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一滑,那劍掉落在了地上。
她呆呆地笑着,再也支撐不住了似的,徑自倒了下去。
朦朧中,好像有一個白衣男人從她眼前掠過,緊緊地抱住了她,那一瞬間,她的記憶飄忽回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那天風和日麗陽光正好,那個山谷裏,溪流自由自在地淌着,鳥兒自由在地叫着,她不慎滑倒,卻被一個白衣男人攬住了腰肢。
一切都那麼美好。
如果她能活下來,她應該可以毫無顧慮地享受這些了吧。
顧琉也不知道爲什麼,穿了這麼多次的世界,每一個原主的身體都虛弱得很,她總是很輕易地就受傷,然後很輕易地就暈倒。
“不算輕易啦宿主,你都被那三個飛鏢咻咻咻扎身上了,你沒看到那血流了一地!”
“失血過多暈倒那不是常有的事麼?”
小藍人請求了主系統,儘可能地幫顧琉恢復身體狀況,它一邊調着身體數據,一邊傲嬌地解釋着。
身體數據還沒恢復,顧琉卻是清醒的,在空間室裏大搖大擺地盯着顯示屏,觀看整個蓬萊山的狀況。
此次比試死了一個人,那人還是齊雲山的,毋庸置疑齊雲山和蓬萊山結下了樑子,蓬萊山的弟子們既歡呼盛梨爲門派爭光,又擔心她傷勢過重難以清醒。
那些師兄,趁着沈月空不注意輪流溜進來探望她,就連那個她的死對頭衡風也破天荒地來看了她幾次,看到這兒,顧琉簡直受寵若驚。
“不過,主人公沈月空死哪兒去了?也不見他照顧自己的寶貝徒弟。”
看到這兒,顧琉疑惑地戳了戳屏幕,始終沒看到沈月空的蹤跡,奇怪得很。
“哦,可以調出來他所在位置的畫面。”系統應聲點頭,瞬間就將那畫面調到了顯示屏上。
眼前的畫面一亮,顧琉驚了一下,慌忙捂住了眼睛。
我去,這……這是她不花錢就能看得麼?
系統被她一驚一乍的聲音嚇到,疑惑地扭頭看了過去,此刻,沈月空正在他閉關的房間裏運氣,整個上半身一絲不掛,那白花花的肌膚映得屏幕都亮了幾分。
男人身上掛滿了汗珠,汗珠便沿着他的腹肌凹陷處往下流,那樣子簡直誘人,顧琉移開手指,禁不住嚥了咽口水。
她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竟然都不知道沈月空那寬大的衣袍下,是這等優越的好身材。
癡漢臉呆呆地望了那屏幕一會兒,顧琉剛想發表一些評論性的語言,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沈月空眉頭一皺,一口血就從他口中涌了出來。
顧琉漠然呆滯了幾秒,眼睜睜地看着那血和汗珠混在一起,沿着他的脖頸流到了他的胸膛上。
“他……他怎麼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賽場打架打到快死的人應該是她顧琉吧,怎麼沈月空這個沒下過山,反倒動不動就閉關修煉的人……還吐血了?
“他……不會是有什麼絕症吧。”顧琉嘴角一抽,指着屏幕上的情況問系統。
“他這是救你就的。”
話音落,系統毫不費力地把屏幕上的畫面換了,畫面突然變暗,顧琉還適應光線似的眯了眯眼睛。
顯示屏上,是她之前從未見過的畫面。
那是她在山下客棧時發生的事。
“師父……好疼……”
她緊閉着眼睛,虛弱得連嘴脣都變成了蒼白顏色,她側倚着牀頭,身上的外衣盡數被扒了下來,只留了一個遮羞的內衫。
露出的左臂上,血淋淋的傷口還很新鮮,而她的對面,正是一臉愁容的沈月空。
顧琉尷尬的癟嘴巴,看到這一幕只覺得頭皮發麻,但礙於她想要解開心中的疑惑,只能硬着頭皮看下去。
沈月空手裏攥着一個乾淨的布,小心地幫她清理了傷口,因爲飛鏢傷口紮在她肩後側,他只能將她圈進懷裏,才能看到傷口。
她就那樣衣衫不整的被他抱着,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口中還時不時地發出疼痛難忍人呻?吟聲,那畫面,簡直羞恥。
“這是要幹什麼?”
顧琉別開腦袋故意不看這段,雖然她並不是一個清純懵懂的少女,但這令人難以想象的畫面就這麼擺在她的面前,簡直是公開處刑。
“宿主彆着急嘛。”
話音落,沈月空便扶着她重新躺了下來,他從自己懷裏掏出一粒藥丸似的東西,沒有喂她喫,而是直接施法放入了她的體內。
整個過程不足兩分鐘,顧琉看得一臉懵逼。
“這不是很正常嗎?他給我喂點藥讓我早日康復……”
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事情遠不止她想得這般。
緊接着,顧琉疑惑的同時,聽到了顯示器裏傳來的咳嗽聲,沈月空在把那藥丸給她喂下後,自己就止也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顧琉疑惑的皺眉,湊近屏幕看了幾眼,不負所望她看到了一些端倪,沈月空的白色衣衫上,分明沾染了幾滴血。
“我靠,他這是怎麼了?”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嘴巴,緊接着畫面一轉,轉到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地方。
沈月空一身白衣跪在幻劍山大殿門外,手捧着幻境寶器,替自己的徒弟求情。
“幻境卻爲蓬萊山孽徒所盜,但徒弟犯下此事,皆是因我教導無方,今日前來請罪,如若嶽掌門能予我千年青荀草,我自當將此物雙手奉上。”
大殿外,沈月空跪的穩穩當當,說的不卑不亢,幾分鐘後,嶽掌門從殿裏走了出來,擡手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打在沈月空的臉上,卻宛如打在了顧琉心上一般,她猛地感覺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狠狠地疼了起來。
她屏住了呼吸,靜等着那聲音。
“當年你師父臨走時,還將你託付於我,讓我當做侄兒一般照料你,卻不料你門下弟子做出這等事,你竟還有臉與我談條件?”
“這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