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見他離開,這才從身上拿出了手機。
他剛纔之所以默不作聲,就是因爲怕金子臨再多呆一會兒,說不定會反應過來。所以才任由着對方發泄着內心的怒氣。
寧書的通訊錄上也有認識的好些個人,但是能幫到他的,估計也只有在江大里的了。
只是還沒等他把電話撥打出去,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寧書心中微驚,他連忙把手機給藏了起來。
但是時間沒有給他太多機會,金子臨已經站直窗戶外面,看着他,一臉氣急敗壞:“你後面拿的是什麼,是不是手機?”
寧書沒說話,但是他已經看得出來,對方想要進來搶手機了。
他情急之下,卻是剛好看到手機來了電話,隨着嘟嘟嘟的聲音,金子臨已經咬牙拿着鑰匙開門進來了。
寧書連忙按住了接聽。
裴司南的聲音傳了過來,問他:“寧書,你在哪?”
寧書抿脣:“我在舊實驗樓....”
“我已經知道帖子是誰發的了....”裴司南微寒地聲音低沉地轉了過來:“你現在在哪裏,告訴我。”
寧書還沒來記得回答,一陣大力撞了過來。
金子臨把他給撞倒在了地面上,對方按住他,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婊子!”
寧書微轉過臉,將身上的人用力推開。
他想去拿手機,但是卻被金子臨給一腳踢倒了牆角。他是學舞蹈的,身體柔韌度很好。寧書心下一沉,連忙大聲告訴裴司南他在實驗樓,但是屏幕已經黑了下去。
他不知道裴司南會不會聽見,又或者手機已經被摔壞了。
寧書使出渾身的勁,想把身上的金子臨給推開。但是對方比他高了一些,而且力氣也比他大了不少。
他慌亂之間只好微微冷靜下來,然後去攻擊金子臨的腿。
據說學舞蹈的,腿一般對他們都很重要。
果不其然,金子臨下意識地去保護自己的腿。而寧書已經奪門而起,只是下一刻,金子臨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撲了過來,彷彿要跟他同歸於盡般。
“都怪你,要不是你,張齊怎麼可能不跟我複合。他以前那麼喜歡我...”金子臨眼紅地說,面色扭曲。他自從劈腿了以後,跟的那個男的根本就沒有張齊大方,而且對方又是習慣偷喫的。
他們好了一個月,就對彼此相互膩了。
金子臨以前跟張齊在一起的時候,什麼名牌衣服,還有手錶球鞋。只要撒嬌一下,張齊就會立馬給他買。但是分手了以後,這些東西都沒有了。
就連出去喫飯,都不能像以前去那種高檔的餐廳了。
金子臨想方設法的想要跟張齊複合,但是對方一直對他冷言冷語。沒過多久,他就知道對方身邊有一個叫寧書的男生,兩人可能在交往。
不止如此,裴校草那樣一個身家顯赫,還那麼俊美的人,都喜歡寧書。
金子臨曾經還在羣裏跟小姐妹討論過,裴司南脫了衣服以後,有多極品。下面那個資本,估計都能讓他們爽上天了。
他以爲裴司南這樣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同性戀。畢竟已經有不少人出手了,但都是鎩羽而歸。
所以金子臨內心十分的嫉妒不平衡,他盯着男生這張俊秀漂亮的臉。
有點酸裏酸氣的。
金子臨長得不錯,要不然張齊當初被他倒追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快就答應他。但是寧書不一樣,他雖然不是學舞蹈的,卻是那種精緻的秀氣,就連手腕都是雪白纖細的。
就算在圈子裏,這種類型也是無比喫香的,畢竟看起來純欲的。在牀上,會引起男人的征服感。
金子臨內心有一個瘋狂的念頭,說不定張齊跟裴司南就是因爲這張臉。纔會對方情有獨鍾,要是這張臉被毀了呢?
這個想法越來越洶涌。
金子臨拿着放在一旁的玻璃皿往地上一摔,尖銳的那頭對準了過來,氣急敗壞地說:“我把你的臉給毀了,我看以後哪個男人還會喜歡你?”
寧書心中一緊,他不知道金子臨對自己那麼大的惡意跟恨意是從哪裏來的。
他連忙把人給推開。
而金子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防備,看見男生起身的時候,更是追了過去。他今天一定要毀了寧書這張臉,張齊說不定就回心轉意了。
他也很快能回到每天買買買的奢侈生活了。
寧書一直推着旁邊堆放的東西,試圖給金子臨造成一些路障。好爲自己的逃跑爭取一些時間,但是即將出門的時候。
寧書被壓住,金子臨的右手拿着那個玻璃刺管,朝着他的臉紮了下來。
他瞳眸微微收縮。
一隻白皙的手猛然握了過來,溫熱的鮮血滴到了寧書的臉上。他回過神來,見裴司南替他擋了那個東西,卻是滿手的血液,有些還流到了地上。
金子臨被一腳踢開。
裴司南將地上的人拉了起來,護在身後,然後看着對面的金子臨淡淡道:“你發帖子的事情我已經調查出來了,再加上蓄意傷害,夠你在裏邊呆上幾年的時間了。”
金子臨嘴脣一抖,他猛然回神,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然後把手上的玻璃刺給砸到了地上。
一聽到要坐牢,連連搖頭,然後滿臉驚恐的跑了。
粘膩的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但是裴司南並沒有立馬去理會。而是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寧書。
在看到他身上沒有什麼傷痕的時候,才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幾天不要去人少的地方嗎?”
寧書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裴司南流血,對方是一隻吸血鬼。跟他們人類不同,但是血卻是跟他們的一樣,是紅色的。紅的刺眼。
他張了張口,臉色有些蒼白:“你流血了....”
裴司南說:“我是吸血鬼,流這些血也不會死。”
寧書沒說話,只是立馬脫下身上的衣服。但是他很快想到這樣止血,可能會引起感染。他有些無措慌亂,連忙道:“裴司南,你流血了,我們去醫務室。”
這會兒的醫務室沒有什麼人。
寧書不知道傷口有多深,但是都流了那麼多的血。一定也淺不到哪裏去,他沒有想到,裴司南的手就那麼握了過來。
他被嚇得有些魂不守舍,校醫在一旁說話的時候。
寧書生怕自己稍微不留神,就會聽漏哪句話。最後只記住了沒有傷到骨頭,雖然有些深,但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這段時間千萬不能碰水。
下午的時候,警方很快就來了。
在取證了以後,他們便把金子臨給抓走了。江大的學生一時間也不知道會差點發生命案,一時間都有些心有餘悸。
張齊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情。
他沒有想到,金子臨會這麼喪心病狂到對寧書動手,心裏不由得有些愧疚,畢竟發生這件事也有他的責任。
寧書回道:“這件事情跟師兄沒有關係。”
張齊卻是有些微怔,他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之前是一個很單純的人.....”
寧書搖頭說:“可能他原本的真面目就是這樣的...”他沒有把金子臨氣急敗壞把張齊當做提款機的那些話說出來,畢竟說了也只是添人難堪。
寧書不由得抿脣:“師兄如果要替他求情的話....”他開口,繼續道:“這件事情恐怕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不是什麼聖母,要不是裴司南來得及。現在被刮花臉的人就是他了,唯一慶幸的是,裴司南的手沒有被毀掉。
張齊連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他微頓地說:“而且我也沒有這個立場說這些話。”
他看着面前的男生,有些欲言又止。
但是張齊最後還是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道:“小書,明天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寧書微愣:“去哪?”
張齊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露出以往俊朗的笑意道:“明天你來了就知道了。”
.,....
寧書出門前的時候,換了一件衣服。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房門被敲了敲。
他出去開了門,只見裴司南站在門外,混藍的眼眸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隨即淡淡地說:“要出去?”
寧書微頓,問:“你的傷口好點了嗎?”
高大的混血少年站在門口,將那隻手露了出來:“家庭醫生說還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好。”他轉移話題道:“我家的浴室壞了,可以借用你的嗎?”
裴司南語氣不冷不淡,甚至沒有那種壓迫的氣息。他站在外面,詢問着寧書的請求。
似乎也不關心後者會去哪。
寧書第一反應就是裴司南有可能在騙他。
但是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站在對面的人沉聲道:“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對面看看。”
他不緊不慢地繼續道:“你可以放我在浴室裏,然後出門。”
“如果不放心的話。”
寧書回神,看着少年臉上的神色。對方垂着眼眸,似乎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不動聲色地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