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傷者的什麼人？”醫生問他。
顧承謙好似一下被問住。
他是她的什麼人？
丈夫嗎？
不是。
但她卻懷了他的孩子。
情人嗎？
更不是。
他從未給她任何情人之間的許諾。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用簡單的話語來形容。
醫生見顧承謙久久都沒有開口說話，正覺得奇怪，顧承謙終於是說話了。
“我是她的......愛人。”
是吧。
她應該還是愛着他的吧？
顧承謙自我安慰着。
醫生聽到這句話自然是把這個“愛人”理解爲顧承謙和南妍風是夫妻關係。
“這位先生，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太太肚子裏的孩子在送來的路上已經沒有了。”
醫生的回答，令顧承謙的心瞬間冷了下去。
他怔愣着，目光已然失去焦距，好幾秒過去後，他才神不守舍的繼續問道，“那麼我太太呢？她怎麼樣？”
“你太太的身上有多處骨折，最嚴重的是她的腰部，而且我們發現她的雙腿似乎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現在加上腰傷，她想要再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了。”
顧承謙失控般的吼道。
那醫生被嚇了一跳，急忙回答。
“能！那當然能！她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只不過，她以後都沒辦法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誰說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只要我在她身邊，她就會過得和正常人一個樣！”
顧承謙赤紅着眼對着已然被嚇壞的醫生吼完，徑直朝着手術室裏走去。
祁慕塵站在原地看着這個情緒失控的男人，竟產生幾分共情。
蘇晚璃察覺到祁慕塵情緒的異樣，很快就猜想到什麼。
“慕塵，你是不是想到了當初的我？”
祁慕塵聞言猛然回過神來，他很誠實的點點頭，低眸對上蘇晚璃的美眸。
“那天，我也像顧承謙一樣，坐立難安的在這條走廊上，一直盯着手術室門上的那盞紅燈。”
祁慕塵回憶着，即便蘇晚璃現在好好的站在他的身邊，他仍然感覺有錐心刺骨的痛意在血液裏滾動。
“後來燈熄滅了，醫生出來，告訴我你已經走了，我不敢相信，我也不願意去相信，我希望你是在騙我，是在演戲，後來我也像顧承謙剛纔那樣衝進手術室裏，卻真的看到已經失去所有氣息的你。”
祁慕塵說着說着，眼眶竟也紅了一圈。
蘇晚璃握住他的手，發現祁慕塵的手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