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魂虛的記憶中,自兩百年前,魂天帝便與自己這位原配沒有再同過房。

    以魂天帝的性格,原本自八百年前那場與蕭族之間的大戰後,便不再心繫於兒女之情,常年都處在閉關療養之中。

    但念及自己微末之時曾受過對方父女的恩情,遂而與之留下了一個子嗣,當做還了對方的願。

    而後,這兩百年來,兩者之間完全可以用相敬如賓來形容,完全沒有了夫妻之間應有的親近。

    這兩百年間,彼此相見的次數都未曾超過十次,已經生疏的不行了。

    所以這也是魂虛,敢於與之會面的緣故。

    若是真的是日夜相見的枕邊人,他八成是要找理由避開對方,有些蛛絲馬跡,也就只有這類親近的人才能察覺出來。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可是非常恐怖的,在前世魂虛深有體會!

    洞府大門打開後,魂虛並沒有親自去迎接對方,因爲以魂天帝的性格是不會做出這種熱情的舉動。

    直到魂可顏來到正殿,魂虛才從王座上慢慢走將下來。

    魂天帝的性格比較冷厲,但他比較會隱藏自己的性情,平日裏皆是一副儒雅的書生氣。

    因爲他最引以爲豪的便是他自己的謀略,如同算無遺策的帥才,牢牢把控局勢。

    不過,魂虛並沒有刻意模仿這一點,因爲自從他換了黑色勁裝之後,他整體的氣質明顯更接近魂天帝的真實性情了,沒錯就是冷厲

    !

    魂天帝之所以一直給人儒雅的錯覺,那不過是他的僞裝罷了。

    如今在外人眼中,他已經是這鬥氣大路上的最強者,唯一的半步鬥帝。

    這樣的實力,又何須隱藏自己的性情。

    “可顏,此番前來所謂何事?”魂虛的目光如往日般平淡,彷彿會見之人並不是自己的結髮妻子,更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作爲曾經的枕邊人,魂可顏自然清楚對方的真實性情是什麼,並未生疑。

    不得不說的是,魂可顏也的確很懂得男人最喜歡什麼,她將姿態放得極低,狹長的眸子折射出一抹柔情道:“夫君身上的傷已經徹

    底修復了?”

    魂可顏的容貌絕美,在褪去雍容華貴的氣質之後,剩下的僅有一名妻子對於丈夫的關切。

    那水盈盈的目光,看得魂虛的心臟一跳一跳的。

    “該死,這女人好強的媚術,也不知道魂天帝究竟怎麼能把持得住!”

    魂虛心中低呼,表面上卻是強作鎮定道:“已經無礙!”

    魂可顏順勢爬杆:“夫君,既然你傷勢已經恢復,那奴家搬回來服侍你麼!”

    “好……不好呢?”魂虛發現自己差點嘴皮子禿了瓢,好在他靈魂境界已經提升了不少,險些一個沒忍住。

    魂虛的反應有些超乎魂可顏的預料,原以爲對方會直接漠視自己的請求,卻沒料來了個二次轉折。

    委實把魂可顏給整懵了!

    不過,這哪怕有一絲希望,魂可顏也定要牢牢拽着!

    “難道是自己的媚術提升了?但我未曾主動激發媚術啊!”魂可顏心跳有些加快,她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隨後再是發出了她那讓

    人慾罷不能的御姐音:“那,夫君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吶!”

    魂虛輕咳一聲:“咳,可顏,我想你此來應當不是爲了同我開這種玩笑吧!”

    魂可顏狹長的眸子翻了翻,莞爾一笑:“還是一點都瞞住不過你!”

    對方既然扯開話題,聰穎的魂可顏已知事不可爲,若是在糾纏下去,保不準會引起對方的不快。

    “聽聞夫君帶回了一稚童,好生天真爛漫,奴家閒來無事,不知能否瞧上一瞧!”

    魂可顏的眼眸彎了起來,滿是好奇的色彩。

    前世,在娛樂圈混跡了那麼久,魂虛的愛商真的那麼低?自然不是!

    他甚至早已察覺到美杜莎對他的一些情愫,而那一吻之後,他更是肯定自己在不經意間已經俘獲了對方的芳心。

    他之所以沒有把接收的信號反饋回去,那是因爲哪怕他自己都不確定是否能夠活過系統給予的三年時間。

    若是最終他敗亡了,也免得耽誤了人家。

    不過,他似乎也忘卻了一點。

    那便是,蛇人族一直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祕密,他們每一屆的美杜莎,一旦真心愛上一名男子,從此便會至死不渝,如果愛人死去,

    她便將會與之同葬,絕不獨活。

    如果美杜莎真的對魂虛動了情,不論他是否接受這份愛情,美杜莎的心都已經烙印在了對方的身上,假如魂虛真的消亡了,美杜莎

    便會在第一時間感應到,最終通過蛇人族特有的儀式與之同葬!

    而作爲那烙印的儀式,其實已經從美杜莎的那一吻已經開始了!

    再看如今的魂可顏,通過自己這具身體的記憶,以及魂虛自己的推斷,他十分確定,對方是一個看似完全依附男人,其實自身是非

    常有主見的女人。

    要不然,當初對方也無法利用手中的資源助魂天帝登上族長寶座了。

    不僅僅是在主見上,在愛情上,魂可顏同樣是個完美主義者。

    哪怕鬥氣大陸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男人多得去了。

    她依舊要求,魂天帝今生只可娶她一人,至於看不到的,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是當初兩人走到一起時,魂可顏唯一提出的條件。

    而魂天帝同樣履行了這個承諾,不僅在明面上,即便是在暗地裏從未與其他女子有染。

    所以,當魂可顏一開口提到紫妍,魂虛便意識到,對方是在試探他的口風。

    無外乎,以爲自己外面有了人,亦或是紫妍便是他在外面留的種。

    在他奪舍之前的魂天帝,雖然多數都在閉關,卻也不是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還是會時而離開魂界,搜尋一些對他療傷有用的寶物。

    之所以他從未假借於人,自然便是不想讓他人知曉他的真實情況,以防動搖魂族的軍心,更或者給其他遠古族有機可乘的念頭。

    所以說,一個男人要是足夠聰明,那便不要在女人面前‘撒謊’。

    當然,不‘撒謊’也並不代表要全盤托出,選擇避重就輕,半真半假的內容去陳述實事,往往會取到有效的作用。

    更何況,紫妍壓根就不是自己私生女。

    他自然不屑隱瞞什麼,他與魂可顏四目相對,直到對方慢慢在自己的逼視之下側過些許弧度,方纔隨意道:“她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太古虛龍皇族血脈,趁她矇昧未知,將之馴化,我魂族日後便可多出一名比肩遠古聖獸的守山神獸,你若有興趣那便去瞧瞧!”

    以魂虛今時今日的地位,整個魂族沒有誰能夠在他的逼視下,雲淡風輕。

    而僅僅是這一眼,也讓魂可顏再度意識到,她如今的這位丈夫或許已經完全變了。

    已經無需像早期那般處處看人臉色,即便是自己這位有恩於他的結髮妻子,也無法左右他的思想,是完完全全的唯我獨尊。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並沒有完全漠視自己的感受,至少,對方還願意給自己一個解釋。

    而她對這個解釋,也非常滿意!

    “多謝夫君,奴家告退!”

    魂可顏點到即止,一欠身便準備離去。

    眼看魂可顏即將離開大門,一道輕悠悠的聲音隨之傳了過來,是魂虛那淳厚的聲音。

    “可顏,你與岳父大恩,魂天帝不曾一刻忘卻,莫要多想!”

    聽到這句話,大門前的魂可顏肩膀抖了抖,微微側過的嬌顏露出一抹令人心神搖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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