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羽倒也沒多想。
他將那湯藥拿了過來,還是熱着的。舀了一口,待涼了一點,才把它遞到小皇帝的嘴邊,目光沉沉地看了過去:“皇上還沒告訴臣,爲何要躲着臣?”
寧書暗暗咬牙,心中的一股憋屈也跟着上來。險些紅了眼圈,但他不能哭。
“朕不想見你,還要什麼理由嗎?”
赫連羽自然也看到了小皇帝臉上的抗拒還有冷淡,他不由得微眯了一下眼眸。眼眸也跟着暗沉了下來,目光晦暗地盯着人瞧。
只不過是一段時日不見。
少年又瘦了一些,本來就瘦弱的身子越發的纖細。那張小臉也是有點蒼白,看上去有點精神不佳,病懨懨的。
赫連羽不由得將藥放下,將小皇帝給抱了起來。
去摸他的身子還有腰,沉聲道:“皇上怎麼會瘦了這麼多?”
寧書的身子懸空着,他嚇了一跳。不由得緊緊地抱着男人的脖頸,想到肚子裏有着一個小東西,又驚又怕。
而赫連羽則是對小皇帝緊繃的反應有些好笑。
他就這麼嚇人嗎?
男人的眼眸微微暗沉了下來,深不見底。
那雙大手對着自己上下其手,尤其是摸到腰部的時候。寧書就越發的緊張起來,不由得掙扎了幾下,驚慌地大聲道:“你放開朕!”
但是赫連羽怎麼可能會如小皇帝所願。
他順着那腰部,摸了摸。這腰他上次摸了好些個時辰,但是現在,卻是覺得越發的纖細,好像輕輕一弄,就會斷掉了。
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宮中的太醫都是做什麼喫的?
寧書擔驚受怕,雖然太醫說他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但是他怕男人會懷疑,越發的掙扎着:“你放開朕,攝政王!”
赫連羽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腰間的雙手不由得微微收緊。
大手捏過他的下巴:“臣就那麼不受皇上的待見?”
寧書抿脣,他臉色有些倉皇地看着人,眼眸溼潤。
赫連羽看了心中只覺得無比的煩躁:“臣守衛邊疆多年,立下不少的功勞,甚至爲這江山將那些敵人一個個斬下馬,皇上就是這樣看對臣的?”
他說的情深意切,似乎一心只爲了江山還有百姓甚至是皇帝着想。
但寧書哪敢相信他的話。
他臉色有些慘白,怕對方做出什麼事情。只好老實地呆在男人的懷中,但到底有些不自在。
但心裏有怨。
“你對朕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他說着。又有點想哭了。
被攝政王那樣是輕的,可現在他卻有了對方的孩子。
寧書默默垂淚着,卻又不敢讓對方看見。
只好小心地呆在對方的懷中,偷偷的抹着。
倒是赫連羽察覺到了他的動作,一時間有點驚詫,卻又盯着他發紅的眼眸,目光晦暗不明:“皇上哭了?”
寧書瞪着人:“朕沒哭。”
許是說這話自己也沒有底氣。
寧書又掙扎着道:“你放我下來。”
他沒有穿襪,是光着腳的。
赫連羽一手抱着他,一手捉着他的腳,出聲道:“皇上的身子這麼差,就不怕着涼嗎?”
想抽回自己的腳。
卻看見男人像個變態一樣,盯着他的腳看。
他不由得想到那日,赫連羽親吻着他的腳,還把玩了好一會兒。
臉上不由得火辣辣的。
抿脣,有點惱怒地動了動,氣得臉都紅了:“...你放開。”
赫連羽喉結微滾動了一下。
小皇帝長得好看,身上哪都是好看的。就沒有一處不是不美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就連腳,也美得很。
男子生的再秀氣,有些地方也不如女子。可小皇帝容貌殊麗不說,身上哪一處不是白皙精緻的。
就連腳也十分的好看,讓人想咬上一口。
赫連羽將人放到牀榻上,看了過去:“皇上老實一些,臣自然不會對你做什麼。”
寧書蒼白着臉,看着人。
只想對方快些離開。
但赫連羽怎麼可能會離開,他甚至將那藥給拿起來,然後擡眸,黑沉沉的眼眸看了過來。
“臣只不過離開京城,皇上怎麼又病了。”
寧書抓着被褥的手不由得一緊,有點僵硬地說:“不關你的事。”
他只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
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懷有身孕,更不可能會讓攝政王知道。
赫連羽盯着人不語,。
好一會兒,才道:“皇上這次爲何又生病了?”
寧書看着那雙深邃莫測的眼眸,男人高挺的鼻樑下,薄脣菱角分明,十分的好看。
他不由得有點愣神,又回了過來。
心驚肉跳。
怕男人繼續追問,抿脣,出聲道:“....朕不小心吹了一些風。”
赫連羽眉宇有點黑沉,顯然心情有些不悅。
寧書看着對方這個模樣,一時間有些又愣神住了。
直到對方把藥遞了過來。
他才耳朵有些發熱的低下頭去。
赫連羽看着那黑乎乎的藥,似乎都能聞到一點苦味。
看見小皇帝皺着眉頭喝了下去。
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你宮中的奴才都是怎麼伺候的,蜜餞竟然也忘了拿過來?”
男人緊鎖着眉頭,目光沉沉,似乎對這宮中的奴才極爲的不滿。
寧書不由得微頓。
出聲道:“是我讓他們不要拿的。”
赫連羽看了過來,眼眸有些深沉:“皇上不是最怕苦了嗎?”
他還記得上次,小皇帝險些被苦的哭了出來。
他自己倒是沒察覺到。
赫連羽不由得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張殊麗的小臉。
倒是不知道這小皇帝原來如此的嬌氣。
要是在他的軍營中,早就將人扔出去了。
但是赫連羽看着少年這個模樣,卻心生出一股憐惜,只想將人抱在懷中。
好好安撫一番。
也許是攝政王的眼神太過露骨,寧書有點惴惴不安地看了過來,皺了一下眉頭,口中還是苦着的。
要不是對方,他至於喝這些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