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深呼吸了一口,確定面前的傅愉不認識自己。
可他分明跟傅愉有着同一張臉。
樣子,甚至是細節,都一模一樣,這真的是雙胞胎嗎?
如果是的話,那傅家爲什麼只公開了一個繼承人,傅愉是獨生子,也是傅家唯一的繼承者。
“寧書。”
他微微抿脣,一邊幫着對面的傅愉包紮傷口,一邊回道。
傅愉另外一隻手微微屈起來,他深邃的眼眸低着,半盯着寧書,帶着不近人情的漠然跟孤傲:“你跟我很熟?”
寧書不知道要該怎麼回答這句話,他抓着傅愉的手,小心翼翼。
傅愉的手很漂亮,也很修長,比他的要大出不少。
對方曾經拿這隻手,摸過他的腦袋。記住網址
稍稍穿插發間。
他想了想,覺得這雙手也大致一樣,沒什麼區別。但是傅愉看起來,好像是沒有記憶的樣子。他該把兩個人的關係說出來嗎?
寧書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性的撒謊了:“我們認識了三個多月。”
好在對面的傅愉見他包紮好後,只是把手給抽了回來,然後動了動,沒再過問其他的事情。
但他卻是撩起眼皮,薄脣吐出一句話:“我餓了。”
寧書微頓。
臉上的神情有點茫然。
不是很明白傅愉突然說出這句話的意思。
而對面的傅愉,則是仗着自己的身高優勢,低下頭,語氣沉沉地語氣些許燥鬱道:“我餓了,你沒聽到嗎?”
寧書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有點...難以接受傅愉這樣巨大的反差。
以前的傅愉雖然優雅淡漠矜貴,但事事會選擇尊重他,包括兩人交談的話語,都會用令寧書舒適的尺度跟範圍。
但他現在根本不清楚,面前的這個傅愉,到底是不是傅愉。
寧書只好說:“...你這裏有食材嗎?”
傅愉走了過去,一米八九的個子很高。
他一手拉開冰箱,然後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擡起,瞥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看。”
傅愉毫不掩飾自己的神情,薄脣都是微微帶着冷酷的弧度。
寧書走了過去,湊近一看。
發現冰箱裏的食物,都發黴了。
還有幾個土豆,都長出了長長的芽。
看起來像是一個毛蛋。,
他不由得沉默了一會兒,有點艱難地詢問:“...你多久沒打開冰箱了?”
傅愉聽到這句話,眼眸不知道爲什麼變得黑鬱了一些。
看起來有點黑沉的心驚。
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冰冷:“大概三四個月。”
寧書終於明白這些食物爲什麼在冰箱裏還能發黴得那麼厲害了。
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
他只好說:“你把冰箱收拾一下,我去附近看有沒有賣東西。”
傅愉卻是道:“附近沒有,一千米外有個超市,你要買什麼?”
寧書說:“你看看你想喫什麼。”
傅愉沒說話,直接走了。
他把那些垃圾都用一個袋子全部清理了出來,然後擦拭了一下。
卻沒想到。
門外轉來聲音。
是傅愉回來了。
寧書看了看時間,他總覺得,好像對方出去還沒有幾分鐘的時間。
傅愉走了過來,直接把袋子扔到桌子上。
寧書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
...有些無言。
傅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微垂下眼眸,聲音漠然:“我餓了。”
寧書知道了他的意思,大概就是傅愉太餓了。所以乾脆去附近買了一把面,還有幾個雞蛋。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挽起袖子,認真地說:“你是在考驗我的廚藝嗎?”
“我不經常做飯。”
傅愉沒搭理他,只是坐在那裏,那雙眼眸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書:“......”
他開始動用廚房的東西,鍋碗瓢盆這些。
好在這裏的油鹽醬醋都有。
寧書做了一碗,十分,十分普通的雞蛋麪。
考慮到傅愉的胃口會很大,所以他做了差不多的分量。
寧書不知道的是,他背對着傅愉做面。
對方也在看着他。
男生個子不算矮,一米七五往上,但是不到一米八。
皮膚生的很白。
白得看不出哪裏有什麼瑕疵,大多男生的身體都會有一些缺陷。比如哪塊地方比較黝黑一些。
而寧書不光脖頸也生的白白嫩嫩,大概脫了衣服,腿跟胳膊應該也是一個顏色。
傅愉看到對方的手指纖細白皙秀氣,露出的手腕,也是如此。
他看了一眼寧書的腿。
可惜穿着長褲,看不到。
傅愉收回視線,他盯着男生的背影,在猜想,他跟“自己”是什麼關係?
“自己”也會交這種朋友嗎?
傅愉深諳的眸色出現一種懶懶的淡漠。
他將腿交疊在那,頭微歪到一旁,閉上了眼睛。
聞到面的香味的時候,傅愉才把眼睛給睜開。在看到寧書把面端到自己的面前,看起來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點。
他擡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拿過筷子。
寧書見傅愉不挑食地直接挑起麪條吃了起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畢竟傅愉那樣的貴公子,約會都是去米其林餐廳,頂級級別的。
寧書生怕自己做的麪條,傅愉恐怕會喫不慣。
但是傅愉看起來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
寧書看了看對方。
覺得這樣的傅愉倒是有那個優雅淡漠的模樣了。
只是下一秒。
他便對上了那雙眼眸,傅愉低頭,略微俯視的望着他:“你很喜歡偷偷看我?”
寧書臉頰微熱,他微微抿脣,不由得道:“。。。因爲你看起來,好像不記得我了。”
傅愉拉聳着眼眸,居高臨下地望着對面的人。
沒由來的心裏一股燥鬱。
他垂下眼眸,把筷子放了下來:“叫我傅行舟,我不喜歡傅愉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