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國黑影 >第一百一十章 入侵者
    見過劍舞者之後,坎雷爾獨自一人回到宿舍,血咒的真相,還有那個毫無頭緒,直到現在他們還沒確定死者身份的兇殺案,響尾蛇的背叛,一股腦的信息混雜在他的腦中,竟讓他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不知來源於何處的危機感也越來越重,讓他根本無法安心入眠,整棟只有他一人居住的公寓樓此刻竟顯得如此恐怖,黑暗中,坎雷爾長出一口氣,起身走到了陽臺上,俯視着面前這座陷入重重危機的城市。

    似乎越是這種時刻,人們也越不知道消停一般,坎雷爾的視線越過黑暗而靜謐的校園,便能看到繁華的商業街仍是燈火通明,數條因燃燒大量煤炭保證蒸汽供應而升起的黑煙直衝雲霄,在更遠處,是成片的難民帳篷,以及密集的居民樓。

    突然,坎雷爾注意到,一個人影出現在校園中,被黑暗包裹的他手上提着一根散發着微弱光明的小火柴,雖然亮光極小,但這樣從高向低地仰視下去,實在是顯得過於明顯了。

    坎雷爾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個時間點來到這個校園實在是有些奇怪,要知道,這個偌大的校園中除了他坎雷爾就只剩一些安保人員以及公共設施的維護人員,他微眯眼睛,想看清這個鬼鬼祟祟走在校園中的傢伙的面容,但很可惜,周圍實在是太黑了。

    不過,令坎雷爾更加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只見那個傢伙走到大道上,揮了揮手,居然三五個人從周圍的草叢中鑽了出來,在校園綠化帶中的小徑上圍坐了一團,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本就精神緊繃的坎雷爾幾乎是剎那間便進入了戰鬥狀態,他第一反應是這座學院之下恐怕有着什麼,畢竟雖然發生了宴會的事情,但是直接封鎖整座學院也是一件很令人不可理解的事情,只能說明安全局在保護着什麼。

    而這些半夜溜進來的傢伙沒有驚動安保人員,要麼是極爲了解地形,要麼根本是那些軍事素養有限的安保人員無法發現的潛入者,無論是哪種,都一定是非法侵入者。

    想到這時,坎雷爾已經將平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拿起了剛剛拿到的祕銀武器,那是一把制式軍刀,二十釐米左右的長度不算太長也稍稍超過匕首的範疇了,細長的刀身在月光下泛着銀光,較短的刀柄恰到好處地保護着使用者的手。

    老實說,坎雷爾有些犯難了,這個不算劍也不算匕首的東西,理論上是可以綁在軍用的黑火藥槍械的槍管下以作近戰的,這麼單獨發給他他別在腰間也不像劍,藏衣服裏又有些大了,只好綁在腰後,推門而出。

    匍匐在低矮的灌木綠化之中,不知是汗水,還是蚊蟲,讓坎雷爾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隱隱感覺到一種瘙癢的觸感,但這種感覺絲毫不影響他的潛伏,緩慢地朝着記憶中的方向摸去。

    到達剛剛在樓上看到的那個位置時,估摸着已經過去十分鐘了,果然,那個地方早已不見人影,黑夜中的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坎雷爾清楚,他的視覺不可能出錯,他思考着,想要破解一個陰謀最根本的思路便是判斷其目的,因爲無論敵人做出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其根本原因一定仍是掩蓋其目的。

    是圖書館,還是軍事設施?坎雷爾站在敵人的角度思考着,移步朝着圖書館出發,那裏儲存着許多寶貴的一手資料。

    圖書館在教學樓的後面,也是爲了方便學生前往學習,坎雷爾不覺中腳步逐漸加快,對方的人數不止一個,如果對方同一時間對多個目標進行打擊,憑他坎雷爾一人是肯定防不過來的。

    教學樓漸近,思索中,坎雷爾在灌木中竟是撞到了什麼,對方悶哼一聲,坎雷爾一驚,也立刻拉開距離,拔出腰間的刺刀,站了起來,而那被撞到的人顯然也接受過訓練,立刻回身,腰間的細劍出鞘。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黯淡,以至於兩人這樣面對面都難以看清對方的面容,只能勉強看清對方的身形輪廓,而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更是不敢輕易出手,竟就站在綠化帶的灌木中對峙而視。

    且不論對方心中是什麼打算,陷入這樣的對峙對坎雷爾而言是極爲不利的,畢竟對方人數衆多,說不定很快對方便會差距到自家有個成員未能在計劃時間到達指定位置從來尋過來呢,不得已,坎雷爾決定率先出手,傾身而發。

    而對方竟不退不移,迎着坎雷爾的劍刃,毫無拖延時間的打算,顯得極爲自信,但即便如此,坎雷爾在交戰之初也有些喫力,對方手上的細劍遠遠長過坎雷爾手中的刺刀,在這樣的正面對抗中,短武器自然喫虧,更何況坎雷爾還急於進攻。

    劍刃數次交錯,坎雷爾竟沒有找到破綻,對方的劍術極爲精湛正規,數次揮劍,就像在身前織成一張大網一般,看似處處漏縫,卻是滴水不漏。

    坎雷爾越是急切,冒險傾身內探,以圖攻擊對方的軀體,反而越容易被這張網纏住,導致自己被劃傷,不得已,坎雷爾只好後退,暫時與敵人拉開距離。

    而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坎雷爾的無奈之處,更不打算讓坎雷爾喘息,只見那黑影將一隻手背在身後,挺着胸膛,高昂着腦袋俯視着面前的坎雷爾,一副標準的擊劍姿勢,以刺爲攻朝坎雷爾突擊而來。

    刺擊如雨點一般遍佈在坎雷爾的面前,只要他有所失誤,身上立馬便會穿上一個洞,而坎雷爾手上也沒有諸如盾牌類的可以格擋的裝備,只能用細長的刺刀挑開對方的刺擊,抵擋地格外喫力,畢竟陷入這樣的局面,肯定是進入了對方更爲擅長的領域,難免喫虧。

    但很可惜,這並不是什麼貴族家院子裏的擊劍練習,而是生死之爭,坎雷爾後退一步,佯裝滑倒,躲過數擊,空閒的右手趁機甩出兩把匕刃,對方猝不及防下,只得收刀防守,攻擊節奏也因此不可避免地斷掉了。

    待他彈開那兩把飛刃,重新將視野轉回身前,卻發現與自己對峙的人早已不見蹤影,四周的草叢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四起,那入侵者終於放下了背在身後的手,舉刃四顧,卻無從出手,冷汗滑落,竟是陷入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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