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
是白茉莉搞得沒跑了。
“這次不整死她，我就不姓張！”顧琉眉眼一凜，攥着拳頭喃喃一句。
“本來你也不姓張……”系統慫慫的應道。
顧琉氣得跺了一腳，緊接着將那男人拽了起來，薄脣輕啓聲音卻滿是威脅，“一會兒警局的人就會來，不想你媽死，就如實告訴他們！”
冷冷丟下這句話，顧琉從許霜白身側擦過，跌跌撞撞跑了下去。
“知道你該說什麼嗎。”許霜白沒什麼動作，壓低了聲音說道。
原本就嚇得哆哆嗦嗦的男人聽見這話，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我……我孃的命，你們能救嗎？”
想來這男人也不是個老實人，都這種境況了，還想着討價還價。
許霜白麪無表情冷笑一聲，湊近了說道，“你覺得呢？”
公司樓下，熙熙攘攘，零星幾個人許是撐不住了，從人羣中散開，消失在黑暗的角落裏。
顧琉沿着後門進了一樓前廳，門口處，小宋正帶着幾個員工堵在門前，外面風聲呼嘯，順着門縫滲入，顯得聲音異常的大。
“別再擠了，曉晴，讓你報警報了沒。”
“柳姐怎麼還不到啊，這可怎麼辦！”
小宋一邊觀望着外面的情況，一面跺腳急得眼淚直流。
這大概是她短暫的職業生涯中，遇到的最大的難題。
顧琉快步走近，在小宋顫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辛苦了，我回來了。”
小宋臉上的表情瞬間轉換，從哭鬧到驚訝再到驚喜，用了不到一秒時間。
緊接着，她毫無預兆地抱住了顧琉。
“姐，到底怎麼辦啊，你再不回來我就把公司搞砸了……”一個剛畢業沒幾天的小姑娘，在她不再時選擇了獨當一面，可一旦看到她，有了安全感，便滿肚子的委屈與後怕。
顧琉懂她的這種感受，所以沒推開，而是在小宋背上輕撫了幾下。
“怎麼會搞砸呢，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顧琉脣邊勾着微笑，笑得明媚而溫柔。
顧琉聲音很輕，小宋嗯了一聲，擦着眼淚從她身前起開。
“我……我沒事，你看他們……”小宋手指向外面，木門上的窗戶能看見室外的情況，門被敲得匡匡響，顧琉眸子一擡，從周圍人手中接過了喇叭。
“開門。”
語氣中不摻雜一絲的感情。
“不行姐，他們有帶利器的，萬一傷到你……我們還是等警務局的人來了再說吧。”小宋聞聲擋住她的去路，眼神裏滿是緊張。
顧琉搖搖頭，無奈地把她推到了一側。
“開門！”
大門被從兩側緩緩打開，顧琉站在中央，將手裏的喇叭調試了一下，放在了嘴巴前。
堵在門前的人見門有所鬆動，齊齊使勁兒往前涌，眼看着最靠前的人和顧琉還有半步之遙，她緩緩開口，厲聲喊道。
“想坐牢的，隨便進！”
喇叭將顧琉的聲音擴大，擁擠的人羣反應了幾秒，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停住了。
他們不知道顧琉手裏握着的底牌是什麼。
“你廠裏生產出來的衣服，害得多少人得了皮膚病，你纔是最該坐牢的！”熙攘的人羣裏傳出尖利地女聲，剛剛被顧琉吼得安靜下來的人羣又擠了起來。
真是難纏！
顧琉長嘆一口氣，目光掃視一眼外界的人，眸子裏散發着兇狠的光。
“證據呢？”
“我生產的哪一批衣服有問題，又是出了什麼樣的問題，受害人是誰，病情怎麼樣，你們都有證據嗎？”
說起這件事，顧琉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怒氣，這些人被煽風點火來誣陷她，一個個傀儡似的被牽着走，一點思想都沒有。
“我們有證據！”
“我們已經找專家做了檢測，就是你們的衣服不合格，有害物質含量超標，該會引起皮膚問題！”
幾個人陸陸續續揚聲高喊，引得人們都熱血沸騰的。
顧琉闔了闔眼，緊接着墊腳往遠處看了過去，現在這種情況，既是她知道這些人都是被有意煽動起來的，她也不能態度太強硬。
這隻會讓柳韻的公司形象持續走跌。
她握着喇叭手柄的手微微顫抖着，愣了半晌，“大家口中所說的有問題的衣服，都帶了嗎？”
“那是當然！”幾個人應聲，高舉起了“有質量問題”的衣服。
緊跟着這幾個人之後，人們齊刷刷地將衣服舉了起來。
顧琉點頭，示意身邊的保安去把衣服收起來。
這些人倒也聽話，除了幾個撕扯着要留證據的，剩下的全部上交，堆到了一處。
“待會兒，所有人都到我這兒簽名，留下地址，我現在回收這次衣服，你們買衣服的錢我會如數寄給你們。”
“另外，每名受害者柳韻都會去探望，醫藥費我來包。”顧琉咬牙切齒地喊着，風一吹，總覺得耳邊都是大風把錢刮跑的聲音。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喊完，給小宋遞了一個眼神，沒過幾分鐘，小宋弄來了一個火把。
顧琉接過火把，漫步向前，一衆人們看呆了這副景象，自覺地爲她讓出了路。
人羣中，顧琉手持火把信步走到衣服堆面前。
“柳韻承擔各位的醫藥費，並非是承認我們有過失，是因爲，我不想讓商界的鬥爭蔓延到你們身上，因爲這樣只會讓你們受傷。”
“我柳韻公司創立四年來，衣服從設計到出廠，質量嚴格把關，這批貨是我親自檢查過的，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顧琉慷慨說着，臉被火光映得紅彤彤一片，沒有任何猶豫，下一秒，她將火把扔到了那堆衣服上。
火引着了衣服，漸漸蔓延，火光熊熊，將圍觀的人們映得渾身發熱直往後撤，顧琉無所顧忌地站在火堆前，身子挺得筆直。
“各位若還有問題，現在就可以問。”
顧琉環視一週，而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噤了聲，彷彿剛纔的暴亂從沒發生過。
“如果你們信任我，那就留下名字和地址，我會一分不少的賠償你們，明天一早我就會登報宣告，向廣大民衆作出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