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面對面坐着,顧鄴成的面前放着一杯咖啡,飄着香氣。

    如果不是他心裏裝着別的事情,大概這就是非常常見的一次朋友相見,兩個人喝喝咖啡敘敘舊,聊一些平時不會聊的事情。

    但他一過來,就問了方茂一個問題。

    “你那天跟陳時凝都說了什麼。”

    方茂看着顧鄴成淺笑,那張危險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即使是顧鄴成,在看到這樣的方茂的時候也會心裏一震。

    他並不怕方茂,兩個人之間實力並不懸殊,哪怕方茂手裏有些不太乾淨的生意,但他終究也不敢真的對自己做些什麼。

    可方茂如今的氣定神閒,實在是令顧鄴成心中不安。

    他自己姑且不算什麼,但陳時凝……

    “陳時凝?我沒跟她說什麼啊,我又不認識她,你說的哪一天?”

    方茂一副輕鬆的樣子,讓顧鄴成太過犀利的講話顯得落了弱勢。

    顧鄴成合眼,重新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沒了一開始那般焦急的樣子,“還能是哪一天,怎麼你倆還揹着我別的時候聊天了?”

    “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嘛老顧,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她啊。”方茂調整了一下坐姿,叫了身後的人過來給他剪雪茄,之後就把剪掉的雪茄殼扔在桌子上,很是隨意的樣子,“老顧啊,這個年紀了,就別搞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了,踏實一點啊。人家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守不住的,容易出事。”

    他話裏話外有什麼,顧鄴成看了他一眼,也笑了,“那就說實話吧,咱們兩個人之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吧。”

    “我隱瞞你什麼了?”方茂吐出一口煙,雪茄的味道混在咖啡的香氣裏,撲進顧鄴成的鼻子裏。

    “有些話說開了,對你我都不好。”

    “老顧啊,這個年紀了就別打啞謎了吧。”方茂掐掉了雪茄,換了表情對着顧鄴成,一臉的嚴肅。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就別讓我說出來了吧?”

    顧琉摸了半天,才摸到一小塊石頭,她伸手將那塊小石頭握在手心裏,彆着手想要用小石頭去割繩子。

    “不行啊宿主,這石頭太小了,你的柔軟度不夠啊。”顧琉看不見石頭的大小,但是系統可是看得見的。

    “閉嘴。”顧琉不耐煩,她已經在很努力地自救了,系統這回來了還不如不回來了。

    “哎呀,你也別這樣說我嘛,起碼我還是有用的啊。”

    “你要是有用不如幫我看看還有哪兒的石頭比較大。”

    “哦……”系統化出實體,在倉庫裏轉了一圈兒,去到對面的牆角才找到了顧琉想要的東西,“這兒有個木片,行麼?”

    顧琉想了想,“也行吧。”

    死馬當活馬醫唄,還能怎麼辦呢。

    她撐起身子,因爲腳上也是被綁着的,只能蹦着蹭着過去,還好有系統給她講方向,不然這得繞着倉庫跑一圈兒。

    “等等,要不你先往右轉一下,那邊有個沙發,雖然上面灰有點多,但是或許你可以先把眼罩蹭下去?”

    顧琉停住,在系統的指示下往另一個放下蹭過去,剛蹭到沙發,兩個人都聽到了一道聲音。

    “咔嗒———”

    “誰進來了?”顧琉問。

    但系統還沒有出聲,顧琉感受到了系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還沒進來……”

    “吱——”

    老舊的鐵門發出了聲音,就像他的年月一樣長。

    高跟鞋的聲音迴盪在空蕩的地下倉庫裏,顧琉稍微坐起了一點身子。

    “是……是顧輕輕……”系統坐在顧琉的身上,小聲地說。

    它真怕它的宿主突然就被氣死了然後上去就跟拼命。

    顧琉無奈地吐了一口氣,“你難道不應該怕怕我被她弄死?我可是被人綁着誒,我還沒那個本事什麼工具都不借助就從這繩子裏鑽出來好吧?”

    “是是是,我當然是擔心你啊宿主,你一會兒可千萬別跟她對嗆啊,要命的啊宿主!”

    “那就看她一會兒要說什麼了。”

    只聽得顧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琉微微擡起了一點頭,尋着聲音望去,但她的眼睛還被蒙着,即便是循聲看過去,也只能看見一片黑。

    地下倉庫似乎是沒有開燈,眼睛被蒙着就只有一片黑霧,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哪怕是顧輕輕開門進來的那邊也是一樣。

    “你到時在這個地方呆得很舒坦?”顧輕輕的聲音從自己上傳來,給顧琉帶來了一絲厭煩的情緒。

    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過人從這麼居高臨下的地方跟她說過話了,眼看着顧琉得怒氣值一點一點地上漲,系統連忙出來安撫顧琉,“宿主!只是說個話而已啊!說好得不生氣!不生氣!”

    見顧琉沒有回話,顧輕輕走得近一點,薅起顧琉的頭髮,拉着顧琉的身體靠近她的,顧琉能感受到顧輕輕的鼻息就在她的面前。

    女孩子身上噴着的香水味兒太重,刺激得她鼻子癢癢得很。

    但系統一直在她的耳邊說着不要生氣,她就只能忍着鼻子,不時地擠一擠以防這個噴嚏打出來。

    但顧輕輕看見她這樣的表情,更是沒什麼好臉色的拉着她的頭髮,“我看你在這裏很爽嘛,還有精力自己下地遛彎兒?那你不如就在呆一輩子算了。”

    說罷,顧輕輕扔掉她的頭,把顧琉的頭狠狠地摔了一下。

    顧琉本就因爲頭受了傷有些暈,雖然讓系統屏蔽了一些感覺,但是系統是個摳門精,不想顧琉在這上面花太多的積分了,就只給她屏蔽了一部分。

    雖然顧琉對系統自作主張的態度有些不太滿意,但系統如此堅持再加上它離開了自己那麼久,讓顧琉沒有辦法再去跟它吵這個。

    可惜弊端這就來了,她被顧輕輕摔了這麼一下,感覺整個腦子成了一碗粥,裏面咕咕嚕嚕地轉着,好像是開了十二倍速的旋轉木馬上剛下來一樣。

    “你好像很閒,怎麼這麼有空來綁架我?你是瘋了,還是非要做這個法制咖?”

    顧琉已經很剋制自己的聲音了,但給顧輕輕聽見了,卻依然是一種針鋒相對的味道。

    “我是不是法制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很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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