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脣線緊繃,周圍的氣息都像是凝結了一般,緊緊地看着張齊。混藍的眼眸中像是醞釀了陰沉一般。
“我憑什麼要信你的一面之詞?”
他淡淡地道,目光鎖定着張齊,像是豺狼一般。
饒是張齊,也有些壓力。他的身家不錯,也見過不少人。然而在比他小了兩歲的裴司南面前,卻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一股緊迫跟壓力感。
他微微眯了眼睛,一眼就看出少年何止不簡單。恐怕城府也不會淺到哪裏去,也難怪在江大這個人才濟濟的地方,裴司南能把人脈關係處理的那麼好。
張齊道:“無論學弟你信不信,我跟小書確實是交往的關係。”他目光落在男生身上,語氣變得溫柔起來:“師哥送你回去。”
裴司南看他的眼神更加深沉了一些:“別叫這個名字。”
寧書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張齊跟裴司南說了些什麼,他擡起那雙充斥了霧氣的眼眸。
發現裴司南也在看着他。
他那雙混藍的眼眸盯着他,語氣沉沉地低聲道:“不準去。”
寧書眨了一下眼睛。
裴司南憑什麼不讓他過去,明明....是裴司南先不要他的。
他擡起腳步,朝着那邊的方向走去。
然而下一秒,卻是被少年給狠狠地抓住手腕。
他的語氣染上了一點寒霜:“寧書,別過去。”
寧書眼中的水霧更甚。
他看了一眼張齊,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裴司南面色陰沉地盯着他們走上了宿舍樓,在夜色下,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是如何的翻涌。
....
寧書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過去的,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昨天晚上的情景了,趙陽告訴他是張齊把他給送回來的。
但是他隱約記得,昨天晚上,他好像遇到了裴司南。
但是具體寧書已經不記得了。
張齊見到他的時候,問他的身體有沒有好一些。
寧書有些不好意思,喝醉了以後還要麻煩張齊把他送回來,於是連忙跟他道了謝。
張齊卻是道:“倒是沒什麼,只是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碰到了裴學弟,然後他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寧書微怔,隨即淡淡道:“他知道了也好。”
張齊試探性地問:“小書,你之前說的那個男朋友.....”
寧書知道張齊大概已經發現了,他沒有否認:“師哥只要陪我繼續演戲下去就好。”
張齊卻是盯着他,緩緩道:“只是演戲嗎?”
寧書察覺到他話語裏似乎還有別的的意思,不由得看了過來。
張齊卻是主動轉移話題道:“不過我看這個裴學弟,大概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罷休。”
被這麼一打岔,寧書沒有深思他話中的意思。
他微微抿脣,開口道:“....那就隨便他好了。”
....
寧書不知道爲什麼裴司南又來糾纏自己了,他答應了一個學姐去幫忙剪裁一些東西。
在推開門,看到少年的那一刻。
他微微收緊手。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學姐道:“寧書,你來了。”
“你之前在帝斯上過高中時嗎?那學生會應該跟裴校草認識吧。”其中一個學生驚奇地道·。
坐在對面的少年起身,伸出那隻修長的手。
混藍的眼眸看了過來,清貴的眉眼落下:“確實認識。”
“在帝斯我們不止是學長學弟的關係....”
寧書眉眼一跳,心中發緊。生怕他說出什麼驚人的話,連忙開口道:“還是上下級的關係,學長很優秀,在帝斯的時候就受很多學生尊崇仰慕。”
“也包括你嗎?”
裴司南的手指纏了過來,握住寧書纖細的手,然後在他的手心裏輕輕地撓了一下。
幾個人明顯意識到了氣氛有點微妙的變化,裴司南向來疏離帶着冷淡,帶着優雅。更別提他身後的背景身份,從來還沒見他用這種語氣跟別人說過話。
寧書看了少年一眼,面無表情地道:“...自然。”
他深呼吸了一口,裴司南明顯就是給自己挖陷阱。他退無可退,只能被迫接着。
但是手上,卻是不留痕跡地抽了回來。
裴司南沒說話,卻是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尖。垂着眼眸,瞥了過來,語氣轉着讓人誤會的口吻道:“我對學弟也十分的欣賞。”
“特別是以前只有我們獨處的時候。”
寧書眉心一跳,他大力的抽回手。
開口道:“學長一向很嚴謹,對我也是十分的負責,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會長。”
裴司南沒說話。
卻在他路過的時候,微微擦過耳朵:“你指的是我在資料室裏把你抱起來,然後吻你的事情嗎?”
他語氣低沉道:“我沒想到你對我這麼滿意。”
寧書面色微微發熱,他沒想到裴司南會這麼的不要臉。他強迫自己不去理會對方的言語,在學姐發佈任務後,一直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你跟張齊在交往?”
少年帶着微微冷意的聲音響起。
寧書擡起頭,才發現他一直忙於剪裁。不知道什麼時候其他人已經走光了,只剩下他跟裴司南兩個人。
他聽到對方的問話,垂下眼眸,回道:“我們確實在交往。”
寧書的手被一股大力給收緊。
裴司南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一隻盛怒的獅子,他冷冷道:“別騙我。”
寧書看着他:“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這不是你一直都想看到的嗎?我不會再糾纏你,你也可以跟你的未婚妻在一起。”
“我們互不相干。”
裴司南聽到這句話,脣線微壓。他混藍的眼眸變得異常深邃起來:“我跟雅洛安已經取消了訂婚,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要跟她訂婚的打算。”
他最近多了一點不屬於他的記憶。
比如他在帝斯的資料室裏,將男生抱起來。他們在一起接吻,他將對方壓在身下,看着那微微發紅的眼眸,總是將對方吻的脣舌糜麗事,才放過。
裴司南醒過來的時候,黑色的子彈褲裏一片濡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