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丹城,一片鬧市之中。

    “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想不到區區一名外來散修居然能夠動搖屹立在煉藥界已久丹塔精英,這大陸第一煉藥師的寶座終於要挪位了!”

    “誰說不是呢,你看看那幾位長老的臉色,簡直是比吃了蛆還令人難受!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哈哈哈,舒服,那是真的舒服,你看平日裏那些丹塔的精英那個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嘚瑟樣,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挫敗感了!”

    這一天,從街頭到街尾,不斷響起衆人的議論聲,而所圍繞的話題無不是那聖丹城每十年舉辦一次的丹會。

    特別是在衆人提到某個人物之時,無不是心生敬仰之情,甚至還捎帶些許幸災樂禍的味道在其中。

    就在大家討論的津津樂道之時,三道人影從人羣中快速的穿行而過,而就在某人提及‘升靈’二字之際,這三道人影突然止住了腳步。

    “這麼兄臺,請問這使用升靈之法的煉藥師可是叫藥塵?”

    說話的是一名手持摺扇,一身白衣的儒雅男子,看模樣約莫三十出頭。

    被人突然擋住去路,當事人多少有些不快,而當他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卻是忍不禁有些哆嗦道:“鬥,鬥,鬥宗?”

    中州聖丹城雖然藏龍臥虎,甚至不乏身爲一方巨擘的鬥尊強者。

    但平日裏鬥尊強者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存在,多數行走在視野中的還是鬥皇及以下的武者。

    而鬥宗則是這其間的中堅力量,或爲一方勢力的長老,又或者爲幾大家族的掌權者。

    在常人眼中,已經是極爲強大的存在!

    白衣男子混不在意的笑了笑,再是詢問:“兄臺可否先回答我的問題!”

    後者嚥了咽口水,有些吞吞吐吐道:“咳咳,沒錯,便是那藥塵!”

    “多謝!”

    得到準確的答覆,白衣男子沒有再多言,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對方的眼前,好似之前不曾出現一般。

    約莫半刻鐘過後,這消失的三人再度從一處涼亭下歇起腳來。

    爲首的白衣男子一離開,陪同的二人便忍不住小聲討論起來。

    “那藥塵不過是區區鬥宗巔峯的螻蟻,爲何少主會這麼關心!就算此僚煉藥術不錯,但與魂虛子大人相比仍舊相差甚至,怪哉!”

    “你問我?我怎會知道!況且,咱們不也才這般境界麼!”

    “這哪能相比麼,少主可是這天地間僅存的兩名至強者之一,什麼鬥宗強者,就算是普通的鬥聖強者也不過他動動手指的功夫!”

    “行了,別廢話,這次少主能讓我倆陪同,是一輩子也難以修來的福分,可不要再多嘴了!”

    “嘿嘿,這也是,你看啊,那天少主選了我等,可羨煞那些位高權重的魂族長老了,到現在我還感覺在做夢一般,我們兩個外族人,居然能夠得到這樣的機會!”

    “嘁,多大的出息!”

    “水蚺,你小子膨脹了啊,也不知道是誰,當初對着一本地階高級功法樂得上躥下跳!”

    “噓,別說話了,少主來了!”

    這時,白衣男子彷彿是完成了什麼事,興致不錯的回來了。

    看他前來,其餘兩人不敢在坐在原地,主動起身迎了上來。

    還未等兩人抱歉,白衣男子便揮手阻止道:“從今天開始,白弘負責在聖丹城收留孤寡孩童,年齡不可高於8歲,人數不限!一併開設武館,實爲培育我魂族探子,以便深入各族勢力。”

    接着,他再是轉向另外一人道:“至於水蚺,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屬下遵命!”

    男子話一說完,二人皆是恭敬抱拳,而那名叫做白弘的中年男子更是一臉羨慕地朝着同伴努了努嘴。

    能留在這位主子的身前,方纔是最大的恩澤!

    白衣男子也似有索查,只見他屈指一彈:“這枚蘊尊丹足夠你在半年內突破至鬥尊境界,但在這之前,且將我囑託的事情辦好,不可有耽擱!”

    白弘望着手中的丹藥,一時間情緒不能自控,匍匐在白衣男子的腳下,聲淚俱下:“多謝少主賜藥,白弘無以爲報,必當謹記少主的囑咐!”

    “嗯!”

    前者一頷首,直接與另一人消失在原地。

    對方雖然已經離去,五大三粗的白弘卻久久不見擡頭,若是往他身前一看,定能發現一片地面早已溼潤了大半。

    鬥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不知扼住了多少人的一生,百萬之一不過纔有一二者能夠躍上這趟龍門。

    ……

    丹塔,內堂。

    “藥塵,這便是遠古靈魂修煉之法,天都汲靈卷!從今天開始,他便是你的了!”

    主座之上,一名長鬚老者將一則羊皮卷虛託與手掌之上,旋即在衆人炙熱的目光中投向了一名喚作藥塵的白袍男子。

    藥塵虛手一探,將飛來的羊皮卷攝入手中,再是輕盈一抖將其掩跡與無形。

    這一系列動作都在轉瞬間完成,最後他再度朗笑抱拳道:“多謝前輩!”

    長鬚老者擺手道:“既然你已經獲得了丹會冠軍,嚴格來講也已是我丹塔客卿,此物便是你應得的!”

    藥塵拱了拱手,笑而不語。

    “藥塵我之前提過之事你可否再考慮考慮?”

    長鬚老者也不介意,神神祕祕的說道。

    藥塵面露難色,他稍微思索了片刻,躬身道:“抱歉,藥塵向來閒雲野鶴慣了,若讓我常年待在小丹塔內,恐鬧出笑話來!”

    長鬚老者未曾開口,下方不遠處的一名紫衣女子急切道:“藥塵,你當真不願意留下來麼!”

    紫衣女子的目光中帶着一份男女之間特有的情愫,看得藥塵有些發慌,但他念及才收下不久的徒兒,還是狠心拒絕道:“玄衣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心不在此,就不便打擾了!”

    被稱爲玄衣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她咬了咬牙,艱難道:“就當是爲了我,也不可以?如果你擔心你那徒兒無人教導,我大可以拜託我爹爹,破例讓你協同帶着!”

    “玄衣你!”

    聽到玄衣突然行表白之語,其身邊一名年紀相仿的男子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不過,男子很快在同伴的拉扯下放棄了。

    因爲他發現此刻自己所傾慕女子的目光中,除了那藥塵,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

    男子可以放棄對方玄衣的糾纏,但他卻不在乎藥塵的態度,他有些氣衝斗牛的跑到藥塵面前:“藥塵,玄衣乃是我聖丹城的掌上明珠,她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你,你忍心就這樣糟蹋她的情感麼?”

    藥塵嘴角泛起一陣苦澀,他長嘆道:“玄空子,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讓我待在小丹塔,與囚禁我毫無區別!”

    緊接着,藥塵再是目光柔和地看向玄衣:“玄衣,能得到你的青睞,是我藥塵莫大的殊榮,但你我之間終究缺了那絲緣分,魂殿覬覦丹塔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也得留下來履行你的責任,所以,就此別過吧!”

    說完這句話,藥塵便不在停留,在長鬚老者尷尬的目光下,決然離開了大堂。

    而至始至終,這名叫做玄衣的女子沒有再回頭一次,如有人用靈魂感知的話,定能發現她藏在袖袍中纖細而潔白的手掌已經被指甲深深嵌了進去,一瞬間便將袖口染成了深紫色。

    另一邊。

    離開丹塔的藥塵,很快便迎上了在聖丹城久候多時的風閒。

    經他在丹塔一舉拿下丹會的冠軍,他的名望已經達到了如日中天,這也意味着,他們創建創建星隕閣的計劃可以提上議程了。

    身爲九星斗宗巔峯強者,藥塵飛掠的速度已經達到了肉體凡胎的極限,若是再進一步就是那能夠撕裂空間的鬥尊強者了。

    數百里的距離,對藥塵而言不過是轉眼的功夫,眼看再有一半的路程他們就要抵達目的地,三道強盛的氣息卻是毫無徵兆的擋在了正前方。

    一旁的風閒正要呵斥,卻是率先聽到了藥塵咬牙切齒的沉喝:“藥族!”

    循着對方的目光望去,風閒正好望見三位陌生強者的胸間勾勒着一個燙金色的字眼,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