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懸念,女主張柳農村出身又沒文化,一進城就被各種人奚落,甚至連自家公婆都對她惡語相向,認爲是張柳耽誤了他們兒子的前程。

    好在張柳生的樂觀,不愛計較這些小事,只是二人結婚一年多,張柳這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李鳳秦對她更加變本加厲,常常從頭到腳數落一通,這樁婚姻靠着張柳的一人經營,才勉強維持了近十年。

    張柳性格好強頗有經商頭腦,1984年,她下海經商搶佔先機,開創了化妝品和服裝品牌,並對房地產行業有所涉足,十足的女強人,但即使是如此,李鳳秦對她的態度也沒有任何轉變。

    多年感情一再變質,兩人之間已經是窮途末路,即便這樣,張柳也始終沒想過放棄,直到小三王十月帶着十歲的兒子露面,毫不避諱的和李鳳秦住在一起,她才發現,原來小丑一直是她自己。

    因爲看上了她的公司和錢財,李鳳秦和王十月反過來設計張柳,準備給她按一個出軌的帽子,當天李鳳秦假模假樣去酒店捉人,爭執間張柳被王十月推下樓梯,當時就氣絕身亡。

    她一生對李鳳秦愛的入骨,就算他出軌多年背叛她多年,她也沒趕緊殺絕,只是她對李鳳秦仁慈,卻就像那東郭先生對狼一樣,到頭來,沒落得一點好下場。

    顧琉輕關上劇情頁,將張柳這悲苦的一生又捋了捋,禁不住長嘆一口氣。

    渣男千千萬,何時能死光?

    隨着原主的記憶逐漸輸入,顧琉感覺自己身上沒有那麼冷了,她用意識驅動身體,手指跟着動了一下。

    “屍體知覺恢復了?”

    顧琉猜測着,隱約能聽見耳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遠處的哀樂忽近忽遠,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一片慘白顏色,她定了定神,才發覺自己身上好像蓋着一塊白布。

    “火化爐空缺,九號屍體性別女,姓名張柳,無家屬在場,無需遺體瞻仰,可以準備進行火化。”

    身邊一個沉悶的女聲響起,緊接着,顧琉感覺自己躺着的“牀”動了一下,腿部的知覺還沒完全恢復,但顧琉也顧不上了,她一把扯開身上蓋着的白布,徑自坐了起來。

    推着運屍臺的女工作人員愣了幾秒,雙手一撒抱着頭就往後撤,一聲尖叫震的天響。

    “啊!詐……詐屍了!”那人不留神腳下一滑摔倒在地,雙腳如同踩着風火輪一般往後蹬着,位置卻沒有任何改變。

    對於這個工作人員來說,這無疑是她從業幾年來最大的考驗。

    顧琉淡定的環顧四周掃視一眼,這環境有些陌生。

    “這是省城殯儀館,不用走程序的都在這個火化間。”系統簡單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不用走程序?”

    “靠,她錢賺了那麼多,那個李鳳秦連抽出九牛一毛來給她搞個葬禮,做做樣子都不肯?”

    顧琉反應很快,明月般的眸子轉來轉去,這會兒的功夫,幾個男工作人員聞聲湊了過來,一個看起來快要退休的老頭,壯着膽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這種詐屍的情況,二十多年前我也見過,都是無意識的身體反應,等個兩三分鐘就能恢復。”老頭安撫着一衆嚇呆了的年輕人,自以爲是的科普道。

    聽見這話,顧琉只覺得頭上掛滿了黑線。

    “各位同志,我沒死。”

    顧琉牽動嘴角,試圖扯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只是,她這話一出,原本被老頭安撫的已經靜下來的幾個壯漢,齊刷刷的嚎叫一聲,兩秒鐘不到,便逃竄得不見了人影。

    諾大的火化廳,被刷的鋥亮的水泥地上,頓時只剩下了那個蹬着風火輪的女工作人員,以及那個膽子大破天的老頭。

    “那個……姑娘,你要有冤屈可以回去找害你的人,我……”女工作人員被嚇得哆哆嗦嗦。

    顧琉嘆了口氣,感覺到腿上的痠痛感漸漸恢復,她撐着身子從運屍臺上跳了下來。

    “鎮定一點,我只是昏迷陷入假死狀態了,根本就沒死。你們不知道馬列思想唯物主義嗎?”顧琉緩步走到二人跟前,看着兩個人從呆滯傻眼的狀態,漸漸的恢復了正常。

    “真是百年奇觀啊!我從業幾十年還沒見過停屍兩天又活了的!”老頭仔仔細細的看着她,彷彿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兩天?

    她都停屍兩天了?

    那身上豈不是長滿了屍斑?

    顧琉聽見這話,下意識的去揪自己的衣服,紗紡的長袖涼衫下,一雙手臂白皙乾淨,那皮膚仿若褪了皮兒的雞蛋一般,白嫩光滑絲毫沒有屍斑的痕跡。

    她放心的放下袖子,擡眸看見兩人異樣的眼神,尷尬的咳了兩聲,“大爺,我來這兒時有隨身物品嗎?”

    張柳那麼成功的企業家,有個通訊工具應該不難吧。再不濟,身上也該帶着點零錢什麼的。

    “無程序火化爐這邊,都是沒有隨身物的,也沒有親屬。”

    女工作人員靠着唯物主義信仰的支撐,麻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理了理她那一身灰藍色寬鬆工作服。

    “那我怎麼才能聯繫上我愛人?”想要搞渣男,也得先回去見到他們纔行啊。

    “哦,我們殯儀館配有座機,可以通知您愛人的單位。”女人一本正經回答着,哆哆嗦嗦的引着她去了外面的候客室。

    經歷了一場小插曲,顧琉總算是有機會靜下心來,她掃了一眼會客室。

    綠漆木質門許久沒打掃過似的,上面零星的結了幾個蛛網,紅褐色的茶几也很有年代感,有幾處被磕的已經露出了黃色的木頭,白色陶瓷杯子被擦的發亮,杯肚子上還印了幾個紅色醒目大字——省城殯儀館

    這些場景她在電視劇裏也看到過,可當真正的處於這個環境時,難免還有些忐忑。

    “張柳的別墅,離這殯儀館遠不遠?”顧琉嘬一口泡好的茶水潤了潤嗓子。

    “步行大約三十分鐘。”系統機械迴應。

    “哦,那打車呢?”顧琉按了按腫成饅頭的膝蓋,有些無奈問道。

    “有載人的人工三輪車可以代步,只不過……你沒有錢。”系統好意提醒,順帶着給了顧琉溫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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