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胸口上,有一顆象徵她是蘇晚璃的痣。
那是她沒有想過要銷燬的印記,因爲在“死而復生”後,她壓根兒就不覺得她的這個位置還會被祁慕塵看到。
她是來複仇的,並非和他來談情說愛,所以這顆痣她沒有去掉,依然清晰的烙在她的左胸前。
這會兒察覺到祁慕塵視線的關注,蘇晚璃連忙將浴巾往上一拉,然後轉過身背對着祁慕塵。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她不悅的啓脣。
可本以爲祁慕塵應該是會識相的關門離開,卻不想聽到他的腳步由遠至近的靠近,直到停在了她的背後。
“你進來幹什麼?出去。”蘇晚璃冷聲打發,攥緊浴巾,光着腳往裏走去。
可剛走了一步,祁慕塵就握住她纖細的胳膊。
明明他的溫度那麼涼,但是這一觸碰,蘇晚璃卻覺得皮膚異常灼熱。
“未來小嬸嬸怎麼那麼害怕?怕我會吃了你?”
“......”
蘇晚璃無言以對,只覺得心跳很快,臉頰也迅速升溫。
而這時候祁慕塵又向她靠近一步,她能感受到背後漸漸地有一股溫熱貼近她。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是有個疑問想問你。”
“什麼問題?”蘇晚璃不耐煩道,“你先把手鬆開。”
祁慕塵聞言微頓,他看着眼前的背影,突然間失神。
眼前女人的膚色白淨無暇,皮膚更是細膩嫩滑,而看着這些,他想到的是蘇晚璃當初體無完膚的傷口和遍體鱗傷的痕跡。
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他忽地鬆開緊握的手。
“算了,沒什麼要問的了。”他突然語氣冰冷,“謝謝你找到我兒子,還肯陪他一晚,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話音落下沒幾秒,蘇晚璃就聽到身後傳來關門聲。
他剛纔明明是來找她問事情的,但是卻突然情緒大變走了,怎麼回事?
蘇晚璃想不透,也沒多想,她立刻換上睡衣,將房門反鎖上後她輕輕睡到祁瀾君的身旁。
細細看着,她又發現祁瀾君的眉眼和恬恬有幾分相似。
可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有相似之處也不奇怪。
但蘇晚璃奇怪的是,自己對祁瀾君不知道爲什麼有種特別在乎的情愫。
她溫柔笑着,伸手撫了撫祁瀾君柔嫩的小臉蛋。
“安心睡吧,薇拉姐姐會一直陪着你,別怕......”
她輕語着,也閉上了眼......
另一處,祁慕塵姿態散漫的倚靠在陽臺的欄杆處,襯衫衣領隨意的散開着,露出清晰可見的鎖骨。
他的薄脣間吐出一口煙霧,輕揚的深眸卻望着掛在牀頭的那幅結婚照。
照片裏的她,眉眼如畫。
只是活生生的一個她,最終真的只剩下一幅畫。
“祁慕塵,你會後悔的!”
蘇晚璃當時說的話,在他腦海中重複。
他卻記得他當時不屑的回答說,“我的字典裏沒有後悔兩個字。”
“哼。”
祁慕塵自嘲輕笑。
他毫無睡意的轉身望向祁瀾君房間所在的位置,看了許久。
菸頭在他指縫間忽明忽暗,正如他此刻深藏詭譎的眼神,難以捕捉。
第二天,蘇晚璃醒來後照顧着祁瀾君起牀洗漱,小傢伙情緒好多了,帥氣的小臉上隱約有了難得的笑容。
下樓來到餐廳,傭人告訴她,祁慕塵一早就出去了。
蘇晚璃只有親自送祁瀾君去幼兒園,順便見一下恬恬。
只是這一大早,祁慕塵會去哪裏?
郊外墓園。
祁慕塵捧着88朵紅玫瑰來到熟悉的墓地。
清晨時分,薄霧繚繞,空無一人的墓園只有風聲徐徐。
祁慕塵蹲下身,將鮮花放下,骨節清晰的手指寸寸拂過墓碑上的文字,目光深情。
“你一定恨死我了對嗎?”他自言自語道,“在我銷燬可以證明你清白證據的時候,你當時的內心一定很絕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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