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他們都沒動,你急什麼啊?”走來的周熊問。

    確實,野戰兵隊在喫東西,醫護隊在拍照,另一支散隊各人在忙各人的事。

    “一會天都黑了好不好?等到天黑再出發啊?我們管他們幹嘛,他們又不是跟我們一隊的。”韓蕊說。

    “這倒是。現在全湊一塊,等會肯定是分開行動的。”張全發說。

    程峯剛和莫曉欣視頻完,聽到他們議論,就說:“我估計他們也在等別人先動吧,我們帶頭先出發的話,他們保證跟着一塊走。”

    “有道理,走了走了。”韓蕊急不可耐。

    張桓打個手勢,他們這一隊包括羅奕晟在內的七人,準備好行裝,開始啓程。

    其他人默默望着他們,一時沒有吭聲,等他們走出一段路,另一支散隊中,一名上了年紀,戴眼鏡的女人大聲問:“你們走哪去啊?”

    說話的女人叫田語若,今年43歲,自由職業者,也是頭一回參加漩石的探靈行動。

    張全髮指指山谷的方向,說:“到那邊看看,你們呢?”

    “我有個提議,你們想不想聽一下?大家都來聽一下!”田語若邊說邊環顧四周。

    張全發的老婆翟茹靜問:“啥提議啊?”

    醫護隊的柴真羽也說:“講唄!”

    “她是誰啊?你們一隊的。”張桓問身旁的陳遙憶。

    “不認識。”陳遙憶搖頭。

    田語若清清嗓子,站到土坡上,猶如領導人發言。

    “我的意思就是呢,我們這批參加這個行動的,包括我自己,好多都是新人,對於探靈這種事情都沒啥經驗,所以我有個想法哈,就是……我們能不能這些人一塊行動,別太分散了,真萬一出點事的話,其實也挺麻煩的,你們覺得我的話有沒有道理?”

    “統一行動唄?”柴真羽問。

    “對對對,統一行動,沒其他的意思。當然如果有人不想一塊的話,那也不強求,反正我也就一提議。”田語若說。

    “你的想法是不錯,但要所有人都配合,估計有點困難,畢竟考慮到獎金和積分的情況。舉個極端的例子,你一個人發現再破壞異門,跟一羣人發現再合力破壞異門,獎金和積分的核算是大大不同的。”張全發說。

    “是呀……瞭解,抱着這樣的想法的人,那肯定是不樂意的,我懂,不過拿我來講,安全還是第一位的。”田語若點點頭說。

    “我們這一隊沒問題!”柴真羽直接宣告。

    “好,他們這一隊願意跟我們一起,我們這邊也討論過了,沒問題,另外兩隊呢?”

    “她問過你嗎?”張桓小聲問陳遙憶。

    “不知道。好像有吧,我無所謂。”陳遙憶露出微笑。

    野戰兵隊思考了一陣,丁有鵬再大聲迴應:“沒事兒,一塊走就一塊走!”

    “好!三支隊伍統一了,沒想到還挺順利哈,那麼剩下的一支呢?”

    周熊,程峯,韓蕊,羅奕晟一齊望向張桓,張全發則問張桓:“你的意思呢?”

    “可以呀,我們都是新人,這樣挺好的,你覺得呢?”張桓比較顧及張全發的感受。

    張全發想了想,點點頭說:“我倆也行。”

    就這麼,四支隊伍決定一起行動,組成一支大隊,隨即緩緩向山谷進發。

    到了山谷口,風比在岸邊時還要大,山頂的紫霧漸漸變得清晰,帶來一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醫護隊又停下來拍照,其他隊只好等,野戰兵隊的某個年輕人皺着眉頭問:“怎麼又停啊?”

    “拍幾張照,很快很快。”醫護隊一名小女生帶着歉意說。

    張全發悄悄對張桓說:“你看,這人一多,要統一意見就比較困難,我估計一會還得分開。”

    “我感覺也是。”張桓說。

    程峯走來把手持攝像機遞給張桓說:“幫我拍一段視頻。”

    程峯站到山谷口靠中間的一個位置,身後是空曠的山谷,張桓開始錄像後,程峯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說:

    “大家好,我是程峯,我現在人在蝙蝠島上,我的身後是一個看起來非常非常大的山谷,我們總共是二十多個人,決定一起行動,先進入山谷探索。現在的氣溫大概在十幾攝氏度,溼氣很重,風比較大,電子儀器和各種信號設備暫時還沒有出現失靈的情況。目前看來這邊一切正常,沒有奇怪的現象和生物。我們可能會在這邊逗留幾天的時間,後續我將繼續報道。”

    程峯點下頭,張桓領會,關閉了攝像。

    “敬業啊,程記者。”周熊笑着拍了拍程峯的肩膀。

    “哦,原來你是記者啊?”張全發問程峯。

    “不是專業的那種,自媒體的,弄着玩。”程峯笑笑。

    這時候,醫護隊的人拍完了照,衆人繼續往前走。

    山谷的地面較爲乾燥,有許多沙子,兩旁的山腳下長着一些植物,植物樣子奇特,顯得死氣沉沉。四周十分安寧,似乎連一隻蟲子都沒有。

    醫護隊的人有說有笑,還喫着零食,周熊笑對張桓說:“他們怎麼那麼開心,真當來旅遊了?”

    “你管好自己就行,管別人幹嘛!”韓蕊輕聲說。

    大部隊走了一陣,由於霧氣濃重,回頭已瞧不見山谷的入口。此時路面變得坑坑窪窪,有不少圓形小坑,坑中都積滿了水。

    雖然看着並無什麼不妥,但張桓總覺得這裏怪怪的,好像不是一個正常的野外場景。他以往在戶外運動時,走過許多類似的山谷,從來沒有這種感受。他確信山谷中存在一些細微的矛盾,被他的感官捕捉到了。

    他懷疑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他內心的壓迫感確實越來越重,兩邊的高山彷彿兩個巨人,正逐漸向他靠攏。

    不知不覺間,風停了,他們來至一處平坦的空地,地上乾乾淨淨,沒有沙石,沒有水坑,像一面鏡子。

    前方竟出現一條岔路。

    那條岔路滿是白茫茫的霧氣,入口比大道稍窄一點,不知道通向哪裏。

    眼前一條小路,一條大路,給他們選擇。

    這時候,有人忽然說:“我手機沒信號了。”

    又有人附和:“我也是,怪了怪了,網絡也不能用了。”

    “我的手持GPS儀不行了!”

    “我的手錶也不行了,沒網絡。”

    他們電子設備的GPS,通訊,網絡功能,已全部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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