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七夕視線轉向了唐伊寧,語氣不緊不慢,“唐小姐,你多心了,千萬不要對號入座。我可不是在說你,你只是林家傭人的女兒,你又不是林家的傭人。”
一句話彷彿一把刀子,扎進了唐伊寧的心口,氣得她漲紅了臉色。
她是芳姨的女兒,讓她能夠近距離的接觸陳秋蘭,討好陳秋蘭。
可同樣,也讓她的身份,無形中矮了一頭。
林司南冷冷開口:“喬七夕,道歉!”
喬七夕反問道:“我爲什麼要道歉?”
林司南黑着臉,“你鬧夠了沒有?是不是要讓所有人都不開心,你才高興?”
喬七夕站了起來,“是我讓大家不高興了,那麼我主動離開吧。”
忽然,陳秋蘭把一盤菜,朝着喬七夕砸了過來。
“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山雞就是山雞,當不了鳳凰!”
喬七夕低頭看着身上的油漬,語氣平靜地說:“夫人張口閉口山雞,動手摔東西,原來這就是上流社會的教養,我長見識了!”
陳秋蘭狠狠一拍桌子,“你給我滾出去!”
喬七夕轉身要走,林司南擋住她,呵斥道:“喬七夕,這就是你的態度?我媽說你兩句,你就甩臉,還不趕緊跟我媽道歉?”
喬七夕說:“我沒做錯事,我爲什麼要道歉?”
林司南皺眉道:“你這麼走出去,是想讓別人看我們家的笑話嗎?”
這一片別墅區裏,住了不少非富則貴的人。
喬七夕要是這麼走出去,別人不知道會說什麼閒話呢!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司南,七夕,你們在門口站着做什麼?”
兩人回頭,見到是林老爺子回來了。
官方組織了退休老幹部去旅遊,老爺子原本要過幾天才回來的,沒想到提前回來了。
喬七夕問:“爺爺,您不是出去旅遊了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一提到這個,林老爺子的臉色就黑了,不滿地嘀咕道:“早知道姓陸的老頭要去,我就不去了!”
喬七夕還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林老爺子倒是先看到了,喬七夕滿身的狼藉。
林老爺子頓時皺起了眉頭,“七夕,你身上怎麼這麼多油?”
這一問,所有人都靜若寒蟬。
喬七夕從容地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把菜打翻了。”
她不是幫陳秋蘭掩蓋,如果她說被陳秋蘭欺負了,林老爺子肯定會生氣的。
喬七夕不想林老爺子氣壞了身體。
聞言,陳秋蘭倒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當然是不可能感激喬七夕的。
“是這樣嗎?”林老爺子凌厲的眼神,緩緩掃過去。
當看到躲在後面,極力降低存在感的唐伊寧時,林老爺子的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這個女人怎麼會在家裏?”
就是事先打聽好了,林老爺子出去旅遊了,不在家裏,
唐伊寧纔敢明目張膽的上門的,誰知道林老爺子會突然殺個回馬槍?
唐伊寧嚇得身體抖了抖,躲到了林司南的身後。
陳秋蘭解釋道:“伊寧剛從維也納回來,是專門過來看望我的。伊寧現在出息了,還開了演奏會呢!”
林老爺子冷冷說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等於當面狠狠打臉了。
唐伊寧眼睛一紅,委屈地朝着林老爺子鞠了一躬,“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林司南緊緊抓住唐伊寧的手,不讓她走。
他對林老爺子說:“爺爺,伊寧也是從小在這個家長大的。她回來喫頓飯,您也不用這麼不盡人情,非要趕她走吧?”
林老爺子怒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得比你清楚!”
林司南語氣堅定地說:“如果您非要趕伊寧走,那我就只能和她一起走了!”
林老爺子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再說一次?”
一時間,氣氛變得僵硬無比。
陳秋蘭和芳姨都急得不行,卻又不敢在老爺子面前強出頭。
這時候,喬七夕開口說道:“爺爺,您剛回來,肯定還沒有喫飯吧?先坐下來喫飯吧,我這就給您盛飯。”
林老爺子這才緩和了臉色,“還是我孫媳婦知道心疼人!七夕,你坐到爺爺身邊來,陪爺爺喫一點。”
喬七夕應了一聲,主動幫林老爺子盛飯。
林老爺子無視其他人,只和喬七夕說話。
陳秋蘭等人的臉色自然很不好看,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林司南拉着唐伊寧,走回到餐桌旁坐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個家裏,唐伊寧最怕的人,就是林老爺子。
她努力降低存在感,連菜都不敢夾。
林司南給她盛了一碗湯,唐伊寧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見林老爺子凌厲的目光掃過來,唐伊寧嚇得趕緊低下了頭,埋頭喝湯。
喝下半碗湯之後,唐伊寧忽然覺得臉上很癢。
她撓了一下臉,根本沒用,越來越癢。
林司南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問道:“伊寧,你的臉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被蟲子咬了。”唐伊寧解釋道。
“你別光喝湯,也喫點菜。”林司南給她夾菜。
“謝謝,你也喫。”
兩人親親熱熱地互相夾菜。
林老爺子聲音凌厲地訓斥道:“食不言,寢不語,把規矩都喫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唐伊寧嚇得肩膀抖了抖,不敢再說話了。
林老爺子看向喬七夕,立刻變得慈眉善目,慈愛地說:“七夕,你多喫一點,養好了身體,才能爲我們林家開枝散葉,我還等着抱重孫子呢,你可別讓爺爺失望呀!”
喬七夕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她和林司南結婚這麼久,從來沒有同過房,哪裏來的孩子?
唐伊寧聽了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同時,她的臉上也癢得更厲害了。
不光是臉,從脖子到身上,到處都在癢。
癢得她好難受!
唐伊寧不停的用手在身上亂抓,動作實在讓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