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沒算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由姜破主動打破界限。
“滴滴,好感度正在上升,已經變成正值!”系統一聲不合時宜的機械聲,讓顧琉稍稍清醒了些。
她擡了擡眼皮,目光在近在咫尺的男人臉上晃了一下,恍然間,整個人如同通電了一般,她似乎感覺到了脣上渡來的溫熱氣息。
這是……
顧琉仰了仰頭,給自己留下喘息的餘地。
她沒有意識似的,乖乖的接納着他的吻,直到腦海中再次響起了一個聲音。
“您的身體指標正在發生變化。”
顧琉渾身一顫,緊接着,她便感覺到自己後腰處正覆着一隻大手,手心的溫度投過薄薄的衣衫,一點一點地傳遞給她。
那手似乎不怎麼安分,正緩緩地往上移動着。
臥槽!
她,她,她好像恢復知覺了?!
顧琉想也來不及想,猛地推開了姜破。
“你……你剛纔是不是摸我了?”
顧琉心下一喜,在離開他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渾身舒爽。
女人明亮的眸子的帶着欣喜與疑惑,怕他沒聽明白,還特地轉身指了一下自己的腰側。
“就這兒是不是?”
姜破一頭黑線,尷尬地沉眸看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這種情況,他之前從來沒有經歷過。
這女人怎麼咋咋呼呼的,被摸一下也要昭告天下?
“系統,我有感覺了!”
顧琉興高采烈地把系統揪了出來,爲了證明自己,還給自己粉嫩的小臉狠狠地捏了一下。
“是疼的!”
對面的姜破,眼睜睜地看着她一會兒拍拍臉,一會兒又摸摸身上,瘋瘋癲癲的有些瘮人,她那明亮的眸子中還流露出了異常的興奮之色。
懸空的手緩緩收回,姜破尷尬的理了一下皺亂的西裝,重新恢復了冰山姿態。
“你沒病吧。”聲音中多了些疏離之意。
顧琉回過神,身上的不適感也神奇的漸漸消散,察覺到姜破有些不悅,她老老實實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咧開嘴巴露出一排潔白小牙。
“當然沒病,我好得很呢。”
“還有,謝謝你!”
顧琉樂樂呵呵道謝,順便衝他拋了個媚眼,沒等姜破反應過來,她豪爽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洗手間。
姜破愣了幾秒,手指輕撫她摸過的地方,頓時思緒有些凌亂。
謝謝?
謝什麼?
謝他控制不住自個兒,把初吻給她了嗎?
“有趣。”
男人抿了抿脣,將脣角殘留的她的口紅擦了掉。
一行人回到陸府時,已經很晚了,大概是因爲她攀上了趙乾廷這個高枝,陸倦心思不爽,所以回來的路上,連個多餘的眼神也沒給她。
顧琉纔不在意這些。
男人算個屁,她馬上就能有自己的事業了。
“少帥好好休息啊,沒事兒我先回了。”顧琉心情好,高高興興和渣男打了招呼,沒等他迴應,拔腿離開了這裏。
陸倦緊繃着臉,剛想開口訓誡她幾句,就已經找不到她的影子了。
指腹按在彈滑的手臂上,輕輕滑動,熟悉的觸感隨即傳遍全身,那種感覺癢癢的,卻又很舒適。
“嘶……還是有知覺比較爽!”顧琉眉眼含笑的感嘆道。
“真神奇呀,本來系統設定是要等宿主完成任務,才能恢復知覺的,怎麼和姜破一親,就……”系統壞笑着說,說到關鍵處,還害羞的給自己消了音。
對於這個問題,顧琉也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系統提示過,想要恢復知覺,必須先剷掉章琪,而想要這屍斑消失,完全變成正常人,需要她完成世界任務。
最開始她還擔心過,因爲自己身上有着大片的屍斑,稍微穿的暴露一點,就不得不蓋上厚厚的粉,可塗粉也並不保險,萬一因爲屍斑的存在,關鍵時候掉了鏈子,帶來的可能是生命危險。
之前爲了提升姜破對自己的好感度,還意圖勾引姜破,可她的身體就是一副屍體,一點反應都沒有,萬一這副樣子被姜破看見,不僅勾引不到他,還會適得其反。
所以在洗手間裏,她仍存有一絲理智時,沒敢主動出擊。
她擔心靠得太近,被姜破識破她刻意掩蓋的屍臭味兒。
可當時藥效發作,大腦短路一般不受控制,或者說她根本就來不及控制自己,就做出那種舉動。
哎呀,想想就覺得害臊。
顧琉拍拍漲的緋紅的小臉,笑意盪漾着,止也止不住。
“咳咳,別追究這種bug了,我得好好休息,開始我的新事業!”顧琉扯回思緒,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口號喊完,顧琉大大咧咧的踢開了屋門,屋門大敞,從裏面映出了微弱的亮光,簡陋的桌子旁邊,正躬身半蹲着一個人。
“艹,誰在哪兒?”
顧琉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壯着膽子眯了眯眼睛。
人影咳了幾聲,旋即緩緩直起腰,那人動作似乎很是艱難,看得顧琉渾身發毛。
“燕小姐,是我。”婦人顫顫巍巍擡起臉,朝她點了點頭。
藉着亮光,顧琉看清了她的面容。
那人她認識,幾天前她被鞭打,就是這個婦人來逮的她,她隱約記得,當時這個婦人還好心提醒了她幾句。
“王……王媽?”
她是陳光玲院裏的,顧琉曾聽見過院裏的丫頭這麼叫她。
“你來我這兒做什麼?”顧琉警惕的四下望了望,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少帥,少帥讓我給您送的夜宵,我手腳笨,不小心給打碎了……”婦人沉眸瞥着地上那片狼藉,眼神閃閃躲躲。
也不知是嚇得還是怎樣,她的雙手止不住的抖。
顧琉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沒什麼異樣,才稍稍鬆了口氣,擡腳進了屋裏,“不礙事,反正我也不餓。”
婦人聞聲慌忙道謝,半跪在地上去拾掇瓷碗碎片,肥大的衣袖下,一雙近乎皮包骨的手臂無意間露了出來。
那原本應該光潔無暇的手臂上,燙滿了猩紅的烙印,僅存的嫩肉夾雜着血絲外翻着,傷口處還溢着膿液。
顧琉眸光一滯,緊接着上前捉住了她的手。
“你身上這傷,是怎麼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