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琉有一搭沒一搭地瞄着他,見他沒什麼動作,索性親自將軍印塞到了他的手中。
“鄧州爲軍事腹地,兵馬精良,曾出兵北疆征戰四方,如今我將這軍印偷來給你,不止爲了表明心意,還想助殿下一臂之力,望您早日登上皇位。”
顧琉紅着眼睛,話說得情真意切,她緊緊握着男人的手,靜等着男人上鉤。
“我乃當朝太子,豈能造反?”戰俞南對她還心存戒備,試探似的回絕了此事。
媽的,真是難纏。
顧琉心一橫,徑自站起了身來,“殿下,我近日聽聞戰痕得了軍報,說朝中有人囤積兵馬,恐有造反之意。”
她微微眯起眼睛,裝得一副懵懂模樣,她自然知道這三萬軍馬是戰俞南手下的,可她不能明說,隱晦一些纔有可信度。
男人聽見這話,毫無意外地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撞到桌上,顧琉手疾眼快摻住了他,一臉單純說道:“殿下也該知道,這皇位雖名爲您的,但外面覬覦皇位的人數不勝數,這囤積的三萬兵馬就是證據。”
“你現在還不出手,難道要等着別人來搶走皇位嗎?”顧琉拽着他的衣袖,她能感覺到此刻戰俞南的無助之感,畢竟,那三萬兵馬是他囤積的,一旦查出幕後囤積兵馬之人,他這太子之位必定不保。
他不敢坐以待斃,也不能坐以待斃。
他思忖了幾秒,將那軍印接了過去,顧琉眼睜睜地看着他接手了假軍印,心口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只是,這還遠遠不夠。
顧琉沒有調查過,不知道那三萬兵馬質量如何,如若戰俞南因此而提前造反,就算最終會被鎮壓,也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自古權力爭鬥苦的是普通百姓,她不想爲了完成任務而傷及無辜的人。
她必須讓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中進行。
“殿下,兩日之後是皇上壽辰,京城必定加強守衛,你斷不可在此期間輕舉妄動,壽誕一過,京城防備減弱,再議舉兵之事。”
“這鄧州軍印長久未用,戰痕一時也察覺不到它已失竊,但凡事總有變數,你也切不可拖延太久,免得最後功虧一簣。”
顧琉佯裝緊張的和他說明情況,三兩句話就給他圈了一個時間出來,讓他不至於拿到軍印就起兵造反,打得人措手不及,也不至於拖拖拉拉不敢起兵造反,不然所有努力都終將付之一炬。
戰俞南點頭應允,小心地將那軍印拿到了內室,顧琉目送他進了裏間,悄悄地上前把香爐蓋子打了開,袖口順勢滑出一個藥瓶,裏面裝滿了白色摻着碎草藥的粉末。
她試探着往裏倒了三分之二,又小心翼翼地把香爐蓋了好。
“宿主這是什麼?”
突然出現的系統聲音嚇了她一跳,險些將手中的藥瓶摔了,她着急忙慌地把瓶口塞好,放回到了袖口裏。
“皇帝的新藥,聰明人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顧琉懶得和它解釋,隨便一句將它搪塞了過去。
一出東宮顧琉便直起了腰桿,總覺得渾身暢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和髮飾,在宮廷大道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着,甚至走出了閱兵的味道。
“宿主,什麼是皇帝的新藥呀。”系統查閱了半天,也沒查到有關“皇帝的新藥”的信息。
還挺執着,求知慾還挺強。
顧琉就喜歡認真學習求甚解的好孩子,她揚了揚手,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洋溢了起來,“那是我自治的迷魂藥。”
她在前幾個世界接觸過中草藥,對一些普通的草藥的功效甚是瞭解,這次她也沒閒着這個技能,趁着給戰俞南送假軍印的空擋,還給他送了個大禮。
那白色的粉末正是她親手調製的,在香爐中和那香一起燃燒,既掩蓋了它的藥味兒,又充分發揮了功效,戰俞南聞上幾天,必定身子不受控制,瘋狂地想要找女人。
後宮佳麗那麼多,總有一個要被他物色上,皇帝壽辰之際,他若調戲了個丫頭嬤嬤,被忠臣知曉了,都必定覺得有傷風化狠狠彈劾,要是他倒黴招惹了哪位寵妃,那可就等着掉腦袋吧。
總之,她一點也不虧。
“啊,那後宮的小姐姐們豈不是遭了殃?”系統少有的聖母聖心氾濫,替那羣后宮女人說話,彷彿想要譴責自家宿主一般。
顧琉拍了拍它的大腦袋,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這點她早就想好了,畢竟她和周姝嵐可不一樣,同爲女人,除非別人惹她,否則,她絕不會去爲難別的女人。
“那草藥我都調好了,肯定讓他得逞不了,不過被他看上的小姐姐小妹妹的肯定免不了一頓驚嚇,這……這我就解決不了了。”
“但願那個小倒黴蛋心大一點,別被他嚇傻了纔好。”顧琉惋惜的嘆口氣,因爲不想傷及無辜,她絞盡腦汁得去找最萬全的法子,可既然要復仇,怎可能沒成本呢?
她倒想一劍刺死那兩個渣男渣女,這樣既危害不到無辜的人,也能迅速完成任務,但系統不允許啊。
沒辦法,只能在損失最小的情況下,讓某些人受受委屈嘍。
“行了,你別站在道德制高點制裁我了,那藥是兩天的量,具體發作應該在皇帝壽辰那天,這兩天你幫我關注着戰俞南,別辛辛苦苦準備一番再出了岔子。”
顧琉回過神,把這項輕鬆的工作安排給了系統,系統雖然委屈,但也乖乖地應了下來。
“對了宿主,系統顯示周運海危害係數已經降低,我去查了,今天上朝有人擺出了周太傅的幾大罪狀,皇帝龍顏大怒,隨即將他送去了大理寺審理,案子沒有眉目之前,沒人敢放他。”
系統機械地念完這段信息,顧琉聞聲點頭高興地打了個響指。
“不錯啊,還沒等我向他開炮呢,他自己就先倒下了。”
“她爹鋃鐺入獄,看來……很快周姝嵐又要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