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琉撇撇嘴巴,沒事兒玩起了摳字眼的遊戲,“最好的意思……就是不是必須嘍,完不成也不會怎樣吧。”
“對的,完不成不會怎樣,但是如果完成的話,宿主的積分會大幅提升,有利於以後升級通關哦。”
系統說着說着就要宣傳自家快穿公司的好處,沒等它拿出宣傳單來,顧琉趕忙制止了它。
“欸,好了我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顧琉敲了敲它的小腦袋瓜兒,“寵溺”的捏住了它的耳朵。
高崖,荒地,顧琉感覺到身上的溫度在漸漸回升,她努力的扯動了一下身子,緊接着一口黑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有些眩暈。
眼前那片草上鋪了一層的血點子,她噁心的往後躲了躲,這才發覺自己左臂好像骨折了,怎麼也使不上勁兒。
不僅骨折,左臂肩後側還扎着一支斷箭,她伸手夠了夠想要把箭拔出來,卻發現只是徒勞。
“滴滴,系統,出來給我解毒。”
顧琉一隻手撐地半跪起來,可整個人頭暈目眩根本支撐不住,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系統沒有任何反應。
“艹,出來解毒!”顧琉怒吼了一聲,試圖和系統聯繫上,但她似乎是和系統斷開了連接似的,怎麼也呼不動它。
這怎麼回事,把她扔在這兒等死?
沒有解藥,她怎麼活?
出場一分鐘就一命嗚呼,她可能是史上最快死亡的快穿選手。
她扯了扯嘴角,索性兩眼一閉放棄了掙扎,反正這種失誤也不能算她的,要怪就怪系統出現不及時,耽誤她的病情。
顧琉右手攥得咯吱響,恨不得一拳捶死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系統!
毒素存留體中,果然不是件好事,剛剛回溫的身體此刻已經開始漸漸變冷了,顧琉大義凜然的閉眼等着,她只覺得冷,甚至連太陽的熱度都感受不到。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正飄飄然離身體而去,而她什麼也做不了,連自己的呼吸也無法控制。
“鍾凜,醒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琉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涼透了,突然被人叫魂兒似的喚了回來,不只是叫,那人還上手在她臉上拍了幾下。
力度不小,臉上都有點火辣辣的了。
她氣不過,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眼前這人。
入目是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劍眉星目,脣紅齒白,許是因爲逃難,男人臉上沾了幾點泥,只是這泥不僅沒有讓他顯得邋遢,反倒平添了一種陽剛之氣。
顧琉另一隻眼睛也跟着睜了開,她認識這個人,個人資料上有顯示人物畫像,他是戰痕。
“傻了?”
見她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自己,戰痕拍她臉的力度沒控制好,不自主的加大了一些,一巴掌把顧琉拍回了現實。
“逃個命都能中毒,鍾凜你真是好樣的。”男人一邊恨鐵不成鋼的吐槽着,一邊把解藥塞進了顧琉嘴裏。
對面的男人看着這一幕,十分的無語。
“當男人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嬌弱,一刀砍掉敵人的頭都不怕,怎麼喫個藥還愁眉苦臉的。”
顧琉費勁的嚥下解藥,一拳錘在男人的肩上。
媽的是不是人。
他真的是男主嗎,怎麼屁話這麼多?
“我不僅中毒了我還骨折了,現在我胳膊動不了了,你就說怎麼辦吧。”
顧琉指了指自己懸在半空晃來晃去的小臂,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
“骨頭折了也沒事,我幫你接上。”戰痕不管她那一套,趁顧琉一個不注意就握住了她的小臂,左左右右晃了一下,緊接着“卡吧”一聲,骨頭接到了一起。
顧琉疼得直冒冷汗,額上頃刻間鋪了一層的薄霧,儘管如此,她還是忍着沒發出一點動靜。
堂堂將軍,不能被人小瞧了去。
戰痕領兵多年,身上添滿了傷,骨折這般斷骨不斷筋的小事,他都不當一會兒事,這一會兒的工夫,便不知從哪兒找來三根木棍,用從身上撕下的布條幫她固定住了受傷部位。
剛纔那解藥也起了作用,顧琉感覺自己心肺都平靜了些,至少不那麼火辣辣的燒着疼了。
她翻了個身子,有氣無力的倚在了土堆上,陽光很刺眼,卻並不溫暖。
“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戰痕幫她包紮好,和她一起側身躺了下來,兩人曬太陽似地躺在這塊荊棘遍佈的草地上,誰也不知道對方倒底在想什麼。
她沉默了許久,半晌,悠悠地問了一句。
“爲什麼要救我。”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看過戰痕的個人資料,他是當今聖上最小的弟弟,是崇敬皇貴妃的幼子,從小就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在當年還曾被多名大臣聯名舉薦,認爲其是最好的太子人選。
可先皇駕崩的早,當時戰痕不過十歲出頭,若要他來繼位,肯定難免其母掌政,恐怕有宦臣作亂之危。
正因如此,先皇臨死前被衆臣勸諫,將皇位繼承給了最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也就是當今皇上。
鍾凜從軍以來,一直在戰痕手下,從一個普通將士變成巾幗英雄,她自以爲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戰痕早就看穿了她。
現在,相府被抄家,一家老小全部都被流放嶺南,她也被革了職,甚至險些喪命。
已是窮途末路,她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而此刻,她唯一能信得過的人,只有身邊這個多年的戰友——戰痕。
想要完成打擊渣男的任務,她必須想辦法東山再起,她能仰仗的,也只有戰痕一個人。
既然之前系統說,鍾凜臨死前發現戰痕對她有意,想要藉此快穿的機會和他在一起,那倒不如……現在就開始攻略。
“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本王想要救人,還用得着找理由?”
男人看也不看她嘴硬道。
顧琉笑笑,側眸看了他一眼,“你當真把我當做出生入死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