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合上了手中的課本,不知道爲什麼,他想到了男人那句:“你屁股把我蹭硬的時候,怎麼不說有什麼誤會?”
“就在這個位置,你換衣服的身體,我都能清楚的看到。”
他只覺得臉部一片發燙。
寧書立馬把書本給合了上來。
他想到了約定的時間,看着指正走向七點半的位置,不由得抿了一下嘴脣。
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
少年敲了敲房門。
文喻洲把門給打開,出聲道:“進來吧。”
寧書走了進去,動作有點拘謹。
但他還是在男人的對面坐了下來,雙眼睜大地看着人道:“文叔叔,那天晚上....”
文喻洲卻是打斷了他的話語,開口道:“你剛剛洗過澡了?”
寧書有點不明所以。
但還是點了點頭。
文喻洲說:“那天晚上你也是穿着這條褲子。”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看了過來,低沉着聲音,語氣卻是冷然道:“你的腿確實很好看,比女孩子的要白。”
寧書不由得怔住。
他可能意識到了男人這句話的意思。
寧書漲紅了臉,沒有注意到他今天穿的那件褲子,捏着邊緣道:“我,文叔叔,我沒有故意,那天晚上,我以爲房間裏有別的東西....”
文喻洲卻是道:“你多大了?”
寧書抿脣:“十八歲。”
文喻洲看着他道:“十八歲,你是幼兒園裏的孩子嗎?”他擡起水杯,喝了一口道:“連辨別能力都沒有?”
他那雙眼睛看起來冰冷。
說出的話一點都不客氣,就像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寧書發現自己根本沒法辯駁。
可是他還是要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文叔叔,我沒有要...勾引你的想法。”
“我性取向,是女孩。”
文喻洲那雙眼眸沉沉的看着他:“既然性取向是女孩,爲什麼還要招惹我?”
他神情看上去不太愉快,甚至有點冷然的意思。
寧書卻是有點錯愕。
、
文喻洲這句話是什麼,難道對方喜歡....男人嗎?
他面紅耳赤地低聲道:“對不起,文叔叔。”
文喻洲沒有說話,但是表情看上去有點可怕。
他捏着杯子好一會兒,冷聲道:“出去。”
寧書站起身來,抿脣,還是低聲說了一句:“文叔叔,我不知道...你會這麼誤會,真的很抱歉。”
文喻洲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少年轉身。
“你跟那個同學是什麼關係?”文喻洲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寧書停住腳步,回道:“他最近給我補課。”
文喻洲淡淡地說:“補課需要喝同一個碗裏的綠豆湯嗎?”
他語氣聽上去有點不悅。
文喻洲本來就是一個嚴肅的人,有領導的氣場跟架子。寧書根本招架不住,他如實地說:“...班長喝了以後,我沒有繼續用那個碗。”
文喻洲嗯了一聲,又道:“我聽說梁非的父親去學校找你了?”
文喻洲冷着臉道:“鬧得那麼難看,他倒是覺得你好欺負。”
說完,又道:“出去。”
寧書覺得文喻洲這次很生氣,而且前所未有的生氣。
他沒敢多留,關上房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
寧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他好像發現了文喻洲的祕密。
而且還鬧了一個烏龍。
要是零零在就好了。
寧書嘆了一口氣,重新做起了作業。
他注意到對面的窗戶沒有關。
文喻洲屋子裏的燈光還亮着。
寧書想到了那句換衣服的話語,他不由得咬了一下嘴脣。他確實不知道,對面可以看到這裏屋子裏的一切。
爲了避免文喻洲誤會。
少年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把窗戶給關上了一半。
剛好擋住了桌子挨着牀沿的這一邊。
第二天的時候。
寧書看到了坐在餐桌上的文喻洲。
對方看了他一眼,更加冷着臉。
寧書遲疑了一下,還是打了一聲招呼:“文叔叔。”
文喻洲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喫着自己的早餐。
文萱說:“喻洲,等會兒你送小書去上學。”
“單位那邊有急事。”文喻洲說。
寧書連忙道:“沒關係的文阿姨,我坐公交車。”
文萱看了看時間說:“那你帶點東西,路上喫,不然等會兒趕不上車了。”
寧書發現文喻洲在看着自己,他看過去的時候,男人又將視線給轉開。
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着早餐,出了門。
寧書到學校裏的時候。
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多出了很多禮物。
梁非走了過來,他臉色都蒼白了很多,低聲道:“寧書,你能不能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你道個歉。”
寧書有點喫驚。
梁非一直對他不滿,就連梁非的父親來的時候,對方都是一臉不情願。
怎麼今天卻是親自給他道歉了?
寧書淡淡地說:“你把這些東西都拿走吧,我不需要。”
梁非猶豫地說:“裏邊都是名牌,還有兩雙鞋子,都是一千多塊。”
寧書看向他,出聲道:“梁非,你要是真心想道歉,以後就別來打擾我。”
“我以後也不敢再惹你了。”
梁非說完,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的拿着禮物走了。
趙樂盛有點驚奇地走過來道:“梁非竟然主動跟你道歉,今天太陽從哪邊吹過來了。”
寧書沒說話。
他猜到可能跟文喻洲有關,可是對方生了那麼大的氣,昨天還叫他出去。
寧書搖了搖頭,又覺得有點不太可能。
他說:“班長,要是有人生你的氣,要怎麼辦?”
趙樂盛說:“那要看爲什麼生氣了,如果是你的錯,好好賠禮道歉就是了。”
“萬一賠禮道歉也沒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