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喜怒無常的性格,加刑天的確是見識過不少次,但像現在這樣明知有守山人的情況下,還直接出手,未免有些失了理智。而加刑天也沒有猜錯,等到美杜莎俯衝一半之際,她的身形猛然停滯了下來。

    距離美杜莎不遠處的魂虛更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這是空間之力。

    同時,之前那名負責檢驗通行證的鬥宗強者出現在一旁道:“護國鬥尊當面,爾敢隨意動手!”

    四大國的護國鬥尊雖然不曾露面,但不代表不存在,僅是隱匿起來而已。

    一旦有人試圖挑釁規則,勢必會受到相應的懲戒。

    美杜莎雙眸中怒火閃動,彷彿一點也聽不進勸,身上的氣息不斷攀升,似要掙脫束縛。

    感受到美杜莎氣息上的變化,這位鬥宗強者的面色也是難看了下來,區區一名鬥皇強者,居然敢藐視他的存在。

    與此同時,一股更爲雄渾的鬥氣便是從其身體內爆發了開來:“若是冥頑不靈,作爲執法人員,我便有權將你當場格殺!”

    “女王!”

    加刑天眉頭一挑,趕忙在一旁出言提醒。

    但美杜莎今天不知怎麼了,整個人都如同炸藥桶一般,一點就着,絲毫沒有放棄掙扎的徵兆,氣息依然在不斷提升,眼看便要衝破鬥皇之境。

    “放肆!”鬥宗不可辱,這位執法者當即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一掌朝着美杜莎禁錮的身子拍了過去。

    鬥宗強者即便是不施展鬥技,在鬥皇全身被禁錮的情況下足以一招廢之,這要是被拍實了,縱然美杜莎已經步入半步鬥宗,同樣會失去戰鬥力。

    真正的戰鬥還未開始,已方明面上最強的存在便要被當場廢去,急得一旁的加刑天欲哭無淚。

    至於加刑天一旁的雲山,目光閃了閃,但最終依舊是黯淡了下去。

    鬥宗二字便足以讓其束手無策,更何況,這一次雲山來的還不是他單獨一人,還有他最疼愛的徒兒。

    這名執法者的手掌最終還是落了下去,只不過他發現自己沒有擊中實物,彷彿一拳打在了空氣上。

    再看美杜莎所在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

    反倒是不少旁觀者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某個方向!

    “咦!”同一時間,一道淡淡的疑惑聲從這片山脈深處傳了出來。

    原來並不是美杜莎消失了,而是被一名黑袍男子攬在了懷中,其所在的位置更是與美杜莎被禁錮的地方差開了百來米。

    見到這一幕,不少人的眉頭皆是皺了起來,心中警惕性提升了不少:“好快的速度!”

    而相較這些露出忌憚之色的與會者,先前勢要擊殺美杜莎的執法者更是一臉忌憚的望向了魂虛。

    外人或許不知道,但作爲曾經被護國鬥尊指點過的人,他深知一點。

    想要解除空間禁錮,唯有同樣瞭解空間規則的強者才能做到。

    這一手救援,不僅僅是身法快便能做到,更爲重要的是如何解除護國鬥尊在暗處施加的空間禁錮。

    至少,這位執法者捫心自問,是完全做不到的。

    解除美杜莎的危機之後,魂虛並沒有露出什麼敵意,僅是禮節地抱了抱拳道:“我爲朋友失禮而感到抱歉,希望大人不計前嫌!”

    在鬥氣大陸,只有強者才配受到尊重。

    在見識到魂虛神祕莫測的手段之後,這位執法者態度也緩和了不少,點頭道:“看好你的朋友,若是引得護國鬥尊動怒,這裏沒有人能保下他!”

    “嗯?這就完了?”見到執法者如此簡單放過二人,不少與會者皆是露出了驚奇的面孔。

    什麼時候,執法者這麼好說話了?

    不過,這個疑問衆人也只敢放在心中,沒有人會大膽到去試探這位執法者的耐心。

    魂虛先是抱拳回力,再是傳音給懷中的美杜莎道:“不要衝動,你此番最首要的任務應該是爲你蛇人族謀求利益,但有仇怨,會後大可私了!”

    將美杜莎攬在的魂虛幾乎是貼在對方的耳朵說話,而感受到魂虛嘴間的熱氣不斷吹在自己耳根間,美杜莎半邊肩膀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身子微微有些發軟。

    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異狀,美杜莎暗惱自己的反應,身子有些不安分的扭動了起來:“放開本王!”

    美杜莎雖然嘴上強硬,但魂虛感覺得出對方的氣息已經緩緩降了下去,伴隨着一聲歉意鬆開了對方:“冒犯了!”

    見到局面終於緩和,加刑天適時地趕了上來,先是感激地看了魂虛一眼,再是解釋道:“方纔挑釁之人是慕蘭帝國,慕蘭谷的大長老虎力,自身僅有鬥皇巔峯實力,但由於他與兩名兄弟修煉一門古怪的合擊之法,三獸蠻荒決,能夠將三人的力量隨時集中在一人身上,短暫的獲得鬥宗之力!”

    “雖說是僅有低級鬥宗的力量,卻足以在三等國內傲視羣雄!”

    “至於他爲何挑釁我等,主要是因爲老夫當年曾與三人之中的一人交過手並將之打成重傷,故而這慕蘭谷一直懷恨在心,每當宗門大會便會出言挑釁!實則是爲了逼我就範!”

    “三等國中,不論是哪一方遇上他慕蘭帝國基本都是必敗無疑,所以他們非常希望我等能夠主動發起挑戰!”

    聽完對方的述說,魂虛有些錯愕道:“怎麼,三等國之間的強者對戰不是一對一的?”

    這時,雲山也在一旁表現適當的存在感,彷彿嘲笑魂虛是個土包子般,哼哼道:“哼哼,若是一對一,我加碼帝國又怎會多年來一敗塗地,光老夫一人便足以收拾了他們!”

    雲山雖然語氣不善,但他說的也是大實話。

    雲嵐宗畢竟曾出過鬥宗強者,留下的底蘊還是能讓他在同境之間略佔優勢。

    若是加碼帝國沒有美杜莎的話,他雲山必然是加碼帝國的第一強者。

    加刑天知道雲山是因爲嚐到了愛情的苦果,所以言語間少了幾分敬意,但咱不能把這當成理所當然。

    以防魂虛會動怒,加刑天陪着笑臉道:“前輩有所不知,因爲三等國是所有與會者中最多的一方,將近佔了此次大會一半以上的數目,故而皆是三三爲戰!”

    “作爲此間大會品級最低的戰鬥,大國自然不會將過多的時間放在我們身上!”

    聞言,魂虛點了點,馬上理解了其中的曲折。

    簡單來說,就是低級戰力數量過多,如果一人爲戰可能比個三天三夜也不一定有結果。

    而換成三三爲戰,基本上一場勝負就能讓兩國直接退出舞臺。

    各國之間的頂尖戰力大多實力相仿,全力之下很難再參與第二場決鬥。

    當然,凡是也有例外,就像慕蘭帝國,以慕蘭三老的獨特法門,哪怕連戰三國也未必不可能。

    末了,加刑天再補充了一句:“同品級的國家可以隨意向另一方發起挑戰,但後者也可以直接拒絕,這即是大大避免了出現過度懸殊的戰鬥,同時也扼制了小國會出現快速成長的趨勢,因爲過快的成長會讓那些大國受到威脅,這並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情況!”

    魂虛仍舊有些不解:“那若是一方存心避戰,豈不是能夠保證國土不受分割?”

    加刑天搖頭道:“宗門大會,各國必須參加,即便最終放棄出戰也得割讓對應的土地,所以,不戰也得戰!”

    到此魂虛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潛臺詞便是,打或許還能有機會,不打你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只能白白割讓城池。

    這慕蘭谷爲何步步緊逼,分明就是擔心加碼帝國避戰,故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的挑釁。

    哪怕直至大會結束,加碼帝國都未曾一戰,但所割讓的土地勢必會被其餘戰勝國共同分享,哪有一家獨吞來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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