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塵太過訝異，他根本不知道蘇晚璃什麼時候來到身後。
蘇晚璃也是被驚到了，因爲眼前祁慕塵的臉色蒼白得像是一張宣紙。
兩個人四目對望，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有所靜止。
祁慕塵艱難的抑制住喉嚨處涌上來濃濃的血腥味和幹癢的折磨，側過臉避開蘇晚璃的視線，輕輕咳嗽了一聲。
這一刻，祁慕塵的心裏很慌亂，他害怕蘇晚璃發現他的不對勁，害怕她看穿一切。
“小晚，你怎麼站在那兒呢？拍照啦。”倪璇的提醒聲從遠處傳來。
蘇晚璃看着側身面對自己的男人，將身份證遞過去。
“還給你。”她語氣冷淡，將手伸向他。
祁慕塵握緊拳頭，自知沒法向蘇晚璃伸手。
他兩隻手的手掌心裏，都染着變異的鮮血。
見祁慕塵無動於衷，蘇晚璃絨眉輕蹙，“既然覺得看到我都會讓你覺得生厭，又何必過來這裏礙你的眼？”
“小晚。”倪璇的聲音再度傳來。
蘇晚璃見祁慕塵完全無視自己，甚至連眼角眉梢都是冷的，她忽地揚起手將身份證往他的身上一扔。
“既然那麼嫌棄，那你就自己撿吧。”
隨着話音落下，蘇晚璃提起裙襬，再無留戀的漸行漸遠。
祁慕塵捂着脣瓣的手指漸漸收緊，他蹲下身，染着血的纖長手指，輕輕顫抖的撿起被蘇晚璃扔在腳邊的身份證。
他擡起黯淡無光的眸子，望着瞳孔中那道美好的倩影，終不能剋制的從脣間吐出大口的鮮血。
阿璃，祝你幸福，不止現在。
蘇晚璃離開的時候，看到祁慕塵的車子還停在教堂的馬路對面。
蘇晚璃覺得有些奇怪，還未深想，景然靠近她問，“怎麼了？”
她回過神微笑搖頭，“沒事，去拍外景吧。”
“嗯。”景然溫柔淺笑，握起蘇晚璃的手。
蘇晚璃笑着接受景然溫暖的呵護，可心底裏卻不可避免的想到祁慕塵。
她告誡自己已經是景然的妻子，不要再去想那個和自己恩斷義絕的男人，可偏偏，所有的思緒都被祁慕塵給佔據了。
一個下午拍完外景後，剛好到時間去酒店。
蘇晚璃換了簡約的裙裝，和景然一起給爲數不多的親朋好友敬酒。
倪璇一點都不生分，拿着酒瓶已經接連喝了好幾杯。
肖君年坐在倪璇的身旁勸她別喝那麼多，可倪璇反倒是很客氣的給肖君年也倒滿了酒，還醉意朦朧的拍着肖君年的肩膀，“肖學長，今天是小晚的好日子，多喝點，爲她高興高興。”
肖君年想起上一回倪璇喝醉酒時候的模樣，也不禁想起那次和倪璇之間意外發生的那個吻。
事到如今，那次的事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倪璇一無所知。
“肖學長，你在想什麼呢？”倪璇眯着醉眼，打量着肖君年問，“來喝酒啊。”
看到近在咫尺的這張臉，肖君年耳根一熱，有些倉皇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但肖君年是極少喝酒的，這滿滿一杯下肚後，他就覺得渾身燥熱，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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