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開雲易懾的手,瞥了蘭婉兒一眼,“先不說你這累贅的血袋到底是怎麼回事,太醫都在跟前,聽說之前你診脈是隔簾?大家都在此處,便瞧瞧你到底有沒有身孕,免得本宮落得欺負嬪妃的口舌。”
衆人內心吐槽,這還不是欺負?還要怎麼欺負?
但太醫還是咳了一聲,他們也的確有些好奇。
可蘭婉兒不斷掙扎,“不!不行,皇上,妾身身子不舒服……”她哀求的看向雲易懾。
雲易懾卻是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從始至終視線一直落在顧琉的身上。
顧琉嗤笑一聲,“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便躺着吧,不過是診脈的事。”
蘭婉兒瞧着眼前情勢不由瑟縮了一下,她垂眸沉思片刻,不知道藥效還有沒有,此時就算她躲避也無濟於事,就算拆穿裝作不知便可!
反正出什麼事都往容挽箏身上扣!
她下定決心躺在牀上,卻用一雙怨懟的眼神瞪着顧琉。
“既然姐姐關心妹妹的身體,那便來吧,有勞太醫了。”
顧琉落下手臂往旁邊站去,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女人還有什麼把戲可耍。
太醫上前將指尖輕輕地搭在她的手腕上,凝重的眉眼,時不時地扭動,不肖片刻,他一臉仇視地看着顧琉。
“皇后娘娘,蘭妃的確是懷有身孕,您這般摧殘的確不該!”
顧琉微微挑起眉頭,在腦海中問着系統,“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系統檢查後嘖了一聲,“發現蘭婉兒的身體有一種藥物。”
顧琉挑了挑眉頭,“那便解除吧。”
然後她對着那些太醫說道,“你們現在再檢查檢查,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看看她是否還需要調理身體。”
此時顧琉一臉假笑,看起來倒像一個真切關心嬪妃的正宮皇后。
蘭婉兒頓時鬆出一口氣,挑釁地看着顧琉,“姐姐,這血袋可是我聽說用來保胎的,大師都是這麼說的,你還有什麼不信的?”
顧琉嗤笑一聲沒有搭話。
可當第二個太醫檢查的時候一臉的疑惑,來來回回檢查了三四遍。
這時蘭婉兒怒斥道:“不就是驗個喜脈,你檢查這麼久作何?剛纔他不是已經說了嗎?本妃懷有身孕,若是動壞了本妃的身子,看皇上如何處置你!”
可那太醫撇了撇嘴,將手腕收緊,“可是微臣並未檢查出您懷有懷孕呢?”
蘭婉兒還想說什麼可太醫謹然將她當成了活體研究者,幾次檢查下來均是未果。
蘭婉兒大喊着,“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她不斷嚎叫,淒厲地看着雲易懾,“皇上,這些人竟然污衊臣妾,您一定要爲做主啊!”
雲易懾卻是看向顧琉,見女人心情不錯,他嘴角亦是勾起笑容,“玩夠了嗎?我們出去吧。”
這聲音溫柔得讓人激起雞皮疙瘩,顧琉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雲易懾。
“皇上還是應該關切關切您的嬪妃。”
雲易懾頷首,別頭看向蘭婉兒的時候眼底瞬間劃過寒流,一身威懾力也瞬間迸發。
“不!”蘭婉兒驚聲尖叫,可顧琉已經走遠。
“這狗,還是叫晚打死纔有意思。”她嗤笑一聲,感受着心中的怨念消散,應該是又完成一個任務。
系統蹦蹦躂躂出來,笑嘻嘻道:“宿主,我還以爲你變善良了,原來是要通虐蘭婉兒,將她捧上天再讓她摔下雲端!”
顧琉不甚在意,眼角餘光瞥着遠處跟隨的身影,“倒是這個雲易懾,改變得太明顯,你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好嘞!”
她七扭八拐地走着想要將雲易懾甩掉,幸好在剛繞出假山的時候他被一名侍衛攔截,看樣應該是有政事要辦。
晚上顧琉喫完飯,看了一眼蓮兒,她低垂着眉眼,本是軟萌的臉上那道疤卻極爲明顯。
“你想報仇嗎?”顧琉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伸了個腰。
蓮兒摸了摸臉上的疤,“小姐,咱們還是不要招惹蘭妃了,她的爹爹可是當朝太傅,皇上很是器重,若是……”
她還沒說完,就被顧琉拉住胳膊向外走去,“她爹若不是太傅我還不招惹呢!”
南方的戰事馬上就要開啓,有蘭慶元這個定時炸彈在難免發生意外。
顧琉雖然不怕事,但是也要降低危險概率的發生。
帶着蓮兒幾個飛躍便來到冷宮,故地重遊的滋味的確不是很好受。
放眼望去,下面皆是侍衛,這個待遇當初的容挽箏可沒有。
因爲雲易懾知道容挽箏心已死,愛他深沉,就算是冷宮,也是距離他極近的地方。
她繞過侍衛的防線,輕車熟路地走到殿門前,還未等靠近就聽到裏面傳來蘭婉兒尖叫的聲響。
“容挽箏!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蘭婉兒手中正拿着一個娃娃,上面寫着容挽箏的生辰八字,顧琉一腳將大門踹開,嚇得蘭婉兒指尖一抖,娃娃瞬間落地,上面刺滿了針。
“怎麼是你?”蘭婉兒連忙將娃娃收起背在身後,她一身素色衣物,半點妝容沒有,往日的雍容不再,普通的掉入人堆都會被淹沒。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害得原主喪命在冷宮之內。
顧琉倚靠在門口,指尖玩轉着匕首,奚落道:“玩這種爛把戲?針太小兒科,不如我把刀給你?”
她只掃了一眼,系統便告知她是容挽箏的生辰八字,可是原主早已死了,不過是徒勞罷了。
顧琉緩步向着蘭婉兒走去,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紗質的衣襬划動在混凝土地面發出暗啞的聲響,仿若索命的音符。
蘭婉兒不斷退後,害怕的瑟縮在牆角,“你不要過來,我爹不會放過你的!”她知道雲易懾現在靠不住,也不知道這個狐媚是怎麼鉤住男人心的!
顧琉呵呵一笑,笑得極爲耀眼,“當初你是不是這麼對着我的?現在反過來還真是諷刺。”
她捏着刀尖拍在蘭婉兒的臉上,蘭婉兒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你要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當然是以牙還牙。”顧琉將刀扔給蓮兒,“碰你,我嫌手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