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各國出戰代表退離結界,結界兩端打開的口子再度封閉了起來,最終只剩下四人在裏面。

    萬蠍門的蠍戎並沒有直接與魂虛對上,而是派出他出雲帝國所邀請的外援試探魂虛的深淺,蠍戎本人則是與身爲主持的左巖站到了一起。

    在這個期間,不論戰鬥場內的二人戰得如何,蠍戎都不可以出手。

    而在魂虛對面,一名雙鬢皆白的老者對其語重心長道:“年輕人,你能以如此年紀修煉至鬥宗,前途不可限量,老夫勸你自動放棄比賽,因爲老夫出手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留手,未免誤了你的前途,你可得好生掂量!”

    魂虛點了點頭,煞有其事:“就憑你這句“善意”相勸,你放心,我一會絕對不下狠手!”

    聽到魂虛這般狂言,這名老者還未動氣,場外觀戰者首先鬨鬧了起來。

    “好狂妄的小子,他可知道柳山可是成名已久的鬥宗啊,與之交手非死即殘!”

    “畢竟是加碼帝國請來的鬥宗,沒有見過世面,僥倖突破鬥宗,便有些無目中無人!”

    “柳山可是從黑角域走出來的狠人,早期要不是得罪了黑皇宗,憑藉他手中所掌控的強者,儼然會成爲黑角域第三大勢力!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挑釁於他,真的是在找死!”

    “如此年紀突破鬥宗,至多僅有一二星,柳山可是三星後期的鬥宗,哼哼一會就知道苦頭了!”

    在西北大陸,能夠成就鬥皇的大多已經步入中年,而那些高級鬥皇基本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所以在他們看來,模樣只有三十出頭的魂虛的確是個毛頭小子。

    魂虛這名對手顯然也小有名氣,他隨意的一句笑語,轉眼便引來了不少人的口誅筆伐。

    當然,也有不少人是出於嫉妒,畢竟雙方年齡擺在那,而魂虛看上去還處在人生的巔峯期,如此年紀便達到了鬥宗,自然令他們又臭又酸。

    這名叫做柳山的對手顯然養氣功夫也不錯,他並沒有因爲魂虛的狂言便吹鬍子瞪眼,反而露出了一抹享受的笑容:“你聽到外面這羣的人話了吧,不得不說,你很有勇氣,本來我到想放你一條生路,既然你敬酒不喫喫罰酒,那就別怪我手下狠手了!”

    話語落,柳山猛然向前爆衝,臉上的煞氣與之前判若兩人。

    同一時間,一道傳音同時傳入了魂虛的耳中:“我早料到你不會乖乖聽勸,其實,能夠摧毀你這等天賦出衆的後輩,老夫實乃求之不得!”

    兩面三刀?聽到這句偷偷的傳音,魂虛立馬反應過來,先前對方完全是在故作僞善。

    望着已經衝到了自己額面前的柳山,魂虛暗自嘆了口氣:“你隱藏的是你的性格,但我隱藏的可是實力!”

    柳山的動作很快,在衆人的感知當中,有些木楞的魂虛甚至有些反應不急。

    看着木楞的魂虛,柳山一邊感嘆着自己屢試不爽的伎倆,一邊獰笑着將裹着鋒利鬥氣的五指擊向魂虛的心臟位置。

    五指最終從魂虛的胸間穿透而過,但柳山不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滿臉驚愕。

    以他豐富的戰鬥經驗,豈能不知道自己爪了個寂寞。

    “睡吧!”

    強者之間的戰鬥,感知往往比耳目的作用要好使,柳山正準備展開感知,一道低笑聲便傳入他的耳中。

    緊接着,他便感覺脖頸間一麻,視線陷入黑暗之中。

    隨着魂虛緩緩收起手刀,這名叫做柳山的對手就像無頭蒼蠅一般,一頭栽倒於地面。

    “什麼!”

    “剛纔發生了什麼!”

    “一個手刀?這柳山也太不濟了吧!”

    “看走眼了,這小子非等閒之人……”

    交手僅僅才一招,柳山直接昏厥了過去,關注場內的諸多勢力頓時愣住了,而一些眼光毒辣的鬥宗,臉上的輕視一瞬間完全被凝重所取代。

    一名三星後期的鬥宗,就算大意,也不至於一個照面都擋不住。

    能夠如此輕鬆解決對方,其真正的實力絕對不會低於五星!

    而在美杜莎的身旁,加刑天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他整個人都興奮的有些發抖了。

    魂虛雖然只出了一招,但這裏頭所傳達的信息實在太多太多了。

    這無疑在說明,對方的真正實力遠非如今展現的這般簡單,雖然鬥宗之間每一星的差距更難逾越,但若不高出個兩三星的,絕難做到魂虛這般不費吹灰之力。

    不論對方最終是否能夠爭得取得桂冠,光是這首勝的資源,就抵得上三品會戰連勝四局的全部了。

    而後哪怕是輸,至少無需用三品會戰的資源去對抵了。

    也就是說,接下去只要魂虛每勝一場,他們所獲得的資源就會翻一倍,而他加碼帝國的國力也會一併上漲。

    “等等!他之前的分析不會是真的吧!”

    有時候,親眼見證比什麼都來得有力,見到魂虛這麼輕而易舉的幹翻了一名三星斗宗後期的對手,加刑天的心有些穩不住了。

    甚至連他一開始覺得某人危言聳聽的話,都變得令人憂心了。

    比方說,大會結束後,四大國會從中作梗?

    勝來得如此簡單,不僅加刑天心亂如麻,一旁的雲山也好不到哪裏去。

    只不過雲山所擔心的並不是什麼安危,他下意識瞥了前方的美杜莎,隨即再是看了眼遠處威風凜凜的魂虛,落寞地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原來我與他之間的察覺如此之大,或許對方纔是美杜莎真正的良配!”

    “想不到,這個登徒子居然如此之強!”一併關注着場內的雲韻,同樣是滿臉驚訝的用玉手掩了掩面紗後的紅脣。

    雲韻雖然一早便知道魂虛是一名鬥宗強者,但因爲一見面便被對方盯着看,難免會心生不快。

    雖說後續的魂虛表現的還算老實,但在雲韻眼中,大概率是因爲美杜莎產生了不快,對方纔會有所收斂。

    所以魂虛在雲韻心中依然存在很大的嫌疑!

    而嫌疑歸嫌疑,同樣絲毫不影響雲韻會對這場戰鬥中的魂虛另眼相看。

    在平日裏,哪怕是鬥皇強者的戰鬥都難得一見,如今能夠見識到鬥宗之間交手更是十分難得。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被自己認爲是登徒浪子的魂虛居然具備如此強大的實力。

    鬥宗之間想要一招制敵,絕對遠高於鬥皇。

    即便是鬥皇巔峯的強者也很難在頃刻間解決一名中級鬥皇,如此一比較,魂虛這等戰績就更爲耀眼了。

    不論之前是不是有誤會在其中,雲韻都覺得有必要好好重新審視一下對方了。

    因爲在這鬥氣大陸,真正的強者永遠是值得人尊敬的!

    而相較幾人起伏的心理波動,目前最爲鎮定的莫過於美杜莎了。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她表現的鎮定其實僅限於皮表之上。

    雖然他對魂虛有信心,但她也萬萬沒想到魂虛會強到如此地步。

    因爲美杜莎十分清楚,魂虛的鬥氣修爲其實才三星斗宗初期,甚至還不如這名叫做柳山的對手。

    所以這纔會更令她喫驚,直到結束比賽,魂虛明明連什麼底牌都沒用使用,居然能直接一招秒了對方。

    這和她設想的畫面,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以這樣來看,對方如果真正使用底牌,其實力或許可能還在五星之上,甚至連七星斗宗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腦中一分析出這個數據,美杜莎突然發現,直到如今,她還是小覷了魂虛的實力。

    甚至對之前認爲自己突破鬥宗後可以與其一較高下的念頭,產生了一絲荒謬的情緒。

    不過,美杜莎並未爲此露出沮喪的情緒,她反而更是異彩連連的將目光投向了戰鬥場內的魂虛:“讓我看看,你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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