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天氣剛好,不算熱,也不算冷。在溫泉裏泡了一圈,身體的毛孔都像是打開的。
他們泡溫泉回來已經臨近十一點了。
寧書便上牀休息了。
半夜,他便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然後伸手把檯燈打開,房間裏燈光昏黃,顯得柔和又不會刺眼。
可能是因爲泡了溫泉睡覺的緣故,寧書只覺得舒服得像是踩在雲端上。他出了衛生間以後,有點迷糊的關了檯燈,便上牀了。
只是寧書卻察覺到自己像是碰到了什麼溫熱又結實的東西。
他沒有多想,蓋上被子後,便睡着了過去。
.....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寧書察覺到自己是被人抱着的。
身後人摟着他的腰,臂膀結實有安全感。
他愣了一下,有點緩不過神來。
但更讓寧書尷尬的是,就在他抿脣,想要動一動的時候。身後那具結實的身體貼着他,而他的屁股則是被某個東西堅硬地抵着....
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寧書睫毛顫顫,他閉着眼睛,想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但是周景瑜的腦袋卻是在他的肩膀處動了一下。
隨即,對方便醒了過來。
寧書轉身,跟他四目相對:“....瑜哥。”
周景瑜抵着太陽穴,坐了起來。面色不見有任何的慌亂,他只是垂下眼眸,那雙深邃的眸子看着寧書,隨即開口低聲微啞說了一聲:“早。”
哥哥的好友顯得這樣冷靜。
反倒是寧書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晨間是每個男生都會有的生理反應。
他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只好點了點頭:“...早,瑜哥。”
寧書想問周景瑜爲什麼會出現在他的牀上。
擡起眼眸,便看到了對面的牀。
他看了看放在那牀頭上的東西,確定是自己的沒錯。
位置也沒錯,是右邊。
很明顯,是寧書自己爬到了對方的牀上。
他肉眼可見的臉色漲紅了。
因爲寧書想起來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似乎半夜上衛生間的時候,回來迷迷糊糊的睡錯了牀。畢竟兩個牀隔的不算遠,他又是關了燈才爬上去的。
沒想到弄錯了方向。
寧書深呼吸了一口,面紅耳赤地說了一聲對不起:“....我昨天半夜起來的時候,認錯牀了。”
周景瑜微挑了一下眉頭。
隨即看着人,然後撩下眼皮子,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平靜地說了一句沒關係。
然後掀開被子,進了衛生間。
寧書看着哥哥好友的背影離開,抿脣,收回視線。還是覺得很尷尬,而且最尷尬的是....他昨天在溫泉不小心看到的東西,剛纔切切實實的就抵在他的肉體上。
他發愣了好一會兒,揉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快點忘掉這件事情。
寧煬過來敲門的時候。
寧書打開了門。
“景瑜呢?”
寧煬問。
寧書微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洗手間的位置,然後回着哥哥說:“瑜哥還在裏面。”
寧書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心虛地道:“...嗯,可能是因爲早上睡覺的時候把自己捂在被子裏了。”
寧煬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說他這個小毛病不改,以後半夜就把他的被子給扔了。
十分鐘後,張林也過來了,見周景瑜還沒出來。
幾個人就打算先下去喫早餐。
直到早餐喫到一半的時候,周景瑜才姍姍來遲。
寧書坐在位置上,下意識地垂下眼眸,耳朵有點發紅,抿着嘴脣,心裏殘留的窘迫還沒散去。
喫完早餐以後。
幾個人先是去打了桌球。
寧煬打的不錯,張林也會一點。
寧書不會打桌球,但他看着多少也懂一點。周景瑜拿着球杆的動作很漂亮,優雅又穩重,包括他手指擦過球杆部的時候,都帶着一點說不出的意味。
在旁人看起來有點說不出的澀情。
寧煬跟周景瑜打了好一會兒,他擡起手,玩了一會兒手機。
寧書站在一旁看着。
他有點蠢蠢欲動。
彷彿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周景瑜的目光看了過來,隨即低下頭:“要試試嗎?”
寧書點了點頭。
周景瑜把他手中的球杆遞了過來。
寧書接過,他站在桌球旁,想着哥哥還有周景瑜他們的動作,自己試着彎下腰。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氣息靠近了過來。
周景瑜伸出手掌,站在他身後,摸了摸他的腰,低沉道:“有點僵硬。”
“放鬆一點。”
他垂下眼眸道。
高大男生的手掌有點發熱,離開的時候甚至還殘留着些許觸覺。
寧書察覺到他的手伸了過來,然後在自己身後,手把手地教。
大腦有點暈乎乎的。
他有點緊繃,尤其是兩個人靠的太近了。寧書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去看寧煬,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冒出這樣的一個想法。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分心。
周景瑜低下頭,聲音沉穩而冷靜:“可以打出去了。”
寧書打了出去。
他沒有看球。
忍不住偷偷抿了一下脣。
周景瑜站直身體,看着他打出的第一個球,低聲說了一句不錯。
寧書耳朵有點發熱。
靠的太近了,他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奇怪。周景瑜剛纔明明沒有太過貼近他,卻是讓他全身有種酥酥麻麻的意味。
寧書並不算笨,打了一會兒就已經摸到了一些門路。
寧煬擡起眼睛,有點訝異。
張林跟他解釋道:“周景瑜剛纔教他了,教的很好。”
當然他沒跟寧煬說周景瑜摸他弟弟腰了,也碰到手了。
畢竟在直男眼中,那怎麼能叫碰,那是正常指導!
寧煬也沒有想到他就跟人聊了一會兒創業的事情,弟弟就被好友佔了便宜,如果他知道了,周景瑜恐怕今天走不出這個酒店。
他看着寧書打的樣子,脣角一勾。
不愧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