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病?叫了太醫了沒有,太醫怎麼說。”顧琉三連問把小廝問懵了,龍澈鈺按住了她的手,安撫了一下她的心情,又對小廝說。
“來傳消息的公公在哪兒?叫他進來。”
“是。”
公公是從側門進來的,還脫了官服,若不是身上的那種氣質,一眼看去並不容易看出他是宮裏的人。
但龍澈鈺認的他,他還小的時候,這位公公就在宮裏當差了,人倒不是假的。
公公一進來,便就跪在了龍澈鈺的面前,“王爺,您快救救皇上吧!”
龍澈鈺眉頭一緊,就連顧琉也從中聞到了一絲不對味來,“系統,劇情走到什麼地步了?”
“報告宿主,已經不是我們能掌控的範圍內了,因爲原主的願望導致原本之間的人物關係大量失衡,現在屬於世界自我修復階段,不過這次的跟宿主你沒有關係,是完成任務後必然形成的蝴蝶效應,不用擔心會被扣分。”
顧琉倒是不擔心扣分,但是搞權謀確實不是她的長項,看的那些史書也已經早就塞回到狗肚子裏去了,這會兒想點戰術也只能想出來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龍澈鈺已經有了動作了。
“你開口要我救,救什麼?又能怎麼救?”
老公公一輩子爲了御朝鞠躬盡瘁,在老皇帝身邊伺候了一輩子,也是有感情的,“皇上年事已高,身體本就不好,突然病了也以爲是急病,但一想到之前楚老將軍也是病得那麼急,老奴我心中有個猜想……不知當說不當說。”
老公公看了一眼顧琉,顧琉便就懂了這背後的真相了。
“但說無妨,不過我想你說的,我應該已經料到了就是了。”
楚震豪的死,並不只是楚崖一個人的獨角戲,這背後牽扯了太多,包括皇帝想要收回的兵權,楚家人的人脈,還有這巨大的將門廕庇之下究竟能藏着多少人。
“是,當初那件事兒,便是陛下睜一隻閉一隻眼由着陳月霜的交給陳世延的,再由陳世延轉交給了您的妹妹楚玉晗,這才……”
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倒是比她想的要稍微複雜一點,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倒是那位寵冠後宮的寵妃,竟然會參合這種事情。
顧琉沉思片刻,“她從哪兒來的藥,她是中原人,也不該懂這些個……”
“是二皇子,二皇子的生母是外族人,這也是二皇子雖年長,卻依然不被列入儲君之爭的原因。”
這便就更說得通了,這幾人之間的故事其實並不複雜,顧琉心裏也就有了數,“於是你的意思是,覺得是有人故技重施,給皇上下了同一味藥?”
但顧琉並不這麼覺得,楚震豪身子硬朗這纔在那味劇毒之下挺過了那麼久,還有時間給她採解藥,換了別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老奴知道王妃娘娘略通醫術,應該不是一種,但這手段類似,老奴確實有所忌憚。而且自打皇上病重後,霜妃娘娘便奪了鳳印,勒令不許進養心殿,現在我們誰也見不到皇上,誰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怎麼樣了,這裏面的現在是活着還是死了,老奴都不知道啊!”
若不是霜妃先坐不住,去拿了後宮的實權,也不會如此的惹人懷疑。
這步棋走得很緊湊,先是傳出了風聲說龍澈鈺有意謀反,這風聲纔剛傳起來,皇上立馬就病倒了,這想讓人不多想都難。
幸好前些天進宮之後,龍澈鈺便將自己手下比較重要的人都遣散了,本來留在京中的重要將領和護衛都直接分散到了各國之中,周圍十二國要打仗,他們不能坐以待斃,這樣一是爲了自身的安全,也是爲了蒐集信息。
本來這被扣個反叛的鍋是在打算之內的,但兩個人都沒預料到會有這麼快。
“這還真是跟跑火車一樣快。”顧琉無奈的吐槽了一句,但龍澈鈺沒聽懂。
“什麼?”
“沒什麼,就是說,事態發展得太快了,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們先安置好了老公公,他偷跑出來,這也不好回去,回去了被陳月霜抓到就不好辦了。
“之前我皇嫂是不是給了你一個虎符?”夜深,龍澈鈺擁着顧琉問她,兩人耳鬢廝磨,卻都沒什麼興致。
顧琉點點頭,從貼身的衣物裏取出了那枚虎符,只有一半。
“我這裏還有一半。”
龍澈鈺伸手在牀頭的那兒的盒子裏撥弄了一下,弄了一個小暗格出來,裏面躺着另一半虎符,“這是能拼一起的,皇嫂的那一半也就是她父親留給她的,我的這一半是你爺爺給我的。這兩個構成一個虎符,可以調動御朝的一支地下軍隊,如果真的到了需要用的那一天,你就拿着它去南臨,如果你還能找到你師父的話,他應該會給你指路,如果找不到的話就去南臨的地下錢莊找一個叫烏雞的人。”
可鬼昔陽已經退世了,就是顧琉現在也沒有自信能找得到他。
算了是騾子是馬到時候拉出去溜溜吧。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自己不應該留着嗎?”
龍澈鈺搖搖頭,“不日周邊十二國就會大局攻佔我朝,到時候我肯定不在京中,但說不好二皇子一脈會不會落井下石。他不是中原人,不能用中原人的想法去想他,陳家說不準只不過是二皇子的一枚棋罷了。”
“那這虎符我便拿着,若是你有危險,我定會第一時間去找你。”
龍澈鈺聽罷,看了顧琉許久,終於忍不住把顧琉抱在懷裏,“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我覺得我這個時候是最幸福的時候了,我死而無憾。”
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初見時的那點戾氣,和顧琉腦子裏的那個人的身影漸漸重合,洇溼了她的眼眶,“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好。”
兩人又擁抱了一會兒,突然見外面火光漫天。
兩人推開窗子看,發現並不是火,而是燈,王府外面有人舉着燈,正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