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見狀,略微挑眉地問:“怎麼了?”
寧書連忙低聲道:“何哥說你不喜歡別人進你的房間。”他原本擡起的腳又放了下來,而且他記得對面的男人是有潔癖的。
他不想讓對方感到爲難,覺得自己是一個麻煩。
陸澤在聽到青年叫何哥的時候,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頭。不知道爲什麼,在青年用相似的語氣同樣叫別人同自己一樣的稱呼時。
他心裏隱隱有一種淡淡的不悅。
但陸影帝並沒有把這種情緒給表現出來,溫聲道:“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可怕,要是突發情況,沒有關係。”
他五官精緻俊美,像是上帝精心的傑作。
也難怪佔據了連續幾年,最想睡的男明星榜首。
寧書見對方不像是介意的樣子,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抿脣感激地說:“那就先謝謝陸哥了,給你添麻煩了。”
陸澤收回視線,語氣如常地說了一句:“不客氣。”
男人率先走了進去。
他緊跟在其後。
這是寧書第一次進到陸影帝的房間,房間裏很乾淨整潔,配置齊全,甚至後面還有一個喝酒的吧檯,他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然後立馬收回視線。
畢竟何平吩咐的歷歷在目。
很有可能自己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讓陸澤記在了心上。
男人在浴室面前停了下來,淡聲道:“裏邊的東西你可以用,但是我不喜歡跟別人公用毛巾類的貼身用品。”
寧書連忙開口道:“我不會隨便碰的。”
但是等他看清了浴室以後。
寧書忍不住微微睜圓了眼眸。
他沒有想到的是,陸影帝房間裏的浴室,是玻璃大浴缸,雖然是磨砂的。但還是能隱約看到裏邊的風采。
寧書不由得微微漲紅了臉頰。
陸澤則是紳士地說了一句:“放心,我對偷窺別人洗澡沒有這個興趣。”
寧書倒不是不相信陸影帝,他只是覺得有些羞恥而已,他連忙搖搖頭:“陸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後裹了裹身上的衣物,然後走了進去。
陸澤回到了臥室的布藝沙發上,他端着桌子上的咖啡。看着今天何平發來的劇本。
李導已經同意他出演醫生這個角色。
陸澤的桃花眼在燈光下,落下一道淡淡的剪影。他只修長冷白的手,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但是傳來的水聲,卻是打斷了他的思路。
男人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視線又重新落到了那劇本上。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有些過於浮躁,陸澤的注意力,卻是被那水聲一次次的分了心。
他微微擡起眸,揉揉太陽穴。
餘光瞥見那磨砂玻璃門裏的身影時。
不由得微頓了頓。
陸澤知道自己應該紳士一點,把視線移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目光卻是放在了上邊。
男人微靠在沙發上,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青年的身影。
平心而論。
青年雖然算不上很高,但身體比例完美。而且他很白,雖然看上去應該不是經常運動的料。
但那修長柔韌的身體,卻是漂亮的。
陸澤喝了一口咖啡。
他對男人沒興趣,之前閒下來的時候,也想過要不要嘗試一段感情。跟圈內一個當紅的女明星,但陸澤的內心一點感覺也沒有。
可以說,他二十六年的生涯裏。
陸澤的感情經歷一片空白。
但不要以爲他這樣會很純情,相反,陸影帝會以一種很理智,冷靜的目光去審視任何一個見過的人,包括圈內的人。
他永遠高高在上,風度翩翩,紳士優雅。
但陸澤也是最難以接近的,他可以對任何人都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但就是不能走進他的世界裏,一旦靠近這個界限,當事人就會毫不猶豫地轉身。
陸澤盯着浴室裏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喉結微微滾動,莫名的有些口乾舌燥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起了一點生理感覺。
陸澤收回視線,可能是許久都沒有注意這個當面。這種感覺起了一個開頭,竟然有點來勢洶洶的意味。
寧書並不知道外邊的情況。
他更不知道的是,一向紳士優雅的陸影帝信誓旦旦地說出這樣的話語,也會出爾反爾。
當然,陸澤自己都不承認自己是個君子。
此時的寧書在浴室裏,將身上都沖洗了一個乾淨。帶着一點難以啓齒,他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陸哥。”
因爲剛沐浴過的緣故,青年的皮膚上帶着一點誘人的淡粉。他皮膚很白,而那雙眼睛則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五官清秀,尤其是那白皙的脖頸上,此時正滑落着水滴。
陸澤眼眸晦暗不明地盯着人看了好一會兒,神色淡淡地嗯了一聲。
寧書覺得氣氛有些變得微妙起來,他有點茫然地盯着男人的眼睛,發現對方的桃花眼帶着疏離。
雖然有些無措,但還是開口道:“今晚謝謝陸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陸澤點了點頭,他坐在位置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手裏還拿着一個本子,寧書收回視線,心裏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陸澤就那麼目送着青年走出了自己的房門,他併攏在一塊的雙腿這才站起身。
要是寧書還在這裏。
就會發現陸影帝有一個地方已經隆起了一大塊。
陸澤走進了自己的浴室中,他讓青年進來。多少也有點試探的意思,但是對方表現的很懵懂,像是什麼都不明白一樣。
而且看樣子也不是裝的。
陸澤從小到大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當然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如果是演的,那演技豈不是比他這個拿過影帝的人還要厲害了。
陸澤的心神很快就被浴室裏的氣息給分走了注意力。
可能因爲剛沐浴完的緣故,浴室裏的氣味還沒有散去。
帶着青年的氣息。
陸澤有潔癖,但是他在感受到這種氣息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厭惡跟排斥。而是呼吸略微粗沉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某個地方。
已經漲大了又一圈。
陸澤伸出手,朝着那地方而去。
沒過一會兒。
浴室裏傳來男人低低地聲音。
-
寧書並不知道陸影帝現在在做什麼,他躺在牀上。
一直在心裏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零零問:“宿主,你怎麼了?”
寧書睜開眼睛,有點迷茫地問:“我好像惹了陸澤不高興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零零不由得道:“宿主,陸澤這個人本來就是陰晴不定的,你只要事事順着他去做就好了,其他不用擔心。”
寧書心想,要是這樣就好了。
他不由得閉上眼睛,他知道陸影帝沒有想象中的好接近,但是他看不透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已經是第三天了。
也是考驗階段的最後一天。
寧書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但他知道要是陸澤對他不滿意,就算特意討好也沒有什麼用。
陸澤今天更是一直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
寧書幾乎都沒見他出來過,除了早飯還有午餐。
敲了敲房門。
男人走了出來,眼底帶着一點淡淡的疲倦。
那雙桃花眼看了過來:“有事嗎?”
寧書察覺到男人的冷淡,他張了張口,猶豫地問:"陸哥,廚房的東西我可以用嗎?"
他這幾天一直跟陸澤喫的外賣,雖然很昂貴,也很好喫。
但寧書還是想喫一點簡單的東西。
陸澤露出一個略微訝異的神情,他不動聲色地詢問青年道:“你要做飯?”
寧書點了點頭,又搖搖頭,然後解釋道:“只是想煮一點小米粥。”他猶豫了一下,禮貌地開口詢問:“陸哥要喫一點嗎?”
“不用了。”陸澤回道,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太好,他溫和道:“我在看劇本,如果有什麼事的話,等晚上在說。”
寧書微愣,然後點了點頭。
男人把門給重新關上。
寧書收回視線,然後去廚房,開始動手。
他不該動的一點都沒動,只做了一些小米粥。
等忙活下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寧書其實也不會做飯,小米粥還是大學的時候,看宿舍的舍友做的。後來他學着做了幾次,倒是覺得也不難。
小米粥被煮的很軟。
喫起來帶着一點淡淡的清香。
而房間裏的陸澤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他在琢磨劇情人物的心理,還有經歷。
需要自己代入進去。
但是他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陸澤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突然,他想起了在外面的青年。
陸澤站起身,走了出去。
青年坐在客廳裏,喫着一碗小米粥。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出來了。
陸澤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到了對方的身後。
青年還是沒有察覺到,小米粥還燙着。
他垂着睫毛,吹了吹,然後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那柔軟的嘴脣,看上去有些紅潤。
原本沒有什麼食慾的陸影帝覺得自己有些餓了。
他盯着那紅脣看了一會兒,然後溫聲道:“還有我的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