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飯菜啊！”楊牧人還未到，粗獷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王婷菲嘴裏包着一口飯的站了起來。
楊牧走進辦公室後，看着端着飯盒，一臉尷尬的王婷菲，不解的問道：“喫啊，看着我幹嘛？”
“我，我沒買楊隊你的飯……”王婷菲小聲說道。
“哈哈，就爲這個？我已經喫過方便麪了，你趕緊喫，這時候一定餓壞了吧？”楊牧關心的問道。
王婷菲嚥下了口裏的飯，點點頭。
“我們這裏女生少就是這個原因，忙起來喫飯、睡覺都沒個定數，女孩在這裏是真受罪。到目前爲止，我也就佩服舒宣……”剛說出這個名字，楊牧馬上住了嘴，謹慎的瞟了一眼埋頭喫飯的凌峯。
凌峯手裏的筷子微不可查的頓了頓後，神色自若的繼續喫着。
見凌峯沒有異樣反應，楊牧暗自鬆了口氣，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楊牧的動作沒有逃過王婷菲的雙眼。
舒宣？王婷菲憑直覺覺得這個女性化的名字一定跟凌峯有關，能讓楊牧有所避忌的人，也只有凌峯。
“劉海洋的祕書那裏有什麼線索？”凌峯一邊喫着一邊問道。楊牧這時候過來，一定有什麼新發現，只是不知道是碎屍案還是別墅殺人案。
楊牧笑看着凌峯：“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
“你就是新線索的招牌，只要來我這裏，就一定是有什麼發現，不然，你也不會來。”凌峯淡淡地說。
“嘿嘿，你我彼此彼此！”楊牧隨後清了清嗓子說：“劉海洋的祕書說劉海洋準備出去旅遊的那天下午，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不知道在找什麼，祕書給他送去了感冒藥，他見到祕書還特別的緊張，接過藥就把祕書趕出了辦公室，並鎖上了門。”
“感冒藥？他那天感冒了？”凌峯停下喫飯的動作看着楊牧。
“嗯，是重感冒，說是怕耽誤了旅遊，藥量是平時的兩倍，就是喫的他們廠自己生產的中成感冒藥。”楊牧答道。
凌峯若有所思道：“難怪發現碎屍的時候，哮天犬聞到了中藥味。”
正在喫飯的王婷菲一聽這話，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白天見到的那些燒焦了的散發着惡臭的腐壞屍塊，再一看筷子上夾着的紅燒肉，頃刻間泛起一股噁心，就算肚子再餓也喫不下去了，放下手裏的筷子，合上了盒飯。
“我現在就是在奇怪，劉海洋要找的是什麼？這麼緊張？”楊牧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樣。
“放在辦公室裏的，多半跟業務有關。”凌峯若無其事的喫着，只是胃口並不好，喫的有一口沒一口。
“很多有錢人都喜歡把錢放在公司而不是家裏，說不定劉海洋就是在數辦公室保險櫃裏的錢呢，真要說起來，廠裏有保安日夜守着，比家裏更保險。”王婷菲說着。
楊牧哈哈一笑：“越是有錢人就越不會帶太多現金在身上，他們直接刷卡。”
“碎屍案不是定性爲劫財殺人案嗎？他們身上如果不是帶有大量的現金，又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找到他們的行李？”王婷菲問道。
“我們查過劉海洋夫婦的銀行戶頭，這七天裏沒有人取過他們兩人的錢，倒是在十三號的時候，有一筆三百萬的資金轉入了趙雪梅的戶頭。打錢的賬戶戶主是劉海洋。”楊牧說道。
“三百萬……打入的是趙雪梅的私人賬戶，這筆錢會不會跟製藥廠有關係？”凌峯的意思很明顯，一個製藥廠的總經理即便年收入較高，可要想一下子給自己的妻子轉入三百萬這樣的鉅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楊牧搖搖頭：“我查過這筆錢的來源，是一個空殼子公司的賬戶，在這三年時間，每隔幾個月就給劉海洋轉入一筆十幾到幾十萬不等的金額，可以說這三百萬是劉海洋的小金庫，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次全部給了趙雪梅。”
“這個空殼子公司爲什麼要給劉海洋轉錢？”凌峯問道。
楊牧搖搖頭：“目前還沒有查出真正的原因。”
王婷菲一臉的迷惑：“有錢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個背後都有見不得光的交易。”
凌峯和楊牧同時看向了王婷菲。
被兩人前輩這樣看着，王婷菲臉上一紅，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等於是一棒子打死了一船的人：“呃，我是說……”
楊牧擺擺手，示意王婷菲不用解釋：“小王，你還真說對了，不光劉海洋有來歷不明的小金庫，我們還意外的查到在別墅被殺的範軍達也是如此，他雖然是旅行社的老闆，可也總是每隔幾個月就會有個空殼子公司給他轉一筆錢，數額也是從十幾到幾十萬不等，這種現象也有三年時間。”
“這兩個案子不會有什麼牽連吧？”這是王婷菲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性。
楊牧沒有直接回答，凌峯也沒有說話，兩人都沉默着。
如果僅僅是因爲這個巧合，就認爲這兩個案子有聯繫，似乎有些牽強。但身爲辦案人員，又不會放過任何一種蛛絲馬跡的可能，這種巧合他們會放在心上，卻不會馬上先入爲主的將其認定爲既定事實。
“死者範軍達胸口上的兇器，我們查到了那把刀的來源。是一個叫曾良的戶外運動愛好者遺失的刀，那是他特別訂製的，他一看到照片就認出了是自己的刀。”楊牧說道。
“怎麼遺失的？既然是特別定製的，就一定很珍惜，不會隨便亂放。”凌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走出了辦公桌，在楊牧身邊坐了下來。
楊牧遞給了凌峯一根菸：“他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丟失的，只記得五天前參加過一次集體戶外運動後，回來就找不到那把刀了。十九號那天他有不在場的證人，排除了殺人的嫌疑。”
兩人各自點上煙的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