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華宮。
儘管昨天半夜鬧了一場,但是花念語還是早早的就醒過來。
外面蟬聲四起,鳥雀啼鳴。
顧琉有點煩的揉了揉太陽穴,這花念語也太嬌弱了,現代人做自然噪音聽着睡覺,她是聽見就睡不好。
睡眠嚴重不足的顧琉扶着牀坐起來,面色有些沉。
“翠兒!”
外間飛快的走進來一個丫鬟,扶着顧琉起身伺候她洗漱。
倒完洗臉水的翠兒回來,看見花念語坐在梳妝檯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頰,看着銅鏡裏的容顏,愣愣出神。
以爲自家主子是在思量昨夜的事,不由得放輕動作幫她梳起頭髮。
“哇哦,花念語長得真好看……”系統都看呆了。
顧琉左看看右看看,也不得不誇一句明目皓齒,風姿卓越。
與上個世界宋明月的明豔燦爛不同,花念語是封建家族悉心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通身的氣質非凡,儀態端莊,以前尚且顯得有些古板。
現在換成顧琉在裏面後,一舉一動都是婉風流轉、秀而不媚的風情。
更何況花念語長着一張溫柔可人的清純臉,就算是隨意一瞥都充滿着讓人心化作春水的楚楚可憐。
“這簡直綠茶頂配臉。”系統中肯的給出評價,頂着這張臉,就算是大魔王顧琉都顯得溫柔多了,真是賞心悅目。
顧琉隨意勾起一抹笑,鏡子裏的人卻顯出一股子嬌羞可愛來。
絕了。
這什麼男人頂得住。
乾清宮裏,皇后纔剛剛轉醒,今日不用去給太后請安,她便也免了嬪妃們一天的請安。
得了一天清閒。
今日天氣倒是好,昨夜那麼大的雨,不如用膳後去御花園走走。
貼身宮女煙煙正在伺候皇后梳妝,忽然外面穿來一聲急促的腳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出大事啦!”
“長福!你這小太監,大早上的咋咋呼呼什麼呢!”
煙芸脾氣更大一些,當下就呵斥長福擾了皇后的清靜。
“哎喲,煙芸姑娘不是我咋呼,是真的出事啦!”長福一把抹去胖臉上的汗,瞧見皇后從內室裏走出來,連忙跪下請安。
“出什麼事了?”皇后聲音沉穩,不急不慢,彷彿不管是什麼事,都無法動搖她的泰然不驚。
“稟皇后娘娘,熙華宮的念妃,今早到熙華宮門外的那片桂樹林裏散步,猛地瞧見了兩個被雷劈得焦黑的屍體。”
煙煙和煙芸捂住嘴倒吸一口氣。
“念妃娘娘直接就嚇暈了,如今太醫正在看呢,您快去看看吧。”
皇后坐在太妃椅上端着茶杯的手一頓,“死的是什麼人?”
“回娘娘,一個是靜嬪宮裏負責園藝的宮女,一個是……慈寧宮的太監。”長福說到這裏,嘴往太后住的慈寧宮方向努努嘴,“那小太監才十五歲,被雷劈黑了都蓋不住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
皇后聞言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保養得當的手指在青花瓷的茶杯邊上輕輕的摩挲一下。
長孫涼澈剛下早朝,就聽聞後宮裏死了人,念妃受到驚嚇昏倒。
皇帝一雙凌厲的劍眉微微一擰,邊上的太監大氣不敢出。
“去熙華宮看看。”
剛到熙華宮,就見平常略顯冷清的熙華宮一樓大堂或坐或站一堆女人,皇后坐在主位上正在詢問太醫什麼。
衆人見了皇帝紛紛行禮,長孫涼澈大步流星走進屋內。
“念妃怎麼樣了。”皇帝的聲音冷冽孤高,彷彿琉璃玉石相撞,透着不可冒犯的皇家之威。
“回皇上,念妃娘娘受了驚嚇,這會兒正在牀上歇着。”太醫垂首恭敬道,“念妃娘娘身體向來不好,此番受到驚嚇,當是引起了舊疾,不可輕待,要好生將養着。”
“朕上樓看看她。”
長孫涼澈剛行至花念語的房外,就聽聞內間傳來一陣咳嗽聲,眉頭不由得擰得更深。
踏進房裏一股藥味合着他熟悉的清香涌入他的鼻腔。
一道清瘦的身影倚在牀柱上,櫺窗半開,夏風吹進來,掀起她淡色夏錦寬袍,半瓣荷花繡在領口,她一手握拳湊在嘴邊輕輕咳嗽,姣好的面容更顯蒼白。
雖然病弱但眼前所見,如新月清暈,又如花樹堆雪,一張臉秀麗絕俗。
“怎麼沒有個人在房裏伺候。”長孫涼澈大步走近扶住花念語,伸手正了正她身後的軟墊。
花念語咳得面頰染上紅暈,見皇帝來了連忙要起身行禮,被長孫涼澈摁在牀上,“身子不適就免了。”
“皇后娘娘和各宮的姐妹們都來看望臣妾,臣妾就算病了也萬不能讓她們被冷待。”
花念語一雙妙目看着他,明明對方什麼也沒說,卻彷彿傳達出千絲萬縷的情意纏繞住他冷硬的心臟。
“不是沒人伺候,翠兒正巧下去端藥了,馬上就回。”
長孫涼澈看着那溫柔多情的杏眼,闔下眼眸,收回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像是要刻意和什麼保持距離。
“愛妃受苦了。朕一定徹查此事,給你一個交代。”
顧琉裝模作樣的倚在牀柱上裝虛弱,定睛細看傳聞中被男主毒殺的可憐背景板皇帝。
美如冠玉,龍威燕頷,君王氣度,從骨子裏透出的皇家威嚴。
哪裏都好,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冷酷無情,難怪長孫御到處宣揚新皇殘漠矇騙了那麼多人。
就是那雙眼睛,太過複雜隱忍,……似乎飽含着對眼前人的愛意。
“查查長孫涼澈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顧琉若有所思的招呼系統。
系統驚訝的出聲:“怎麼又是999!最高分!”
“瞧瞧他這愛而不得,痛苦隱忍又無法割捨的眼神。”顧琉嘖嘖出聲,“外冷內熱,體貼入懷的極品男人擺在眼前看不見,非要給一個人渣賣命,這花念語也確實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