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琉躺在露臺的貴妃椅上,輕輕搖一柄團扇,眯着眼瞧門外那片桂樹林,“原書裏有一段劇情寫女主在桂樹林遇見太后在散步,隨後受到太后賞識。”

    “所以?”系統撓頭,這有什麼關聯。

    “太后的慈寧宮離這片桂樹林非常遠,桂樹也不是什麼名貴觀賞植物,這一次涉及太后的命案又在桂樹林裏。”顧琉高深莫測的微笑一下,“那就說明,太后一定在桂樹林裏有鬼,初見就賞識女主,很可能是因爲……女主看見或者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不管是在地裏還是在樹上,我給她撅了,無論如何都能找到。”

    系統:……可怕的女人。

    “娘娘!皇上宮裏的主管太監鄭公公來了!說是皇上給您賞賜了不少物件,您快下來領旨吧。”翠兒興高采烈的上樓來通報。

    樓下的鄭沙是長孫涼澈幼時就伴隨皇帝一起長大的太監,現在自然也是皇宮第一主管太監。

    雖然長孫涼澈從來沒說過,但是他早就在日復一日與長孫涼澈的相處中,發現了蛛絲馬跡,當今皇帝有一個真愛白月光,卻不敢示好,因爲那個白月光不喜歡他。

    鄭沙因此一直不太喜歡花念語,覺得她不識擡舉,也實在沒有眼力見。

    但是今日鄭沙再見到花念語時不由得一愣。

    一張白璧無瑕的臉,笑意微暈,仿若新釀的花果酒,雙眸醉人心。

    往日裏總是憂愁着一張臉,渾身上下都是拒皇帝於千里之外的清高,所有的溫柔小意彷彿都已經給了……那個人。

    如今看見她笑意盈盈的來領旨,鄭沙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難怪今日後宮發生命案,皇上回去後,瞧着心情卻大好。

    “鄭公公久等了。”花念語捂嘴輕輕咳嗽一聲。

    “奴才等娘娘是應該的,娘娘身體不適,又受了驚嚇。”鄭沙勾起笑容,並不顯得諂媚,給人一股真誠的味道,“皇上憐惜念妃娘娘,特意讓奴才給您送來這些東西。”

    往後一瞥,一排太監宮女正捧着盒子等待,鄭沙一個眼色,就都走上前來給花念語展示捧着的東西。

    金銀珠寶不在話下,名貴藥材到處都是,還有各色首飾,茶具等。

    “好傢伙,長孫涼澈沒把自己金庫搬空吧。”系統揶揄。

    鄭沙仔細瞅了瞅花念語的表情,見她真的很喜歡,又露出笑來:“皇上特意給娘娘挑的名貴藥材,人蔘燕窩靈芝不等,說希望娘娘養好身體,不要每日太多憂思。”

    這是提點她不要想那個渣男呢。

    花念語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來,眼波盈盈,清麗脫俗。

    “替本宮謝謝皇上,語兒真的很喜歡!”少女嬌俏又歡喜的聲音傳出去,讓聽到的人都心生歡喜。

    除了躲在宮牆後的長孫御,聽着她溫聲軟語的與鄭沙告別,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這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

    “宿主,長孫御躲在後面的宮牆外頭。”系統吸取上輩子的教訓,有人悄悄靠近都提前和顧琉報備。

    “哦?”

    顧琉不動聲色的讓翠兒把賞賜的東西收好,一個人不急不慢的踱上二樓閨房裏。

    剛掩上門,一個高大的黑影籠罩下來,用雙臂將花念語禁錮在一側的牆上。

    “花念語,你現在在做什麼?!”長孫御靠近她,兩人的呼吸縈繞在一起,長孫御兇狠的質問她。

    其實長孫御比起長孫涼澈來說,長得更精緻柔和,在花念語的記憶裏笑起來很是動人。

    但是一旦他斂起笑意,漂亮的五官沒有神情點綴,就似削薄的刀片,淡淡一轉,即落得鋒利剜削。

    “在做什麼?如你所見,爭寵啊。”

    花念語語氣冷淡的推開他的手,往一旁的桌邊走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有允許你靠近別的男人嗎?”長孫御伸手掰過花念語,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擡起,“這身子怕不是早就給長孫涼澈了。”

    大抵是習慣了花念語的卑微,長孫御對待她時,早就忘記了當初是如何輕聲細語呵護備至,現在除了冰冷的質問就是無情的欺騙。

    “啪”的一聲打掉長孫御的手,花念語看着他的眼神彷彿猝了冰。

    讓長孫御一愣,他從沒見過花念語對他這般忤逆,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憤怒。

    “果然如輕輕所說,你早已移情別戀長孫涼澈,不然今日爲何不幫本王的母妃掩蓋過去!”

    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垂眼睨她,有種居高臨下的盛氣。

    “呵,當初不是你要我嫁給長孫涼澈的嗎?我的好情郎。”花念語嘲諷的看着他,“你想要江山,我爲你進宮,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長孫御深邃的黑眸中,漸漸漫開暴戾的陰沉之色:“語兒,你知道本王爲什麼如今不愛見你了嗎?”

    花念語不語。

    “你總是一臉憂愁的提這件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本王,本王如今多麼落魄,你又爲本王付出了多少……這恰恰是本王最不想聽、最想擺脫的事。”長孫御長嘆一聲,“你如今何曾將本王當成你該敬畏的夫君?你只當本王是朝不保夕的可憐王爺!可本王明明應該是坐在那龍椅上的人!”

    花念語原身的情緒突然涌上心頭,不受控制的劇烈咳嗽起來,竟帶出血來。

    長孫御高大的身軀一顫,青梅竹馬多年感情,終究還有幾分不捨。

    “喝吧。”伸手倒過一杯熱茶遞給花念語,卻被一把揮開,杯裏的水沾溼了長孫御的衣袍。

    “你!”

    “長孫御,我待你如何?”花念語伸手抹掉嘴邊的血,一雙眼冰涼的看着他,“年幼相識,青梅竹馬。你許給我婚約,卻執意讓我入宮嫁給另一個男人,你許給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在我爲你籌謀時在宮外和我的妹妹糾纏不清。我待你仁至義盡!”

    花念語眼裏的恨意讓長孫御愣住。

    “我一臉憂愁?你何曾看見過我的艱辛!在這深宮裏,既要我爲你去獲得情報,又不讓我靠近皇帝,要我爲你守身如玉。”花念語好笑的反問,“如果你是皇帝,你會喜歡一個不能睡的妃子嗎?”

    長孫御啞然,緊跟着的是口不擇言的質疑:“你果然和長孫涼澈有苟且之事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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