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衣穿在他身上,帶着一種冰冷的冷酷。腰間沉甸甸的槍別在那處,帽檐下的五官深邃而英俊,尤其是那雙眼眸。
不是臨海普遍的黑色,而是帶着一抹幽深的藍。看上去帶着一種奇異的魅力,薄脣也顯得涼薄而性感。
傅斯年坐在位置上,背部筆直而挺立。然而那低沉的呼吸,此時卻是稍微有點急促起來。
“別鬧。”
軍爺低聲說了一句,維持的彬彬有禮,彷彿是與生俱來與人保持的冷淡疏離感。
然而寧書卻察覺到了對方的身體可不是如同主人這般。
他像是一個如同學習東西的學者一般,縱使接觸到這方面的時候。內心是羞澀而羞恥的,但依舊沒有收手。
反而仗着周圍的環境,沒有人能看到,也料定軍爺就算反應再大,也不會在這裏翻臉一樣。
而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寧書耳朵尖紅的能滴血,微張着嘴脣道:“少帥不喜歡嗎?”
只是一接觸到那深海的藍。
年輕的少爺立馬垂着眼眸,喝了一口茶,似乎是有些後悔一般。想要將那腳給收了回來。那桌子下,卻是多出了一雙手。
然後抓住了他。
緊緊地扣着不放。
軍爺的手修長又有力,就那麼捉住他的腳腕。
寧書微愣,想要抽回來,卻是紋絲不動。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知道寧四少爺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花招?”
那深邃的目光鎖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寧書眼睛微微發燙,抿了一下嘴脣。似乎沒了之前的無畏,只想把自己的腳給抽回來。
但是軍爺的力氣太大了。
他眼角泛紅,鳳眸瀲灩,那桌子上的茶都灑出了一些。
軍爺不爲所動,只是抓着那隻先前作亂的腳。
青年的腳生的滑膩,雖然不如女子那樣的秀氣小巧,卻是溫潤如玉。
寧書忍着羞恥感,道:“少帥,你先將我放下來,我再同你好好賠禮道歉。”
傅斯年眼眸望了過來,那手指順着他送的紅繩銅錢那處,捏了一下年輕少爺的腳底心。
果不其然,青年微顫了一下身子。
旁邊喝茶的那桌似乎要走人了,站起身,腳步聲傳來。
寧書沒敢再動,生怕他們發現茶桌下的場景。
但是軍爺卻是面色淡然,用手指,輕輕地掐了一下他的腳底板。
寧書險些要叫出來。
剛好路過他們這桌的一人突然停了下來。
寧書的整顆心都要提了上去。
“差點將它給忘了。”那人轉回去,拿了一個鸚鵡的鳥籠,笑着道:“走吧。”
“少帥,放我。”
寧書忍不住低聲,說道。
軍爺垂眸看着他,那隻手將他的腳死死地握着,那手帶着薄繭。青年越發的難受,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腳就這麼的敏感。
被那薄繭一碰,就帶着一點說不出的癢意。
就連那雙瀲灩的鳳眸,也變得霧濛濛,好欺負了起來。
軍爺垂眸,看着他道:“那就要看寧四少爺的誠意了。”
“天色還早。”
傅斯年淡淡道:‘不如寧四少爺去我府上做做客?’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
但這人軍閥權勢握着慣了,語氣裏卻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寧書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選擇。
在他點頭後,軍爺細細的摸了一下那根紅線,確保銅錢是真的還在。這纔在桌子底下,把他的腳給放開來。
早點是沒法喫下去了。
軍爺起身。
寧書不由得輕瞥了一眼。
看上去並無異樣。
向來傅少帥也不會讓自己狼狽。
副官在一樓等着,也吃了自己的那份。見到寧家四少爺同少帥一同走了下來,出了茶樓把車門給打開。
軍爺重新戴上了那雙白色的手套,吩咐道:“回去。”
這個回去,除了少帥的家,就沒有其他地方了。
副官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寧四少爺,詢問:“要先把寧四少爺送回去嗎?”
傅斯年淡淡道:“不用。”
副官微微驚訝,少帥的意思就是要把寧四少爺給帶回去了?
副官跟在傅斯年身邊,少說也有七八年了。
但是他還從來沒有看見,少帥把誰給帶回去過。
少帥坐上這個位置後,府上就一直清清冷冷的。傅老先生去世以後,少帥一個人掌握着權勢,臨海多少眼睛,多少勢力。
少帥都要堤防着。
別說是身邊的人,就連送過來的女人,也保不準是放在少帥身邊的眼線。
不過在寧四少爺還沒出現的時候。
少帥身邊從來沒有什麼女人。
就連逢場作戲也沒有。
臨海像少帥這麼有權有勢,早就娶了好幾個姨太太了。但是少帥至今也沒有娶回來一個,更別說是有孩子了。
多少女人掙破了頭腦,都想進這少帥府。
臨海甚至有人傳聞。
說是少帥不行,要不然那麼多的千金任他挑選,不說是夫人,就連姨太太都沒有,誰信啊。
傅斯年聽到這句話也不生氣,就是第二天的時候,往人腦袋上蹦出了一個血花。
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說過他的閒話。
臨海有很多人不服他,但是傅斯年就是臨海的活閻王,就算不服,也沒有人能把他怎麼着。
軍車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副官下了車門,還沒等他去開門。
軍爺就率先走了下來,然後親自幫人開車門。
他有點訝異的退到了一旁,卻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寧四少爺。
也許別人不清楚。
但副官卻是再清楚不過,少帥不敢信誰,也不能信。幾年前,被親戚同外人勾當聯合起來,命都差點丟了。
少帥本就一個能親近的人都沒有,從那以後,手段更是變得利落冷血。
但是唯獨在寧書少爺的面前。
少帥變得有人情味多了,要不然爲什麼,他一個少帥,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卻對寧四少爺的事情,格外的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