我父子統領的屯田兵輔佐,必保大營不失!”李乾站出來替劉翔寬心。
“既然如此,就這樣定下吧!諸位將軍,整軍備戰吧!”
“喏……”
漢·中平五年,秋!
從兩位軍師計,秋收未收之際,李乾抽調糧草,整頓三萬屯田兵替防大營。
三千騎兵留守大營,三萬七千戰兵全線出擊,搶先擺
開大攻勢。
沿途,果然碰到了正南下的黑山黃巾。
迅速殲滅之!
又幾日!
大軍一頭撞上了南下報仇的張牛角大部隊,雙方爆發了激烈的野戰。
“殺……殺啊……”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大漢必勝……”
“殺狗官……草民如韭,剪復生;草民如雞,割復鳴;官吏不必可畏,小民從來不可輕……殺,殺,殺……”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與子同澤!與子偕作!與子同裳!與子偕行!……殺殺殺……”
“殺了劉氏子校尉……”
“莫走了張牛角……”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此間地,血流漂杵!
黑山黃巾承受不了巨大的死傷,終於潰敗了!
逃的漫山遍野都是!
劉翔不知道黃巾死了多少,但他知道自個的兵,損失慘重!
特麼的,過半人受傷啊!
直接死在戰場的就超過了三千甲士,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救不回來。
歪歪斜斜的帥氣鐵帽子,紅纓已經不見了,若不是許褚把他拽下馬來。
估計就給皇帝陛下盡忠了!
不知道被誰射掉的,也許是黃巾,也許是安插在義軍裏的殺手。
典韋虎吼一聲,暴怒的殺向了張牛角,劉闢也瘋子一樣跟着去了,如今已經和追擊的諸位大將殺進了深山。
許褚護衛在劉翔的身側,周倉指揮幾位輕傷的軍侯救死扶傷。
戰後一片狼藉!
到處是哀嚎!
張牛角被張燕揹着跑路,被緊追不捨的典韋追上,差點被一飛戟給摜殺了,狼狽的滾倒在地。
若不是有衆多黃巾力士拼命解救,早就死透了。
如今被圍在一處無名山頭上!
一起被圍的還有其他黃巾頭目,幾千黃巾,其中不少還是黃巾力士,各個兇悍異常。
連典韋都受傷了!
諸位大將隨後趕到,在黃忠的指揮下,把四面八方都圍了起來,每個方向至少有一個大將鎮守。
典韋這會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甲冑已經被扒了,劉闢正在指揮軍醫往他身上裹麻布條。
“行了,我這點傷沒事,你先回去,向大人彙報這邊的情況!”
“好,我這就回去!”
劉闢振作精神往回走。
一路急趕,很快見到了正在傷心的劉大官人。
“兄長,張牛角被我們圍在一個山頭上了,黃老將軍正在那裏坐鎮。”
“好,太好了!特麼的,這次老子非把他的皮給扒了不可!”劉翔咬牙切齒的伸着自己的雞爪手,不對,是鷹抓!
“是是是!”
“……前面傷亡怎麼樣?”
“呃!挺慘烈的,張牛角的護衛悍勇非常,連典都尉都受傷了!”
“什麼,惡來受傷了!怎麼樣,嚴不嚴重?”
“兄長莫急,軍醫已經看過了,現在已經包紮好,已經沒有大礙了!”
“呼——,那就好!”
“……”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兄長放心好了,典都尉真沒事了!”
“還是不放心啊,我去看看,你趕回大營,讓李乾派屯田兵過來幫忙救死扶傷,順便讓兩位軍師過來!”
“好吧!”
“仲康,我們走!”
劉翔在許褚的保護下急匆匆的趕去。
周倉被留了下來,繼續救治傷員。
到了山下,果然如劉闢所說,有好幾千黃巾被圍在一座山頭上,山下義軍將士正嚴陣以待。
看到典韋裹着麻布條沒事人一樣盯着山頭,劉翔纔算鬆了口氣。
“惡來,聽說你受傷,嚇了我一大跳!”
“大人失了帽兜紅纓,險被暗算,是韋護衛不周!”
“誒——,戰場混亂,意外再所難免,再說了,不是仲康拉我下馬了嗎,我一點傷都沒有!”
“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嘿嘿……,吉言吉言!”劉翔嘿嘿笑着,顯然開心了不少,“我們去找黃老將軍吧,問問他看,什麼時候總攻!”
“喏!”
“喏!”
黃忠讓高順的陷陣營試着攻了一下,發現山頭的黃巾反擊很激烈,暫時停下攻勢,讓將士們養精蓄銳。
劉翔在許褚、典韋的護衛下步行尋找黃忠,赤兔母馬則被親衛在後面牽着。
不敢再騎馬啊!
自來冀州以來,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啊!
問問尋尋,終於找到了黃忠。
瞭解情況以後,劉翔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黃將軍,你知不知道淮陰侯韓信的十面埋伏!”
“這個我等都知道!難道大人想對張牛角用十面埋伏?”
“誒——,當然不是啦!這不都圍上了嘛!”
“那大人有何妙計?”
“咳咳,當年西楚霸王鹹魚,不對,是項羽,楚人也,淮陰侯向太祖獻計,用四面楚歌瓦解了楚軍的鬥志!”
“大人也會唱楚歌?”許褚悶聲不響的蹦出一句。
“我哪會啊!我的意思是唱……唱那個啥歌來着?那個,你們知不知道張牛角是哪裏人來着?你們誰知道啊?”
“…………”
全體失聲!
張牛角是哪裏人氏?
這誰也不知道啊!
這年頭造反都是用外號的,這張牛角的名字,八成也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