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人提出撤回生死狀的請求,畢竟,箭在弦上,他們各自代表的可是自家門派的臉面,就算遇到了實力懸殊的對手,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第一回合賽制簡單,以奪花者爲勝,白玉殿正中有一個高聳入雲的塔,塔頂上專門放置了五色花,雙方誰先取到對應顏色的花,誰就獲勝。
此回合只是一個熱身,重頭戲還在後面。
不過還好第一個不是她,她還能安心看會兒熱鬧。
被叫到名字的人應聲上前,站到了大殿兩側,幻劍山的那個宗赤陽穿了一聲不染纖塵的白衣,站在那兒仿如直挺地松骨傲立於前,微風一起吹得衣炔飄飄,白色的髮帶和墨色長髮混爲一體,頗有大家風範。
對面的峨眉山派韓嫄是個翩翩美女子,一身束身紅衣,細腰被勒得仿如河邊楊柳,彷彿輕輕一握便能碎掉,她身姿挺立目視對手,絲毫沒被對方的氣勢嚇到。
“這對兒還真是棋逢對手了。”
顧琉呵呵一笑,見這狀況,恨不得捧一把瓜子坐下來好好看戲。
話音落,那宗赤陽率先執劍上前,步子快得讓顧琉險些眼花,仿如移形換影一般就竄至了那塔下,一雙白色靴履踩着塔底就要上前,那韓嫄也不甘示弱,追上前來掰住了他的肩頭。
宗赤陽回首甩開鉗制他的那雙手,揮劍就朝韓嫄刺了過去,那劍從韓嫄脖頸兩公分外劃過,險些被他一擊斃命。
這麼勁爆的場面,顧琉看得眼都直了,原以爲剛開始的熱身淘汰賽大家都會有所保留,沒承想這兩人使出了渾身解數決一死戰,原本懶散的顧琉此刻來了精神,恨不得當場拍手叫好。
“牛,這男的不錯,也沒讓那女人兩招。”顧琉挑眉笑着,並對宗赤陽發送去了相對客觀的評贊。
系統乖坐着,手上卻沒閒着,一邊聽着顧琉的講解,一邊把場上兩人的人物信息都調了出來,以便及時應對顧琉沒有人性的提問。
說話間,那韓嫄一腳踢飛了宗赤陽手中的劍,宗赤陽被她的力氣逼得退後了幾步,趁這個時機,韓嫄一躍而上攀着石塔的沿就飛了上去,宗赤陽手疾眼快緊隨其上,一把攥住了韓嫄的腳腕,毫不憐惜地把她拽了下來。
韓嫄的手被石塔劃傷,白塔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血印子,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韓嫄失去重心整個人後仰着倒下,宗赤陽也絲毫沒有留情,順勢將她的腳推了出去,往上一夠攀住了第九層的塔沿。
他奮力一躍飛身而起,就在他的手距離那五色花只剩半米時,韓嫄將自己腰間束帶抽了出來,用法術引着束帶一端纏到了宗赤陽的腰上。
然後,宗赤陽就眼睜睜地看着那五色花迅速飛近,又迅速移開,越來越遠。
韓嫄也殺瘋了似的,拽進了束帶將宗赤陽拉了下來,橫踢一腳將他踹了出去,宗赤陽被捆住根本無法還擊,重重地砸在了那白玉殿上。
顧琉受不了驚嚇微微閉了下眼睛,隨即便看見宗赤陽吐出了一口鮮血,他躺在那處掙扎了一會兒,放棄了。
緊接着,宗赤陽被幻劍山弟子擡了下去,顧琉遠遠地看過去,就見幻劍山嶽掌門那臉拉了老長,周圍的氣息都變得陰鬱了許多。
這些自詡身強體壯修真有捷道的男人,敗在一個腰如細柳弱不禁風的女子手下,於他們而言,簡直是八輩子也抹不掉的奇恥大辱。
不過,顧琉就喜歡看這個。
解氣得很。
她細眉一揚,毫不客氣帶頭鼓起了掌。
“這峨眉派的女子還真是不錯,絕地逢生必有後福!”顧琉笑得明朗,讓系統也跟着應和點頭。
“她是峨嵋派大弟子手下的得意門生,自小就習武,天資也好,這次讓她參賽,峨眉勢在必得呢。”
系統將人物資料進行總結,給顧琉提了個醒兒,“待會兒若是讓你遇上她,可不要鬆懈哦。”
顧琉聞言輕蔑一笑,半晌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第二組比試的是齊雲山大弟子冷郴和蓬萊山衡風,衡風也不知怎麼回事,整場比賽心不在焉的,雖然冷郴武功高強,但衡風也不賴呀,若是和他真刀真槍的對陣,也能打上幾個回合。
可這次衡風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做什麼都慢了一拍,顧琉在一旁看着乾着急,最後臨陣倒戈乾脆打賭冷郴贏了。
如她所願,冷郴確實贏了。
而且贏得很輕鬆,在顧琉看來,冷郴連他一般的功力都沒使出來,就輕輕鬆鬆地拿下了那多藍色鳶尾花。
一人一生唯有一次的比試,衡風在第一回合就敗下陣來,讓滿懷期望地一衆蓬萊山弟子徹底失去了希望,此次參賽的只有顧琉和衡風兩個人。
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把贏面壓在了衡風身上,沒一個人覺得剛入蓬萊不足兩月的女子盛梨,會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表現。
當然,顧琉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第四組,峨眉山萇虹對陣蓬萊山盛梨,取塔頂正中黃色山茱萸,可有人撤生死狀?”
燕梓崇手一揚將兩個名牌展示給衆人,顧琉聞聲收起了看熱鬧的表情,隨意地理了一下有些發皺的衣裙,快步走上了前。
白玉殿上,顧琉身着淡紫色常服,褲腳被她緊緊繫了起來,一掌寬的腰封束在腰間,將那寬大的衣袍改造成了仿如戰爭用的軍服,袖口也被她用布條纏了上,散落的布條隨意地落在手邊,這一身打扮頗具武俠風姿。
而她對面那人萇虹,不似同門師姐韓嫄那般大氣,但丹鳳眼中隱隱滲出狠厲之色,隨便掃人一眼,便讓人心生動搖之意。
顧琉冷笑一聲,若無其事地勾了勾脣,對付這種小人物,她都不屑於用她的赤鱗鞭。
區區雲嶺劍,便足以對付。
“得罪了!”
顧琉拱了拱手,手握劍柄將那劍從劍鞘中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