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的眼神看上去有點深諳:“你們很熟?”
他口中像是交談的口氣,但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容拒絕。直接將年輕的少爺推進了房間裏,然後反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寧書驚於他的大膽。
他們今天無論少了哪一個都會引起注意,更何況還是同時少了兩個。
年輕的少爺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道:“少帥,我要換衣服,請你先出去好嗎?”
軍站在原地,筆直的身體看上去一絲不苟。然而他的眼神卻是一寸寸掠過面前人的身邊,然後從身上拿出一根雪茄,示意道:“寧四少爺隨意,我借個地。”
寧書被他的無恥堵的一時間啞口無言,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裏是寧家,要是被人撞見傅少帥從我房間裏出來,不知道少帥要作何解釋。”
軍爺靠在桌子上,一隻手拿着雪茄。一邊垂着薄眼皮,打量着他的房間,還有留洋帶回來的小玩意。
“你跟楊小姐很熟?”
話題又回頭了起點。
寧書深呼吸了一口,知道他無法把面前這位軍爺給趕出去。索性從衣櫃裏拿出了衣服,出聲道:“不熟,今天剛認識。”
他透着鏡子看到軍爺點燃了雪茄,薄脣微咬着那屁股。
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側過臉,看了過來。
那雙眼睛真的是汪洋大海,又彷彿一一池潭水。年輕少爺被他眼中的藍彷彿要吸附進去,不由得移開了目光。
“不熟?”
房間裏繚繞着霧氣。
軍爺淡淡的聲音傳來:“我看寧四少爺同那楊小姐聊的倒是挺愉快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十幾年的交情了。”
寧書假裝聽不懂他話語中的嘲諷跟酸意。
白色西裝是一套的,被紅酒給弄髒了以後。就要換上一套全新的,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房中的軍爺,遲疑了一下。
還是伸出手指,解開了鈕釦。
年輕少爺的耳朵帶着一點薄紅。
似乎是羞惱,似乎是無可奈何。
寧書抿脣,垂着眼眸,解開了身上的衣裳。
傅斯年餘光看到打開的窗戶,下面有個客人正在跟一位小姐攀談着。他伸出手,將窗戶給關起來。
光線變得暗淡起來。
寧書不由得擡眸看去,他此時已經把外套給脫了下來,露出了裏邊的內衫。
年輕少爺精緻漂亮的肩胛骨十分的削瘦。
軍爺的目光一寸寸地落在上邊,他將沒有抽完的雪茄,摁了摁。
那腰肢的觸覺,他在歌舞廳嘗過其中的滋味。
只是那時候,軍爺怕自己剋制不住。纔會戴了手套,他怕對人做出什麼更近一步過分的舉動。
但是現在,軍爺不用壓抑自己。
他看着年輕少爺脫下了衣裳,露出了白玉細膩的身體。露出了兩個漂亮的腰窩,尤其是微微彎下腰的時候,折出一道很美的弧度。
軍爺擡起軍靴,走了過去。
伸出手,按住了年輕少爺的腰窩。
寧書哪知道傅斯年會突然貼過來,他身體微微酥麻了一下。差點露出一點呻吟的聲音,還好及時的抿住嘴脣。
他擡起眼眸,透着鏡子,看向身後的軍爺,聲音也帶了一點羞意:“還請少帥自重些。”
軍爺站在他身後,同鏡子裏邊的他對視着。
“楊小姐好看嗎?”
寧書微微張口,讓他退開一些。
軍爺按住了他的手,那雙眼眸望了過來,又問了一次:“楊小姐不是問你她長的好看麼?把你對她說的那句話,重新說給爺聽一遍。”
他嗓音聽上去冷淡。
卻是讓寧書的心頭都跳了一跳。
他不由得看了過去。
心中說是不喫驚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寧書算了算傅斯年同他那的距離,寧家很大,就算來一百個客人,也是能裝的下的。
傅斯年站在的那處,起碼離他也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再加上還有其他客人,就算聽力再好,也不可能聽到他用楊菲菲的談話內容。
軍爺用那隻戴着手套的手,微微按住了他的腰窩,將他抵在鏡子上邊。
微偏過臉,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遍:“寧四少爺是啞巴了嗎?”
寧書這才察覺到傅斯年的不對勁。
要是往日裏,男人的氣勢絕對沒有那麼壓迫。他對上那雙墨藍似乎能滴出水的眼眸,似乎透着絲絲的涼氣。
被按住的腰窩,讓寧書鳳眼的眼尾染出一道淡淡的粉色。
他有點難耐地道:“我沒有回答楊小姐的問題。”
“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軍爺冰冷地皮帶微微撞了過來,貼着他的皮膚,激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讓寧書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寧書雙手抵在冰涼的鏡面上,張了張口,把對楊菲菲說的話語,說了一遍。
軍爺的視線同鏡子裏邊的他對視在一塊,然後用戴着手套的手,把他的臉給擡起來。
“寧四少爺覺得,是那楊小姐漂亮,還是你漂亮?”
還沒等年輕少爺回答。
軍爺就低下頭,吮了一下他修長的脖頸,那裏露出一個像紅梅一樣的痕跡。
然後讓年輕少爺被迫看向鏡子裏邊的自己,帶着一點高高在上地冷淡道:“寧四少爺,可比楊小姐好看多了。”
“楊小姐私底下,恐怕沒有你那麼會喘。”
“那麼騷。”
因爲皮膚太過雪白,無生的生出了幾分妖豔出來。
寧書眼睫毛顫了一下。
心裏有點惱怒地心想,他是故意的。今天這麼多人,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用力地掙扎了幾下。
軍爺抓住了他的手腕,低下頭,冰冷的薄脣吮了上去。
然後放下道:“換衣服。”
軍爺後退了幾步,目光卻是不離他身上半分。
寧書卻是不願意再看鏡子一分。
軍爺的目光一寸寸的粘在年輕少爺兩條白皙的腿上,似乎在肖想纏上他的腰會是什麼樣的銷魂滋味。
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剛纔被摁掉的雪茄。
將身上的扣子給扣好。
寧書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脖頸上被軍爺弄出來的痕跡,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白皙的臉頰出現一點薄紅,他用力地擦了擦,卻是沒有什麼效果。
反而那朵紅梅顯得更加的豔麗了。
軍爺走過來,走到了他的身後,然後伸出那帶着涼意的白色手套。有點曖昧的摩挲了一下他的那塊皮膚。
寧書對上他那雙墨藍的眼眸。
傅斯年絲絲的涼氣纏了上來:“走吧,別讓楊小姐等急了。”
“寧四少爺。”
......
寧書不想同人一前一後的從樓上下來,他遮掩不住那朵紅梅。渾身都有點不自在地下了樓,然後朝着楊菲菲的方向走去。
楊菲菲見他換了一身衣服,微微睜大了眼眸,然後道:“你穿這一身也很好看。”
寧書微抿了一下嘴脣。
在人靠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生怕對方會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楊菲菲卻是絲毫不介意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道:“我們等會兒跳舞好不好?”
而年輕少爺的身後,卻是穿過一隻手,將她抓住了。
高大挺拔的軍爺站在對方的身後。
楊菲菲不由得擡起臉看去,只覺得軍爺高的很,而且氣勢也很強大。
“楊小姐是嗎?”
軍爺放開了她的手。
男人英俊的過分的臉龐沒什麼表情,卻給楊菲菲一種奇怪的畏懼感。
楊菲菲點了點頭,她認出了對面的人是他們前不久纔剛說到的傅少帥。
“你認識我?”
軍爺彬彬有禮地衝着她舉起了酒杯:“剛纔聽寧四少爺提起過。”
剛纔?
楊菲菲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不對,但她畢竟單純,並沒有多想什麼。
她沒有什麼防備地點了點頭道:“我們今天剛認識,不過以後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傅少帥:“是嗎?”
他擡起手,捏住了年輕少爺的後頸:“我沒有聽寧四少爺提起過。”
寧書半邊身子酥麻了一點。
他不由得往旁邊靠了一步,抓住了楊菲菲的手:“我們去跳舞吧。”
楊菲菲點了點頭,涵養地對着傅少帥道:“少帥,我們先去跳舞了。”
她被年輕的少爺牽着手,卻感受到背後有一道無法令人忽視的視線。
楊菲菲不由得回過頭看了過去。
軍爺挺拔的身子站在原地,手中還拿着紅酒杯。此時那雙眼睛正看着他們,臉上沒什麼表情。
楊菲菲莫名覺得背後一刺。
被寧書抓住的手,帶來了一點涼意。
寧書同楊菲菲跳了一支舞。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客廳,卻發現不見了軍爺的身影。
是走了嗎?
寧書露出一個喫驚的神色,他不由得在場內找起傅斯年的身影,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在了。
他鬼使神差的走了出去。
在看到軍車還在那的時候,自己都未察覺到那心尖上的失落像是漣漪一樣的化開了。
寧書轉身。
卻被一隻手給拉了過去。
軍爺摟着他的腰,問:“跟楊小姐跳舞跳的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