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這次很開竅,早早地就做好了功課,說話瞬間還把皇宮地圖擺在了她眼前。
之前鍾凜常年在外打仗,對皇宮的印象只停留在兒時,她搜了搜那十分模糊的記憶,還沒開始行動就放棄自己找路了。
“帶路吧,我的精力要留到一會兒演戲。”她拍拍小藍人禿禿的腦袋,溫柔地說道。
被她少有的溫柔語氣包裹着,系統也幹活更加起勁兒了,瞄着地圖就開始指揮,“前面右側不遠處有個宮道,短時間內無人經過,宿主你從那兒走。”
它短短的手臂一揮,顧琉順着它指的方向就望了過去。
巡邏的隊伍也去了別處,偌大的院子空無一人,她犒勞系統似的給它拋了個媚眼,緊着步子就跑向了那處。
“趁這個空檔兒,給我說說戰俞南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顧琉步子加快,嘴巴也不停地給系統送了一個附加問題。
系統被她問住,呆呆地愣了一會兒。
“你短路了?幫我查查他的情感資料,就……有沒有他兒時特別喜歡的女性長輩,比如他孃親或者其他姨娘之類的,她們性子如何?”
見系統沒什麼動靜,顧琉直接把問題掰碎了一個個拋給它。
她雖然不知道戰俞南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但她可以保證,戰俞南一定不喜歡鐘凜這種豪放不羈的女人,不然也不能裝得青梅竹馬這麼多年,最後把她害得死無葬身之地。
但想要把他拿下,她就不得不瞭解一下戰俞南的喜好,從鍾凜的記憶來看,戰俞南長到十九歲,身邊也沒什麼有吸引力的女人,不清楚他的理想型,就只能從他兒時情感方面入手。
在她看來,感情經歷比較少的男人,對理想型的要求,會更趨向於兒時喜歡的女性長輩,查一查他這方面的情況,或許能有所收穫。
畢竟是比較久遠的事情,系統查起來也有些麻煩,它噼裏啪啦地搜索了一會兒,終於把相關資料調了出來。
“太子生母隆慶皇后生性嫉妒,但戰俞南從小就被養在淑妃那處,和生母皇后幾乎無往來,皇后十年前在誕育第二胎時難產,母子一同亡故,太子當時年紀小,也沒給她娘守孝。”
系統總結了一下他兒時經歷,顧琉一邊走路一邊聽着,很快就揪出了重點。
“從小養在淑妃那裏。”
“看來他和淑妃應當關係不錯呀。”顧琉打了個響指,瞬間覺得事情好辦了許多。
這個淑妃娘娘,在京城可是富有美貌盛名,之前顧琉翻看人物資料時,還瞥過她資料一眼,淑妃的身世和顧琉所虛構的慕蕪霜身世差不多。
淑妃是嶺北人,長相也略帶點異域風格,當年被嶺北地王獻給當今皇帝,從自由自在的鳥兒變成籠中金絲雀,十幾年再從未出過皇宮。只是,身世和慕蕪霜相似,性子卻大不相同。
淑妃性子溫涼,所謂溫涼,便是溫柔無骨又不愛沾染世事,後宮的爭鬥她從不參與,也懶得與人交往,自身意趣蠻多書畫也樣樣精通,活脫脫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姿態。
顧琉勾勾脣,眼瞧着進了御花園,她特地放緩了步子,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扯謊演戲她最拿手了,今天必須把戰俞南拿下。
她頓下步子,擡眸朝不遠處的靜心湖望了一眼,戰俞南許是還沒來,這會兒湖中亭上空無一人。
“他還有多久到?”顧琉小跑着走向靜心湖,一邊問系統。
“大約三分鐘。”系統估了個時間,顧琉聽見掐着算了一下,快走兩步來到了湖邊。
這湖不算深,湖邊也沒什麼東西圍擋,花花綠綠的鵝卵石泡在水裏,映着陽光水波粼粼,看起來美麗極了。
她往前站了站,一隻腳試探性地伸進湖中,湖水沒過腳面,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水真涼啊!
她咽咽口水,赴死一般屏住了呼吸,不遠處有人走路得動靜傳入耳中,她警惕地往那處望了一眼,剛好看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
戰俞南直線距離與她有幾十米,她靜靜地等着,直到戰俞南繞過花園最後一罈花,目光微擡,剛好落在了她身上。
“啊~救命啊!”
顧琉身子一斜,一個假動作就歪了過去,腳下的鵝卵石很是滑,她根本也站不穩,腳下一滑,那湖水瞬間就沒過了她的小腿。
那水冰得她渾身一顫,她佯裝嬌弱的喊了幾聲,就在她快要整個人跌倒時,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臂彎。
意料之中。
她不動聲色地斂起脣角的一抹笑意,微微蹙眉輕緩地擡頭,和那好久不見的人來了個四目相對。
“宿主,他對你的好感度在急速上升。”系統大叫一聲,激動不已。
顧琉卻不以爲然,忙藉着他的力從湖中把腳挪了出來,方纔撲騰兩下導致她身上沾了些水點,鼻尖上順勢滑下兩滴晶瑩的水珠。
戰俞南呆呆地看着這個異域美人,一時間都忘了眨眼。
她心底得意得很,面上卻仍舊嬌羞無比,悄悄地把手抽了回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蕪霜謝過太子出手相救……”
聲音甜甜的,又帶着點點涼意,顧琉自己聽了,都覺得甜度超標美滋滋的感覺。
戰俞南聞聲回神,慌忙把手收了回來,冷漠的臉上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不必言謝。”
“不過……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太子的?”戰俞南沒話找話似地問道。
她佯裝驚訝地睜了睜眼睛,旋即甜甜一笑,“太子您穿得可是朝服,這宮裏能穿這身衣服的,不是太子就是皇上了,我看你年紀尚輕,自然不會錯認爲是皇上。”
聽她這麼一說,戰俞南才反應過來自己穿的是朝服,低眸瞧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自嘲似的笑了笑。
“是我多慮了。”
顧琉抿脣一笑,察覺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緊張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臉上不乾淨嗎?”
男人一愣,旋即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扯了下來。
“沒有,只是覺得你眉眼很像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