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笑着道:“喲,這是去哪呀,打扮的這麼漂亮,跟只花蝴蝶似的。”
寧二小姐身上穿着豔麗的旗袍,上面繡着牡丹花。她把頭髮燙成了捲髮,嬌俏的模樣增添了一分女人味,十九歲的年紀,一顰一笑都帶着清純。
她看到了客廳的兩個女人,止步下來。
染了胭脂的小臉是精心打扮過的。
寧柔知道三姨太說話刺人,嬌嬌地說:“三姨娘,浦臨那邊開了一個聚會,官家公子小姐都去,父親也知道的。”
一陣腳步聲也跟着下來。
兩位姨太太同時看去。
下來的少年脣紅齒白,皮膚白皙,偏偏他生的豔麗好看,就連那雙眼睛,就像是從牡丹身上給刻畫下來貼上去的一樣。
氣質十分的出衆,就算是精心打過的白玉一樣,溫潤而細緻。
像極了他那個娘。
“四弟弟。”寧柔看了過去,問了一聲好。
她的這個弟弟前不久剛留洋回來,他們其實並沒有多少感情,語氣裏都帶着一點生疏。
但是寧柔知道父親是喜歡這個弟弟的,所以對他也算是十分的客氣。
寧書看了一眼精心打扮過的少女,心下微動,那雙漂亮的眼眸看了過去,問:“二姐這要是去哪?”
寧柔咬脣,說:“去參加浦臨的宴會,四弟弟要一起嗎?”
她也只是隨口一問。
三姨太太說:“小書喜靜,你參加的那個宴會指不定有多吵鬧.....哪有你這麼閒功夫..."
二姨太太淡淡道:“自然是沒有你家萱敏鬧騰。”
寧柔抿脣笑了一下。
便聽到了少年的嗓音傳來:“二姐,我能去嗎?”
她看了過去,對上了少年那雙瀲灩的眼眸。
對方垂着眼眸,望了過來,脣紅齒白的模樣像極了畫中的人。
寧柔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真的同意去這種交際宴會,點了點頭:“四弟弟要不要換一身新衣服。”
寧書搖頭:“不用了。”
寧二小姐帶着少年出了門,他們家境不錯,自然是有汽車接送的。
寧書上了車,看着少女道:“二姐今天穿的很漂亮。”
寧柔被他誇的臉紅,道:“四弟也好看。”
她這話說的不假,可能是因爲常年留洋的緣故,她這個弟弟看上去,精緻又好看。穿的衣服也是十分的貼合他的,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西裝。
脣紅齒白,特別是看向窗外的時候,眼眸流傳,像是會勾人一樣。
寧柔知道四姨娘是最晚進來的,然後生下四弟以後,只活了幾年就去了。再加上寧書又是家中最小的,自然是要受寵很多。
而這位姨娘,她依稀記得,是一個大美人。
只是紅顏薄命。
下了汽車後,寧柔帶着少年進了宴場。
一樓十分的寬敞,紅毯子鋪地,紅木琉璃燈。看上去十分的鋪張,今日是李家少爺做的場子。
寧柔一進去,就碰見了不少的熟人。
那些熟人有些驚豔地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少年,拉着她的手詢問:“這是哪家的少爺,什麼時候認識的,也不同我們說說。”
寧書注意到她們的目光,微微點了一下頭,眼睛卻是有點茫然地看着周圍。
零零說:“宿主呀,少帥不一定就會來這裏的。”
寧書說:“我知道。”
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寧家雖然是世家,但是想要高攀少帥家,也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希望,能碰一下運氣。
要不然,寧書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近自己的任務目標了。
他跟隨着寧柔,被一路盯了過來。
寧柔爲他介紹着。
寧書也算是認識了幾個面孔。
“早聽說寧四少爺早年出去留洋,前幾日纔剛回來,沒想到出落的那麼俊俏。”有太太臉上帶着笑容,審視着,似乎有些想把自己女兒嫁過去的打算。
“你們寧家真是個個出落的標誌。”
寧書沒說話,只是在一旁站在,偶爾說幾句話。沒過多久,就有人在背地裏說起寧家的四少爺看上去不驕矜,知書達理,而且模樣也好看的很,有書卷氣,肚子裏還都是墨水。
寧柔回頭道:“是不是無聊了?”
寧書微愣,說:“沒有,二姐。”
“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還以爲你有些無聊了。”寧柔道:“若是無聊,我帶你去認識幾個同齡的少爺,你應該會跟他們相處的來。”
寧書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最後寧柔同着她的姐妹小聚着。
寧書在大堂中坐着,桌子上放着一些瓜果,他吃了一些,就不想吃了。
開始有些發呆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堂門口傳來一聲喧譁。
就連原本聊天的人也望了過去。
寧書順着視線看去。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幾位。黑色的軍裝穿在他身上,十分的貼合。腳上踩着的軍靴,發出了沉悶的響聲。隨着他一舉一動。
寧書微愣了一下。
男人正在跟一旁的人說話。
對方的嘴脣很薄,可以看的出臉長得不差。
脖頸下的喉結若隱若現。
寧書盯着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對方像是感應到了一樣,突然擡起臉,看了過來。
對方那雙眼睛深邃又漆黑,像是點上去的一樣。鼻樑十分的高挺,五官是少見的英俊,莫名給人一種混血的意味。
他太高了,氣勢又那麼的霸道,足足把周圍的人都給比了下去。
男人戴着白手套,身體修長而挺拔。
寧書在發現對方看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轉開來。
“少帥,怎麼了?”
跟在男人身邊的一個屬下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傅斯年收回視線:“沒什麼。"
彷彿剛纔的視線交錯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周圍的人似乎都認出了男人的身份,特別是一些女孩,都忍不住紅了臉頰,想上去,但是又顧忌着什麼。
更何況他身邊還帶着幾個人,顯然不是過來參加這種宴會的。
那軍靴沉悶的上了樓,直到身影消失不見的時候,衆人在收回視線,但還是心情無法平復的,低聲討論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