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地去瞄顧琉的臉色，還是什麼都沒敢問出口。
如果她之前沒有那樣對姐姐就好了，班級裏也有很多人問她，怎麼連她都不信任自己的姐姐，陳時凝可比顧輕輕厲害多了。
但不知道爲什麼她之前一直覺得姐姐就是沒有顧輕輕厲害，她就是那樣盲目的信任着顧輕輕的清白，現在姐姐回家，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跟姐姐相處。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別在哪兒瞄我了，我又不會笑話你。”顧琉看着小丫頭的樣子就知道陳慄淼在想什麼了。
小孩子慕強，大概是之前陳時凝的做派讓陳慄淼覺得，陳時凝是因爲心虛才一改以前的樣子的。現在她用了以前陳時凝的作風，小孩子對姐姐的仰慕之心也就回來了。
那場直播，一個人的指控，兩個人得啞口無言，實在是讓想要操作真相的心都直接碎了一地。
現在沒有人可以用輿論操控她了。
“姐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哪些事情的？爲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爸媽也不知道？”
這纔是兩姐妹之間最大的問題，顧琉仔細地想了想，用盡全力去感受身體裏陳時凝留下的那一絲情感記憶，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因爲不想你們擔心吧。”
陳時凝是商業聯姻的犧牲品，她跟洛臻之間誰都沒有什麼愛情，只是陳時凝爲了婚姻選擇了忍，選擇了放下，選擇了去努力經營一段哪怕是看起來和睦的婚姻。
而這些想法的源頭，其實都來自於，陳時凝想要讓陳家父母放心，想要讓他們不要爲她的未來擔心。
她作爲一個家族的棄子，也希望以後她能好好的，不落人的笑柄。
陳慄淼聽着這樣的話，大概也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不過是因爲她年輕，不過是因爲她還不到被明碼標價賣出去的時候。
“別想那麼多，爸爸媽媽又不是不愛我們，只是生活在這個圈子裏，有些事情就是我們身不由己的。”顧琉突如其來的深情都快把系統嚇死了。
“宿主你怎麼突然這麼煽情，這都不像你了！”
系統覺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在顧琉的眼神中它放棄了這個想法。
“對小孩子特攻，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就是那種又叛逆，但是整點什麼大事兒搞點啥煽情的，立刻就倒戈，太好懂了。”
誰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孩子總是以爲自己不會被感動，但是等到真的遇上了的時候，卻經常鼻子一酸。
“我姐姐比顧輕輕厲害多了！姐姐我看你要跟姐夫離婚，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陳慄淼的眼睛閃閃發亮，顯然是期待着她能有什麼驚爲天人的回答。
但顧琉卻只是笑着說：“沒有打算，先休息。我可算是不用那麼憋屈了，先讓我爽兩天再說。”
“啊？”陳慄淼懵了。
顧琉沒有管已經呆滯的陳慄淼，而是上了樓去收拾屋子了。
陳慄淼不死心，追着顧琉上去，還去幫她整理牀鋪，“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沒聽懂啊？等什麼啊？現在難道不應該趁熱追擊麼？”
陳家的財產顧琉已經不指望了，其實早在陳時凝和洛臻結婚之前，陳家人對陳氏的掌控本身就已經被架空了，不然也不會任由女兒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拿回陳家的產業跟和洛臻離婚的關係並不大，這些需要她再從長計議，雖然陳時凝的願望沒有這一條，但是就算是她送給她了。
“姐姐說得有道理！那麼姐姐，這個月的零花錢能多給一點麼？”陳慄淼對顧琉眨巴眨巴眼睛。
顧琉陰森森地笑着看着她，喝空了杯子裏的東西，攔着陳慄淼的肩頭，“走吧，反正我閒得慌，我來輔導你寫作業。”
“救命啊——”
第二天領離婚證的時候，倒是很順利。
讓顧琉意外的是，這一次洛臻竟然沒有難爲她，也沒有對她做什麼。
洛臻看起來狀態很不好，眼睛下面掛着大大的黑眼圈，好像是操勞了一整個晚上。顧琉沒有關注網絡上的那些事情，她等待着，並且放任着網上發酵並沒有繼續出手，就是在等這個男人的忍耐力下降。
當洛臻覺得這一次終於要結束的時候，顧琉纔會動手出下一張牌，給洛臻本就脆弱的神經再放上一塊重石頭。
“就此，我們就分道揚鑣了，祝你前程似錦。”顧琉笑着對洛臻伸出了手，似乎還要跟他握手。
洛臻盯着她的手，緩緩地伸了出去，用力地握了握。
“多損啊，多損啊。宿主你這話說得可真是太損了，請問宿主我要怎麼才能學得像你一樣針針見血，以後我們系統年會他們說我的時候我好能用得上。”
“你們系統竟然還有年會？要跳舞麼？”
“不要跳舞，但是要講相聲，還要唱歌，他們每次都笑話我唱歌！明明他們也唱得不怎麼樣。”
顧琉腦補了系統的那個電子音唱歌，好像是挺驚悚的，雖然現在也不是沒有電子歌姬，但是隻要想到是系統唱的，就格外難聽，“我覺得他們說的……或許沒錯……”
“宿主！你又沒聽過！”
洛臻握手握得很用力，等鬆開的時候顧琉看到自己的手都已經紅了，難爲她了，幸好她表情管理滿分。
“哇這個人真的好恐怖哦，宿主你竟然還有膽子跟他握手。”
“這叫商業利益。”顧琉煞有其事地說，反正就這樣等着唄，看洛臻的樣子，還不到她走一步呢。
顧琉去買了一點東西，順便給她的導師發了一條消息，然後正打算回去的時候，餘光看到的東西讓她有點在意。
她轉頭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人已經走了，“系統，掃描一下週圍，顧輕輕是不是在這附近？”
“正在掃描中——確實是顧輕輕，而剛剛和她在一起的那個人，宿主你也認識，是方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