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塵催得很急,蘇晚璃也沒有再追問什麼,她快快從口袋裏掏出隨身攜帶的試劑遞給祁慕塵。

    祁慕塵接過後,顧承謙剛好闊步走出玄關。

    顧承謙一看到祁慕塵和蘇晚璃,就直走過來。

    他低眸看向祁慕塵的身旁,看到一管斷裂的試劑碎片後,眼裏淌過一絲快意,同時他的眼神更是暗黑了幾分。

    “祁慕塵,這是目前唯一的一管解毒試劑,現在碎了,那麼接下來你就只能看着你最愛的女人承受痛苦。除非你把南妍風放了,纔有時間研製解毒劑。”

    聽完顧承謙的話,祁慕塵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

    蘇晚璃也跟着起身,她輕輕拍掉祁慕塵大衣上沾染的雪花,神色凝重的看了眼在祁慕塵腳邊那破裂的試管。

    “顧承謙,枉你還自視甚高,既然你早就把我和阿璃的事調查得清清楚楚,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會拿我老婆的身體安危去冒險的。”

    祁慕塵直走到顧承謙的面前,迎着凜冽冬雪,他卻目光如炬。

    “實話告訴你,我壓根兒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放了南妍風,不止不放她,我還把她關在地下室裏,沒喫沒喝一整晚。”

    顧承謙眉心倏地一擰,“祁慕塵!”

    “這個女人,研製出那種變態害人的東西,害了我們夫妻二人,難道我還會給她好臉色嗎?我就算是真的折磨她,也是她罪有應得。”

    “你。”顧承謙緊抿了抿薄脣,戾氣在眼中擴散。

    “我的話還沒有說話。”祁慕塵冷聲打斷顧承謙,深邃桃花眼中的氣勢勝過顧承謙,“要不是我老婆勸我,我根本不會讓那個毒婦舒舒服服的睡到別墅客房,像那種把他人生命視爲實驗品的卑鄙小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毒婦。

    小人。

    聽着祁慕塵用這樣的詞形容南妍風,顧承謙一寸寸緊握起拳頭,感覺心頭有一團怒火即將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滿溢的怒火時,蘇晚璃卻突然開口。

    “我之所以心軟,並不是在同情南妍風,我只是可憐她被人利用。”蘇晚璃說着對上顧承謙忽然恍惚的目光。

    “南妍風是很可恨,也做了很多卑鄙的事,不過比她更可恨更卑鄙的是那個站在她背後,唆使她做這些事的人。顧先生,你說對嗎?”

    “......”

    顧承謙霎時間沉默了。

    他太清楚,蘇晚璃所指的這個人就是自己。

    沒錯,南妍風都是在聽他的命令做事。

    她如果是毒婦,是小人,那麼他就更勝一籌。

    想到這裏,顧承謙低聲笑了。

    潔白的雪花掠過他的眼前,那一刻,好像連雪花的顏色都變黑了。

    顧承謙溫潤如玉的臉上終於是暴露出人前幾乎不曾有過的陰冷笑容。

    “看來不止我把你們調查得清清楚楚,你們也把我調查得很清楚。”他開口,語氣格外的幽冷,並帶着點玩味挑釁,他睨了眼雪地上碎裂的試管,又看向蘇晚璃。

    “慕千璃,原本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也不想看到你太痛苦,但試劑沒了,研發試劑的人你們怎麼都不肯放,而你老公又非要和我爲敵,那麼接下來你只有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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