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時候。先看到的不是孫阿姨,而是坐在客廳的謝大少。
對方冷冷的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寧書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打招呼,想了想,還是張了張口道:“今天你很早就下班了。”
謝聞秋不說話,只是冷着臉。
要不是青年沒有給他去送飯,他至於要等到一點多才喫飯嗎?
而且今天的午餐謝聞秋只吃了一口就沒再碰了,他是餓了一下午的肚子。
寧書不知道,他換了鞋子,正打算上去。
卻是發現謝大少冷不丁防地問:“你上去做什麼?”
寧書出聲回道:“公司有個策劃案,我想上去再看看。”
哪知道謝大少幾乎是立馬就拉下了臉,他用那雙丹鳳看看着青年,然後面無表情地說:“你還記不記得你今天中午說了什麼?”
寧書微頓,今天中午?
他說了什麼嗎?
他不由得想了想,卻是沒能想起來,於是不由得問:“大少能提示一下嗎?”
謝聞秋臉色難看,好得很,寧書根本就沒把他的事情給放到心上。
他脣線被壓成一條直線,周圍散發着冷氣。
寧書看着渾身都冰冷冷的男人,似乎有那麼一點印象了,於是他收回了要上去的腳步,放了下來,說:“做飯嗎?”
謝聞秋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
寧書發現自己猜對了,於是他走到廚房裏,讓洗菜的孫阿姨可以下班了,然後挽起袖子。
他是不會做那麼高大上的料理的,會的只有一些家常菜。
所以寧書做了一兩道謝大少愛喫的菜。
出去的時候,發現謝大少已經在位置上坐好了。
寧書放下飯菜,覺得對方應該還是喜歡他做的飯菜的。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畢竟謝大少雖然不喜歡他這個人,至少還是喜歡他其他的地方的。
謝聞秋喫完了一碗飯。
寧書發現他要起身,想到孫阿姨已經回去了,於是對着男人說:“你放在這裏就可以了,等會兒我可以洗。”
正要去再打一碗飯的謝聞秋:“......”
他冷硬着一張臉。
寧書見他看着自己,不由得疑惑的問:“怎麼了?”
謝大少俊美風流的臉上全然是喫癟的神色,微微透着黑。他拉着臉,把碗放了下來,硬邦邦地說了一句:“沒什麼。”
只是略微帶着一點咬牙切齒。
寧書見他帶着一點冷氣的走了,不由得微頓,不知道對方怎麼又生氣了。
他微頓,想到今天中午,謝聞秋可能是以爲他會給他送飯,於是才生氣了吧。
寧書想了想。
還是決定問清楚。
於是兩個人單獨在臥室的時候,寧書說:“你今天是在等我送飯嗎?”
也是就是說,謝大少一直在等他送飯,所以沒有喫飯。
被拆穿的謝大少冷笑一聲,以便掩蓋事實的真相:“你以爲我會真的傻傻等你來給我送飯嗎?”
寧書覺得也是,謝大少不喜歡他,更不會餓着肚子等他。
他想到自己上班,是沒什麼時間給謝大少送飯的,於是打算跟孫阿姨商量一下,以後的晚飯也不用做了,她只要弄好家裏的家的衛生就可以了。
寧書看了一回兒公司的策劃後,就開始上牀睡覺了。
他上牀的時候,謝聞秋仰着臉,看見青年那截纖細的腰肢了。看上去很白,也很瘦。好像稍微那麼一握,就握住了。
他眼眸微暗了一下,理智告訴他要移開目光,但是目光卻是目不轉睛的粘着。
寧書沒有注意到。
也只是一瞬間,謝聞秋把目光收回來。腦海裏卻怎麼都忘不掉。
他下意識的心想。
青年的腰這麼柔韌纖細,玩的時候會不會稍微用力一點,就會斷了。
謝聞秋想到那個場景,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
....
寧書接到了寧家來的電話,寧母在電話那頭對他說,寧非最近在跟人爭取資源,但是跟他競爭的人很多。
讓他幫忙開口跟謝大少說一聲,畢竟謝家也是有一些娛樂圈的人脈資源。
寧書不可能爲了寧非的事情去麻煩謝聞秋,先不說他們的感情並不怎麼好,而且他也沒有義務做這些。
寧母聽出他的拒絕,不由得在電話那邊說他怎麼那麼狠心,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幫。
謝聞秋出門的時候語氣冷淡的對他說晚上會有一個宴會,讓他準備好出場。
這是寧書第一次作爲謝大少的伴侶身份出示這種場合。
顯然,謝聞秋是不願意的,但是因爲謝父那邊,他不得不這麼做。
宴會上都是精英成功人士,寧書跟着謝聞秋走在一起,能察覺到那些人看過來的視線。
那些人穿着光鮮亮麗的衣服,不免跟謝聞秋打上交道。
謝聞秋多少是有點不耐煩的,但是他壓抑住了那股煩躁。
寧書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他上輩子的時候,就沒有從事經商過。這輩子也不會,交際方面,也沒有別人來的圓潤通透。
謝聞秋倒是不太在意他。
寧書透了個氣,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寧非。
只見對方站在那裏,身上穿着高定,然後在人羣中來回的應付。笑容明豔的樣子,似乎是察覺到了弟弟的目光,他擡起頭來。然後對着別人說失陪,隨即走了過來。
“小書。”
寧非說:“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謝大少不管你的嗎?”
他雖然是用疑問句,但是微微翹起的嘴脣,明顯是在譏諷跟幸災樂禍。
寧書道:“我們不是連體嬰,不需要每時每刻都呆在一起。”
寧非臉色微怒:“....你”
寧書來這個世界半年,也知道寧非的真面目,他說:“大哥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站住。”
寧非惱怒的說:“你是不是對我懷恨在心,所以纔不願意幫我的忙?”
寧書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是。”
他不是原主,所以沒有必要對寧非他們忍氣吞聲,寧書覺得沒有必要。
寧非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在嫉妒我,你一直都很嫉妒我吧,所以才撿我不要的男人。”
寧書覺得他不可理喻,他沒打算理會。
但是寧非卻是說:“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讓謝大少幫我們的忙,我看沒本事纔是真的吧。”
“隨便你怎麼想。”
寧書不想跟他糾纏。
寧非看着他這個弟弟離開的身影,手指都掐在掌心裏了,他從小就一直壓着這個弟弟。家裏最疼愛他,他也一直以這個取樂。
甚至還在能其中得到快感,所有人都拿他跟他弟弟做比較。
所有人都說寧書不如他。
寧非得意的很,但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變了呢?
是半年前。
對,就是半年前,他那個軟弱唯唯喏喏又沉默的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明亮了起來。
寧非這才發現他的弟弟有着一張漂亮的臉,而且不比他的差。
寧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寧書爲什麼要變,他憑什麼要變,他就應該那樣子一輩子,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下。
他陰狠的說:“你以爲你不幫我,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寧書,你等着瞧,你一定會後悔的。”
....
寧書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
他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謝大少在哪個位置。想了想,還是拉住了侍應生,然後開口詢問道:“剛纔在這裏的那個年輕的男人呢?”
侍應生微愣,然後開口回道:“我看見他從那個方向走了。”
寧書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尋着方向去。
發現是衛生間。
寧書猶豫了一下,在外面等着。只是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裏邊有人出來。
於是他開口道:“大少。”
但是裏邊卻是沒有人迴應他的話語。
寧書微怔,還以爲謝聞秋不在裏邊,於是他轉身,然後準備朝着原來的方向回去。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裏邊傳來的一點動靜。
寧書不由得停下腳步。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衛生間裏,一個男人靠在水池邊,微微仰着臉,閉着眼睛。臉上都是水珠,他擡起手,抹了一把,呼吸卻是有點粗重了起來。
寧書卻是一眼就認出了男人是誰。
他開口叫了一聲:“謝聞秋。”
謝聞秋看了過來,那雙丹鳳眼裏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卻是跟往常不太一樣。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壓抑着。
寧書不由得一怔,尤其是看到男人衣服有些溼透了,而且臉色也不太對勁。於是上前去,攙扶住了對方,開口詢問:“你怎麼了?”
謝聞秋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有些發紅。
但是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寧書,呼吸有點急促。
他重重的抓住了青年的胳膊。
然後收緊。
寧書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下一秒,他就被甩開了。
謝聞秋皺着眉頭,問他:“你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