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琉撇了撇嘴,活動着筋骨上前,斥滿殺氣的眼眸掃向衆人仿若地獄的血目。
一道利劍襲來,顧琉擡腳踹去,向後一旋便將侍衛的手踢斷,腳尖微擡,利劍在手,劍花眩目不斷在陽光下發出光斑。
血腥潑灑了整個地面,霎時間空中浮現濃重的血腥味。
侍衛歪躺在地上,顧琉冷傲立於原地,接過蓮兒遞來的手帕擦拭指尖的污穢。
“你們怕是忘記我是什麼身份。”
原主可是將軍之女,亦是護衛曲啓國多年的將士,這一身武力可不是蓋的。
她嗤笑一聲步步踏入廚房,與太監擦身而過之時他虛脫的栽倒在地,衝着一旁已經嚇得顫顫巍巍的小太監道:“還不快去稟告皇上!”
屋內還有準備給皇上找的女子食物,若是被顧琉拿走到時候可就壞了!
顧琉大搖大擺地坐在桌旁,匪氣十足,廚娘哪敢不從,將食物放置在桌上,隨後嚇得貼牆根站。
她與蓮兒毫無顧忌地喫着,腦海卻與系統溝通,“皇上正向着這邊過來,宿主,你惹事了。”
顧琉咬了一口雞腿挑眉道:“是我找事?不給飯喫我沒鬧得她天翻地覆不錯了。”
天大地大,乾飯最大。
系統抱住腦袋瑟瑟發抖,它可沒忘記前面幾個世界,惹了顧琉都是什麼下場。
估摸着皇帝快到了,顧琉拍了拍手,優雅地擦拭着嘴角,蓮兒瞧見也起身,將她攙扶起來。
“容挽箏,好大的威風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此人用內力便將聲音傳了過來,顧琉靈魂一怔,沒錯,是靈魂!
臥槽,這雲易懾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宿主,不是人家的問題,是你和這具身體還沒太契合。”小藍人弱弱地說着。
顧琉揪住小藍人就要一頓打,後者一聲哀嚎,道:“宿主,這不能怪我啊,雲易懾有問題,他查不到他內力深淺,可能修煉得太厲害了。”
顧琉挑起眉心,笑得妖嬈,這倒是有意思,對手太弱了倒是讓她失去興致。
蓮兒在旁邊被嚇得瑟瑟發抖,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唯有顧琉端坐在桌前拂動着髮髻。
“呦,這不是雲老弟嗎,來了?”
當年兩人相識便是因爲原主爬牆出門砸在遊街的小云易懾身上,因爲原主小時在老將軍的寵溺下囂張紈絝,時常用男裝出門。
雲易懾沒少被原主欺負,造就了充滿陰影的童年。
要說雲易懾對青梅竹馬的原主沒感情是假的,但多地也是惺惺相惜之情。
可最後還是敵不過原主風頭太大,奪取了身爲皇族的威嚴,那零星的感情也徹底消散。
雲易懾出現在顧琉的面前,眼眸虛着,虎着一張臉,面若冠玉,脣紅齒白,因爲顧琉的稱呼氣的瞬間面頰爆紅。
“誰準你這般稱呼朕!”
雲易懾宣泄着一身‘王霸’之氣,顧琉卻是毫無反應,美眸流轉間輕癟一笑,“這還用誰准許?自然是本宮願意,當年啊……”
兩人站在亭邊,腳下便是冰封的湖水,冷風不斷往衣襟內鑽,迫於不知這男人深淺,顧琉也沒用修爲護體,倒是凍得快成冰人。
但她依舊傲然挺立,氣勢上不輸雲易懾分毫。
“你這般不顧及朕的臉面,朕又有何理由將你留下?”
劍刃散發的鋒芒在耀陽下發出詭異的森芒,顧琉只動一下,便能歃血封喉。
她旋轉腳尖,尖銳劃破雪白的肌膚,猩紅順着劍鋒滾落在地,綻放一朵朵血花。
“這點疼,怎比得上數月來的折磨,挖心得尖銳,流言的侵蝕,雲易懾,你這帝位,坐的可是安穩?”
顧琉字字戳心,眼展鋒芒,蘊藏的寒氣堪比周遭颯雪冰霜。
雲易懾不爲所動,“這就是你引朕出來的藉口?”他緊皺地眉眼逼視着顧琉,她那雙眼眸像極了那晚出現在前殿的女人。
如若真是,那女人又怎會是眼前人?不像,太不像了。
“宿主,這男人在試探你,他本來就在找什麼人,你今日喫食把他的計劃攪亂。”
顧琉在腦海中將小藍人彈開,“這還用你說,但他找的是誰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她嗤笑一聲,斜睨着雲易懾,“雲老弟,你若是能殺我,早在將我打入冷宮後便動手,何必等到現在?那飯食之事的確是引你出來,不過嗎,倒是與你敘敘舊。”
她後退一步,撩起裙襬旋身坐在石椅上,脖頸上的鮮血已經凝固,周遭雪白積雪影映襯更是紅的妖嬈。
雲易懾虛眯起眼眸,坐在她的對面,這女人一直以來都不好掌控,但是……答應了那個人不能動,他便先暫且留着,若是搞出什麼幺蛾子,定然將之剷除。
顧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生的的確貌美,原主爲情不要天下也情有可原。
“宿主,你這就錯了,雲易懾可是排行第二的美男,多少女子爲之癲狂。”小藍人蹦蹦躂躂出來,鄙夷着顧琉。
“什麼眼神!”顧琉冷哼,“那第一的是誰?”
“說吧。”還不等系統回答,對面的雲易懾就等的不耐煩了,這毫不遮掩的眼神像極了那些癡女,厭惡得緊!
“休想在朕這裏取得半點憐愛,休要自作多情,朕連碰你半分都厭惡得很!”爲了打斷顧琉的念想,雲易懾說得極爲殘忍。
“嗤!”顧琉毫不客氣地笑了,“你以爲你是誰啊,都圍着你轉?”
她正了正神色,冷聲道:“半年來帝位坐的可是舒適?本不想與你計較,但你卻欺人太甚,這帝位本宮怕是要收回。”
雲易懾被氣笑了,笑容中蘊藏着殺意,“就憑你?”
顧琉單支起下顎,衝着雲易懾眨了眨眼眸,“當然不只我,還有……先帝的遺詔,你應當知曉,當年戰事四起,可是我與先皇交涉。”
雲易懾冷笑,“你說有便有?”
“自然,”顧琉仰頭向後靠去,閉上眼眸,“但是你也甭想讓我拿出,這可是我的保命符,當然,你若是殺了我,遺詔即刻便會公之於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