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拿開沈厲的手，冷淡說道：“好了是吧？可以蹦躂了？”
沈厲忽然抱住寧雪，全身重量都往她身上壓。
“沒好，一點都不好。”他悶聲說道。
寧雪不喜歡他這樣親近，幾個月前他說的那些話都還歷歷在目。
“讓開。”寧雪再次想要推開沈厲，卻被他抱得更緊。
沈厲道：“再不出來，老婆都要沒了。”
寧雪聽到‘老婆’二字，心底一顫。
牧意遲迴頭的時候，就見抱在一起的兩人。
沈厲擡起眼，冷寒的看了他一眼。
牧意遲眼底溫潤的神色驀然一沉，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笑道：“小雪，我先回去了。”
寧雪趁機推開了沈厲，淡聲說道：“我送你。”
沈厲捂住腰間，喘了一聲：“唔……傷口疼。”
寧雪白了他一眼，冷笑道：“疼死你得了。”
她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沈厲眼底眸色不明，暗歎這女人一點都不解風情。
殊不知牧意遲也抿着脣，心酸寧雪對沈厲這般真性情，對他卻很客氣。
三個小孩坐在客廳，咬着勺子，奇怪的看着是三個大人。
小嫣一臉見了鬼的神色！
她看到了什麼！？
她竟然看到了沈總在……爭寵？！
她聽師父講故事，大多數都是說皇帝怎麼怎麼富有，女人們爲皇帝勾心鬥角，叫什麼什麼宮鬥。
如今她看到了，這應該就是師父說的宮鬥了。
難道壞女人是皇帝？
小嫣眼底又是好奇又是詫異，又故作神色冷冷，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眼看寧雪送牧意遲出去了，沈厲臉色很臭。
沈擎宇茫然問道：“這是怎麼了？我爸的臉色好像吃了十斤屎。”
小語歪頭：“什麼叫爭桶？玩沙沙的小桶桶嗎？”
剛走出來的沈厲：“……”
他的臉色更臭了。
另一邊，寧雪送牧意遲出去，卻有些心煩意亂。
沈厲現在的改變太大了，她竟有些摸不透他。
正在說話的牧意遲看她分神，眸色微暗，溫潤喚道：“小雪？”
寧雪回神：“嗯……什麼？”
牧意遲抿脣，說道：“小雪，當年的事情……我很有可能是小語的父親。”
寧雪沒料到他會先一步說出來，微微眯眼，看着牧意遲。
“你想太多了。”她神色淡淡：“當年你我都是意識不清，不可能發生什麼事。”
牧意遲忽然神色認真，笑意也斂了。
他盯着寧雪，說道：“要是真的呢。”
寧雪皺眉，還沒說話，牧意遲就說道：“誰說，當年我意識不清醒？”
寧雪背脊一涼！
她看着牧意遲的神色，他眼底有痛苦、有僥倖，還有忐忑。
唯獨沒有說謊時的心緒，微表情也沒有異常。
一個人說謊，即便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大言不慚，但是微表情卻騙不了人。
寧雪專門學過微表情，加上在軍中四年的出生入死，她自認爲沒有人能在微表情這一方面上瞞過她！
除非牧意遲已經厲害到微表情都能控制，但這不可能，微表情連她自己都做不到百分百控制！
這些經驗判斷都在告訴她，牧意遲說的是真的。
“你……”寧雪心中驚濤駭浪，極力壓制着心底的驚愕。
這怎麼可能？！
然而就在這時候，卻見牧意遲當着她的面，拔下了自己幾根頭髮。
他說道：“要是你不信，你完全可以自己去驗證。”
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